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機加錢的要求,焰靈姬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不過,焰靈姬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內心已經在翻江倒海。
自從離開那座水箱後,她就一直跟在張機的身邊。
原本以為張機無非就是依靠著羅網在背後撐腰罷了,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本事。
可張機居然說他不僅可以找到天澤的下落,還可以順便救出天澤?
她可是親眼看著一群羅網殺手跟著驚鯢離開韓國的,眼下這些羅網殺手的力量別說是探查出天澤的下落,哪怕是保護張機都有困難,難道他還有什麽沒有讓他知道的底牌?
可那張底牌再厲害,對手卻是一國啊!
韓國雖然是七國中最弱小的一國,但既然能從周朝的八百諸侯中脫穎而出,存活至今,也足以擔當得起“戰國七雄”中的一個“雄”字了。
只不過,這個國家在以秦、楚為首的那些更加強大的國家眼中,實在有些不夠看,但卻也不是衛國、百越國這樣的小國可以比擬的。
而無論是探查天澤的下落還是救出天澤,這樣的行為都無異於是對著韓國的王、相國、大將軍以及眾多文臣武將的臉狠狠扇上了一巴掌。
一旦張機的行為暴露,那麽他就將成為整個韓國的敵人。
這個天底下,能有實力對抗一國的組織,也只有羅網一家而已,所以焰靈姬實在不明白,張機還擁有什麽底牌,竟然讓他有信心挑戰一國?
焰靈姬托著下巴,那張魅惑眾生的面龐就在張機的眼前,美眸中流光轉動,看著眼前這個她怎麽也看不透的男人。
“你究竟,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呢?”
焰靈姬伸出另一隻手,捏起張機的下巴,上半身前傾貼向張機,那雙淡藍色的眼眸緊盯著張機漆黑如墨的眸子,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麽。
“我可從來沒有對你和驚鯢姐隱藏過任何東西。只不過有些手段沒有使用的機會,所以沒有展現在你們的面前罷了。”
張機感受著近在咫尺的熱氣伴隨著淡淡的幽香從焰靈姬的鼻尖打在自己臉上的感覺,拿過桌上的酒壇和酒樽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壇酒是從冰窖裡取出來的。
冰窖可不是後世才出現的,而是自古有之。
最早的記載是夏朝,《夏小正》有載:“三月,頒冰,分冰以大夫也。”也就是夏王會在每年三月分發冰塊給大夫以上的官員。
《周禮》:“凌人掌冰,正歲,十有二月,令斬冰,三其凌”
《周禮》中也記載著負責取冰和製冰的官員,名為“凌人”。而其中的“凌人”便是周朝專門負責取冰、製冰的官員。
後來,那些諸侯和士大夫乃至一些富商也會學著周天子斥巨資修建冰窖,將其建在陽光無法直射到的密閉的地下空間,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溫度的流失。再將窖門處還會用一層層布帛或稻草覆蓋,做到隔絕溫度的作用。
然後每年的寒冬臘月之時,等到江河湖海結冰,這些權貴之家就會派遣家中仆從,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尋找附近水質較好的冰塊,將其鑿斷拖回到冰窖裡,等到夏天炎熱時拿出來使用。
不過,即便保存得如此小心,等到時值酷暑,冰窖裡往往也只能留下三分之一的冰量,所以冰在這個時代是十分珍貴的,能在炎炎夏日享受冰塊的,非富即貴。
張機輕輕地揭開酒封,酒壇的壇口立即便冒出一股白色的寒氣,
在這酷暑之時,堪稱是避暑佳釀。但他剛舉起酒樽,一隻素手便一把奪過了那隻冒著寒氣的酒樽。 張機呆呆地看向搶奪他酒樽的焰靈姬,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嘩!
一團火焰在焰靈姬的手心燃起,集中在酒樽的底部。
“冷酒入腸,可是會傷身體的哦~”
淺藍色的雙眸眨巴著,焰靈姬拉長了聲調,繼續加熱著這杯在冰窖裡凍過的美酒。寒氣一點點消失,轉化為了熱氣,酒樽裡冰冷的酒水也發出滾滾的響聲,撞擊著杯壁,吞吐著氣泡。
張機眼中露出幽怨的神色,就像是被搶走了糖果的小孩兒,委屈地說道:“我好歹也是一流高手,這點寒氣還能傷到我麽?”
“哦?”
焰靈姬秀眉微蹙。
“我怎麽記得某人腸胃天生虛弱,一飲冷酒便會出現腹痛的情況呢?”焰靈姬見酒水已經變得滾燙,散去了手心的火焰,將酒樽遞還給了張機,“喏。”
張機聞言,接過酒樽,不禁有些愕然。
少時,便有醫家名醫念端大師為他診治過,說他腸胃虛弱,不得品嘗太過冰冷的食物和飲品,否則便會出現輕微的腹痛,如果品嘗過多,則會愈發嚴重,若不聽不理不加節製,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前世擁有冰箱和製冰機的時候,張機便特別喜歡在酷暑之時來上一杯冰飲。安邑張氏雖然不算什麽頂級大族,但也有著海量的財富,建造幾個冰窖存些冰塊肯定是綽綽有余的。因此,在這個擁有冰窖的時代,在家中備受寵愛的張機也不可避免地延續了這個愛好。
再說了,就算他沒有這個愛好,這大熱天的,有條件的人家又有誰能經受得住這在冰窖裡冷藏過的佳釀的誘惑呢?
所以,離開牛首村來到這繁華的新鄭城後,張機幾乎每天都會偷偷跑到地下的冰窖去喝上一兩樽,再一邊忍受著輕微的腹痛,一邊若無其事地出現在二女的面前。
“你怎麽知道的?”
張機眨了眨眼睛,以他的感知力,縱然是驚鯢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在自己刻意防備的情況下跟在自己身後發現自己偷偷進入冰窖的事情,那些負責看管冰窖的侍從更是不可能出賣他,焰靈姬又是怎麽知道他偷喝的事情的?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能操控火焰,同樣的,我對溫度的敏感也遠超常人。”
“開關冰窖時跑出來的的寒氣,即便是隔著半座宅院我也能感知得一清二楚。還有你身上的冷熱變化也是一目了然,真以為我看不見你腹中亂竄的寒氣和那忍著腹痛說笑的倔強神情?”
焰靈姬無情地揭穿了張機一直以來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偷喝行為,張機怔怔地看著桌案上的冰酒,他好像明白為什麽焰靈姬總是在他飲下冰酒後腹痛的時候用火焰與他切磋,還總在切磋時燒他衣服了,眼角不由變得柔軟下來。
而焰靈姬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發覺張機的余光還在偷偷看向那壇冒著寒氣的美酒,冷哼一聲,言語之中頗多不滿,一團熾熱的火焰將整壇酒都包裹在了火焰中。
“別!”
張機瞪大眼睛,伸出手想阻攔,卻只能看著焰靈姬將那壇冰酒變為滾燙的熱酒,不由垂下了頭。
焰靈姬看著張機這小孩子一般的脾氣,忍不住輕笑出聲,旋即玩味地看向他:“你要是不老實交代你到底還隱藏著什麽手段,姐姐我就把你想要的所有東西,用一場大火全部燒成灰燼。”
張機歎了口氣,趴在桌案上,飲下了手中那樽稍稍涼下來的熱酒,撇了撇嘴道。
“那我想要你,你也打算把自己燒成灰燼?”
焰靈姬也低下頭,用下巴抵著桌案,精致俏麗的臉龐緩緩湊近張機的俊秀的臉龐,那暗含脈脈秋水的眼眸透著誘人犯罪的媚意:“那就看你願不願意墜入那無邊的火海,與我一同沉淪。”
張機白了她一眼,無視了那雙柔媚如水的眼眸中傳來的暗示。
和焰靈姬相處許久,他也漸漸開始習慣焰靈姬的說話方式。這個女人每次聊得好好的,就會突然發癲,說些誘人犯罪的話,但你要是當真,那你就錯了。
那雙柔媚如水的眼睛深處微微漾起的層層漣漪下,往往隱藏著危險的漩渦,將心存窺探之意的人無情吞噬。
見張機絲毫不為所動,焰靈姬嬌哼一聲,暗罵了“有色心沒色膽的小家夥”便悻悻離去。
(310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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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有件很嚴肅的事情想說說。
最近這本書的數據越來越好了,新書榜總榜也爬到了第二十了,追讀雖然因為周六周日編輯沒上班沒問,但我估摸著應該在一千二左右,而這只是經歷了第一輪試水推的數據。如果能保持這個增長速度的話,那麽三江應該也有很大的把握了,所以真的很感謝大家。
大家喜歡我書,我真的很榮幸(多少也有點嘚瑟),也會積極地去盡量看完每一條評論,更歡迎大家加群來一起扯扯淡……但是,希望不要拿打賞來試圖“勾引”作者菌改大綱、增加女主什麽的,這多少有點不尊重這本書和作者……我很願意接受一部分大家提出的合理建議,並在大綱上做出適當的修改,但是前提是不影響到主線劇情的情況。
而且……拿錢來砸人要求改劇情,至少在我看來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不只是不尊重我,也是不尊重其他讀者。
畢竟,你的想法終究只是你一個人的想法,不能代表其他書友。如果我就這麽收了錢改了大綱,那置其他書友於何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