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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為了掩飾臉上的尷尬之色,韓非刻意故作高深地背過身去,背對著嬴政和張機,講道:“法……是萬物變化的規律,是天地運行的秩序!”
“萬物變化的規律和天地運行的秩序……”嬴政念叨著韓非心中對於法的定義,喃喃道,“也就是說,先生之法,非一國之法,而是天下之法?”
隨著嬴政的提問,氛圍也漸漸緩和了下來,羅網的殺手們又回到了暗處,六劍奴、掩日和驚鯢也各自隱去身形。而開始講起自己所學之長的韓非,也重新恢復了那個面對嬴政侃侃而談的青年俊傑。
“七國民眾受亂世之疾久矣,因此,身處亂世,當用重典!
而法令之下,眾生平等。惡逆非道之人,將得到法的懲治;良善守紀之人,則會得到法的保護,這樣才能化亂為治,就像是如今的秦國一般。”
作為韓國公子,韓非絲毫不避諱地表達著對秦國的讚賞。
這樣的國家,才是他理想中能夠平定亂世的國家。
嬴政顯然也是沒有想到山東列國的世人竟然還有像韓非這樣崇尚秦國嚴刑峻法的士人,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可世人皆言秦國嚴刑峻法,剝奪了百姓的自由。尤其是某些儒家的儒生,認為應當全然依靠教化,相信各地的百姓,相信各地的官吏。”
“也許秦國的官吏一心為國,百姓也心向善良,可但凡是人,皆有私心,而法永遠公正。說到底,法的約束,是為了讓更多人得到自由。”
“待亂世平定,便可法治天下,再輔以儒之教化。”
“而韓非的夙願,便是在這個諸子百家各施救世之道的時代中,以法治天下,令百姓真正做到衣食無憂!”
韓非轉過身來,他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那張玩世不恭的面容上再無半分嬉鬧之意,盡是認真之色。
嬴政仿佛也被韓非眼中的激情所點燃,拍案而起走向韓非,眼中也閃爍著期許之色:“大周共主天下八百年,孔子著春秋,戰國分七雄。這天下分分合合,最終受苦的,總是芸芸眾生!”
“我欲鑄一把天子之劍,以七國為峰,
山海為鍔,製以五行,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舉世無雙,天下歸服,為天子之劍。”
“先生就是這鑄劍之人,而政便是這執劍之人!”嬴政向著韓非伸出了自己的手,聲音微微顫抖著,“先生可願與政一同攜手,去開創這千古一國之夢?”
一旁的張機卻是白了嬴政一眼。
怎麽感覺這嬴政比他還渣呢?
昨天晚上還希望自己和他一同攜手建立太平盛世,今天就想和韓非一同攜手了,死渣男。
而嬴政似乎也感覺到了張機的怨念之色,回過身笑對張機:“我們三人,會一同實現共同的理想和抱負,建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盛世偉業!”
不得不說,嬴政身上總是有著一種無形的氣質,吸引著周邊的人聚集在他的身邊,他的話中總是帶著一種強大的感染力,吸引著無數人為之一同奮鬥。
只是,韓非卻搖首謝絕了嬴政的邀請。
“多謝秦王賞識,但請恕韓非拒絕。”
嬴政微微一怔,面色中帶著些許不解。
韓非應當知道,留在韓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他的願望。
韓國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患者,想要救下這個性命垂危的患者,就必須下一劑猛藥,甚至不惜挫骨削皮,再通過長時間的恢復徹底痊愈。
可如今的韓國,最缺的恰恰就是時間,所以此刻的韓國就像是一個虛不受補的患者,明知必須下猛藥才能有活命的可能,卻也不能下猛藥,因為這劑猛藥吃下去,也許等不到挫骨削皮,患者就死了。
一如現在的韓國,夜幕固然已經成為了韓國的附骨之疽,可一旦失去了夜幕,韓國也就忘了。
大將軍姬無夜固然貪戀權勢,甚至妄圖篡逆,血衣侯白亦非擁兵自重,戮殺民女,但失去了這兩位在兵法和武藝上稱得上當世名將的二人的韓國,僅憑沒有任何領兵經驗的衛莊和同樣沒有治軍、治國經驗的張良,又能抵擋得住周邊列國的侵吞麽?
恐怕還沒等到韓非成功變法,光是因為失去夜幕壓製而四處作亂的蟲豸便足以讓韓國從內部消亡了。
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韓非和衛莊等人連夜幕也鬥不過。
“韓非知道這條路也許是一條死路……”
韓非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嬴政粗暴地打斷:“那先生為何還要留在韓國?沒有人會重用你,沒有人會期待你成功變法!”
嬴政十分不解,為什麽韓非要這麽固執地堅守在韓國這個毫無希望的國家。
古來各國公子在他國出仕的例子並不少,例如昔日在秦國出仕的魏國公子魏章,與張儀一同主持了丹陽之戰,奪取漢中六百裡之地,斬首八萬楚軍,俘虜楚軍主將屈丐在內的楚國名將六十余人,一戰打殘了楚國。
而作為戰國四公子的孟嘗君更狠,身為齊國王室子弟,齊泯王的堂兄弟,因為不滿齊泯王削減他從父親那裡傳承來的滔天相權,因而與齊泯王鬥爭,在失敗被趕出齊國後擔任魏相,發兵聯合燕、趙攻齊,致使了五國攻齊的慘案。
所以,戰國一世,本國公子出仕別國並不稀奇。
“享受著國家贈予的財富和地位,就必須擔起國家存亡的責任。”秋風帶著蕭瑟的氣息吹過庭院,掠過涼亭,卷起院落之中漸漸泛黃的樹葉,落在韓非的肩頭。韓非撿起一邊落在自己肩頭的黃葉,面對著嬴政的不解輕笑出聲,“百姓需要一個能讓他們衣食無憂的國家,這個國家可以叫韓國,也可以叫秦國,但公子只能是一個國家的公子。”
沒有等待嬴政和張機的回應,韓非便轉身走出了涼亭。
經過嬴政和張機的身邊時,二人能聽見韓非似若有若無地低喃著。
“作為韓非子,我知道天下人需要的是什麽。”
“可作為韓國公子,我仍舊不知道韓國需要的是什麽。”
纖瘦的身影在飄零著落葉的秋風中顯得格外孤寂,與選擇結伴而行的嬴政和張機不同,他選擇了獨自前行,只是這條路,注定是一條死路。
(2113字)
頭疼,本來今天狀態挺好的。雖然忙碌了一天,但下午僅僅用一個小時就碼了兩千字出來,可卻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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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