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到了第三天一早，為了防止妖族會提前發動進攻，簫遠下令讓所有的天盟守軍嚴陣以待。

該出城迎敵的兩支隊伍，天劍門和天武宗，也都以最佳姿態出城。

天劍門這邊自然沒什麽問題的，畢竟從得到消息開始，天劍門就自信，光是憑借門下子弟的實力，就可以應對敵人的進攻。

而天武宗這邊，在楚凡的指導之下，連續忙活了兩天兩夜，這才堪堪布置完畢。

雖說如此，但在楚凡看來，準備得還是不夠充分。

要是再給他幾天時間，他還能布置更多的藝術品下去。

但沒辦法，妖族斥候上次透露出來的消息來看，明天就是進攻的時間了。

楚凡只能硬著頭皮派出親衛隊。

好在塹壕這邊的布局，已經達到了楚凡的預期。

而且昨天晚上也是風平浪靜，沒有遇到妖族斥候的騷擾。

“很安靜，是吧?”楚凡對身邊的簫遠說道，“暴風雨來臨之前，也是這樣的。”

“切不可大意。”簫遠點頭道，“記住，不管下面發生了什麽，萬萬不可親自下場，否則，你這指揮使的職位，我也保不住。”

“知道。”楚凡點頭應道。

他也能理解，天盟有明文規定，不許指揮使親自下場。

一旦有人犯了，就會遭受嚴厲的懲罰。

這是規定，簫遠也更改不了。

然而，當所有人都等了一個早上，才發現妖族根本就沒有提前發動進攻。

白等了。

不過這可不是什麽壞事，能夠防患於未然。

於是，楚凡就下令讓親衛隊們原地開鍋做飯。

經過在天武宗的長時間訓練，親衛隊們也已經熟悉了在野外生火做飯的節奏。

而且每個排都有一個炊事班。

這些炊事員都是經過楚凡親手調教過的，做出來的飯菜，既能保證管飽，而且口味還相當可以。

最最重要的是……

這些炊事班的炊事員，個個都發揮了兔子的傳統藝能——都是戰鬥好手。

俗話說得好，一個不能單挑連隊的炊事員不是好工兵。

因此，他們拿起飯杓來，會是個好大廚，到了危險時刻，他們同樣能拿起槍杆子來，殺它個片甲不留。

楚凡要的就是這樣的隊伍！

看到城頭上放松了警戒力量。

下邊的親衛隊紛紛歎息一聲。

“該死的妖族！”項霸天啐了一口，“還不如直接來跟我們硬剛一場！搞的咱們等得急死了。”

這一次，楚凡毫無保留，包括連長項霸天在內，整個連都被指派下來。

“指揮官說過。”葉平笑道，“說這會影響士兵的士氣，我想，這個安排肯定不是指揮官的。”

項霸天賞識的點了點頭，“確實，我聽老師說，是簫大人下的命令。”

“不過，不管命令如何，咱們盡管全力以赴就對了！要讓妖族有來無回！”

親衛隊們均都目光向往的看著項霸天。

他們不敢相信，連長居然會親自跟他們同吃一口鍋的飯，還同住一條壕溝。

要知道，在他們這個古代，打仗都是小兵的事情。

那些真正的將領，通常要麽只是待在中軍帳裡發號施令，要麽就待在千裡之外，用一道道令牌來主宰戰場上小兵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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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有過將領跟小兵同甘共苦的先例?

在這就有了。

親衛隊們感覺到充滿力量。

正是因為項霸天這個連長親自督戰。

這就是信仰能給士兵們帶來的好處。

不僅絲毫沒有被妖族的來臨嚇到，士氣也是杠杠的。

不管妖族什麽時候進攻，他們都能發揮出應有的實力！

而反觀另一邊，西牆天劍門。

被安排出城迎戰，雖說大部分天劍門弟子都是為了功名利祿而躍躍欲試。

但總會有那麽一小撮人，是畏戰的。

尤其是在白等了一個上午之後。

妖族什麽時候來?來多少兵力?實力如何?

種種疑問，在漫長的等待著發酵。

而恐懼的情緒，就像是流行病一般，開始毫無征兆的在天劍門隊伍中蔓延開來。

這會給弟子們的士氣，帶來無形的打擊。

偏偏夜郎自大的門主徐戰，對此是毫不知情。

他老人家此時已經從城頭離開了，用餐去了。

雪上加霜的是，天劍門這邊，不知誰過去南牆探聽了一下消息，立馬就傳遍了整個天劍門。

消息很簡單，就說天武宗的代理宗主，一直站在城頭上，俯視著自己的手下，未曾離開過一秒鍾！

甚至連午飯，他都是站在城頭上吃的。

如此愛惜自己手下的好領導，簡直讓天劍門弟子得知後酸死了。

更酸的是，親衛隊那邊開大鍋做飯的香味，飄了過來。

讓天劍門弟子手中硬邦邦的乾糧，瞬間就不香了。

真好啊！

他們居然能吃熱食……

天劍門弟子眼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搞不懂為什麽天武宗弟子總是拿出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

作為一名武者，難道隨身攜帶的，不應該是靈石丹藥等物品就行了嗎?

為什麽他們連大飯鍋都有?

吃過午飯後，天劍門弟子就再也沒有接到任何上頭的命令。

搞得他們想回城也回不了，又不像是隔壁天武宗那樣，還可以在塹壕裡打地鋪歇息。

而他們接到的上一道命令，是原地駐守。

於是，天劍門弟子只能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打算小睡一會歇息一下。

突然，靠近前線的弟子正在打盹，卻聽到了細細的沙沙聲。

這聲音極其微弱，但令人毛骨悚然。

就像是拿鞋子在地面上的沙子摩擦一樣。

詭異的是，這聲音響了一陣後，就接著消失了。

作為哨崗弟子，他在思量再三之後，決定還是要將這個情況上報給天劍門的長老。

沒錯，此次天劍門出城迎敵，是以之前那位跟陸展有過爭執的長老帶隊的。

聽到哨崗弟子的稟報，長老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到底是什麽樣的聲音?”

“或者，是蟲子或者老鼠那樣的小動物發出來的吧?”哨崗弟子撇了撇嘴道，“如果大長老沒什麽吩咐的話，那小人就繼續回去盯梢了。”

“不對！”天劍門長老凝神觀察了一下四周。

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冒上心頭，“咱們出來這裡已經一個上午了，未曾見過任何一隻小動物！”

哨崗的心跟著咯噔一沉。

是呀！

城外的白色妖霧覆蓋著已經有好些年了。

而且覆蓋的地皮，寸草不生，更是終年不見任何的陽光。

哪來的小動物?！

“快！快帶我去傳出聲音的位置！”長老連忙呵斥道。

然而，沒等哨崗弟子帶他過去。

就突然聽到了一聲天劍門弟子的慘叫聲！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