放暑假了。
周星回到家裡。
這天上午,周星騎著自行車來到錢念祖家。
錢念祖住在七尺巷開發區內,是一幢單獨小洋樓,二層,外加一個巴掌大的院內,院內種滿花草樹木,夏天綠樹成蔭,花草蔥鬱,一片生機勃勃的情景,院牆角梔子花盛開了,白色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股濃鬱的花香。
周星把自行車停在院門外,鎖好後邁著輕盈步子走了進來,她上身穿了件碎花短袖上衣,下身是一條超短裙,露著兩條白嫩光滑修長的大腿,腳蹬一雙白色高跟皮涼鞋,腦後扎著馬尾辮,系著粉紅色的蝴蝶結。
錢念祖正在院內和小保姆阿蘭打羽毛球。見周星來了,錢念祖忙停下手中拍子,喘了一口粗氣,抬起左手擦了一把臉上汗。
笑著問:周星,你怎麽今天有空來玩?
周星笑道:我早就想來找你玩,又怕你不肯跟我去玩,所以遲遲沒來。
阿蘭說:你倆快進屋說話吧。
倆人不約而同點點頭,一前一後進了屋,阿蘭尾隨他倆後面。
周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沙發前面有個長方形茶幾,茶幾零星擺放著水果,瓜子和糕點,還有一份廣林日報。
阿蘭忙給他倆沏了茶水,茶水沿著杯口嫋嫋的冒著熱氣。
周星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茶水有點燙,她不得不輕輕的放下,低垂眼簾問:念祖哥,翠煙不是每天來你家玩?
每天來我家玩,誰說的?你怎麽知道的?難道你跟蹤翠煙不成?錢念祖滋的一聲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揚起臉,兩眼盯著周星白裡透紅的臉兒(剛才大約是在院內陽光照射的原因)問。
念祖哥,我乾嗎跟蹤她?我有那麽卑鄙無恥嗎?周星挑起眉頭迎著念祖那咄咄咄逼人的目光反問道。
那你怎麽知道的?
是同學告訴我的。
這麽說來是同學跟蹤了。
不,同學可沒有這個雅興,她是偶爾路過你家院門口,看見你倆在院門漫步,欣賞院內花草樹木,手拉著手,臉上洋溢最甜美的笑,樣子十分親熱。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女生叫什麽名兒,有機會我去登門拜訪一下。
念祖哥,對不起,我不能說。周星拒絕道。
為什麽不能說,這又不是什麽驚人的秘密。錢念祖輕描淡寫道。
念祖哥,這雖不是什麽驚人的秘密,但我己向她保證了,對不起,我不能出賣朋友。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那就請回吧。
錢念祖站起來下逐客令了。
念祖哥,我是第一次來你家,你就是這樣待客的嗎?如果我是翠煙,你會不會這樣?你說那點比翠煙遜色?臉蛋,身材,皮膚,眼晴,鼻子,胸脯,大腿,聲音,微笑,知識,文化,家庭,環境,念祖哥,你說呀?
周星情緒激憤起來,她從沙發上騰地站了起來,腦後馬尾辮輕輕搖晃幾下,高高的胸脯急促起伏著,雙手交叉在一起?
周星小妹妹,論相貌你不比翠煙遜色,有些地方,比如臉蛋和皮膚都比翠煙好,家境也比翠煙好,但是我還是更愛翠煙。
錢念祖咧開嘴巴,偏過頭如實的說。
念祖哥,你,你,你和翠煙是不是早己劈腿了?周星鼓足了勇氣問。
我倆都是成年人,我們有權利享受成年人應有歡樂。
錢念祖籠統的說。
這麽說來你倆早有了。周星話中透著幾分醋意。
有沒有這是我倆的秘密,用不著你操心。
心中恨忽兒湧起,自從那次在學校會議室內的那次誤會後,翠煙一直對他忽冷忽熱,若即若離。
想到這兒錢念祖帶著幾分捉弄和報復的口吻說:周星,你是不是一直想和我劈腿?是不是?
周星見他沒懷好意,兩眼放賊光,說:念祖哥,你以為我像翠煙一樣輕浮嗎?三句好話就能投送懷抱嗎?
住嘴,請你不要汙辱翠煙,你以為翠煙是個輕浮女孩子嗎?
錢念祖忽兒瞪大雙眼,擰起眉頭,張大嘴巴幾乎咆哮起來,巨大的聲音震得屋內空氣都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