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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星謎案》第9章 入殮師先生的工作
  在無限昏暗的恍惚之中,入殮師先生看見了自己的雙手,盡管並沒有那麽清晰。

  他的右手緊握著一支藍色的鋼筆,墨水在紙張上不斷飛舞。白紙上不斷出現一些奇怪的數字,每隔不久的間斷總會有一個數字被跳到新的一張白紙上,大抵是用於做記錄的手段之一。

  他將所有的質數排列在那一張白紙上,欣然地進行一步又一步的拆分,在經歷過幾個斷節的阻撓後,他還是順利的以二的倍數形式加以上下浮動的數字表達出了很多質數。

  就在他想要繼續探索的時候,一隻滿是褶皺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入殮師先生回頭望去,只見那名基礎學院的工作者陰笑地將火柴投向他面前的木桌,大火熊然而起,眼前的紙張也在片刻之間被燒得粉碎。

  入殮師先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轉身一拳頭打向那名工作者的頭部。

  不料,那位身穿黑色鬥篷的工作者執以一把鋒利的剪刀,直直地刺入了入殮師先生的身體。

  “啊!”

  入殮師先生從夢中驚醒,他的雙手已經沾滿雜草與汙泥。

  易北河的日出並沒有滲透烏雲,只是一點微微的陽光在證明太陽的痕跡。

  行走的人們少了昨夜的喧鬧,由於煙火造成的垃圾布滿了並無活力的草地,到處是一片繁華過後的荒蕪。

  入殮師先生回憶起那略顯真實的夢境,這似乎對他是不可多得的美事。

  在基礎學院開始的那一刻,入殮師先生從未在數學領域體現出任何天賦,盡管他總對自己強調,自己一定會成為比黎曼先生更為優秀的數學家。

  少年時期的入殮師先生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的名字會被所有人遺忘,入殮師先生這個稱呼代替了他的名號,而不是某某著名數學家先生。

  他一把撕碎了自己本就破爛不堪的褲角,用他襯衫裡永遠別著的藍色鋼筆,在黑色的布料上艱難地計算著,他按照夢裡推導的步驟一步步驗證著,盡管在顏色的反差之中這顯得尤為艱難。

  他的數學天賦並不靈光,導致他的雙手手指不停地更換動作,有時同樣的數字都要計算上三次。

  數字二,四,六,八,十,十二,十四....一切算的尤為順利,他開始認為自己具有價值的一天終於到來。

  數字八,十二,十六,十八,一個個毫無規律的數字被他記在了手心,他的欣喜在生命中的任何一刻都未曾體現。

  直到數字113和127的出現,讓他的思路出現了崩塌樣式的斷節。

  在他手心記錄的數字中,38與42之間的40恍然不見,或者說本就不該出現。

  失望再次習慣地落在了他的思緒之中。

  “我怎麽可能成為一個數學家。”

  入殮師先生自嘲道。

  他還有他的工作,和死人打交道的工作。他其實並沒有這種特殊的癖好,實際上他與大家都一樣,普普通通卻又心懷理想,只不過在生活的瑣碎與現實的壓迫下,理想被深深地扎根在心底,偶然出現的欲望也會被失望迅速代替,就像剛剛那樣。

  理想是的確存在的,盡管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觸碰的,任何一個可以觸碰的理想,都在觸碰到了的一瞬間變得更加遙遠,盡管如此,理想這個詞匯仍然是真實存在的,就如同正義的詞匯一般。

  入殮師先生打打身上的泥草,草地上起了寒冷刺骨的風,直直地扎向了他已被撕裂的褲腳。

  寒風在此刻便是來自命運的嘲笑,入殮師先生從來都習慣於此。

  他抬頭望向不見陽光的天空,心中的某處理想也在這一片昏暗之中徹底沉入海底。

  悲劇總是不在隻一處出現,緊接著他就收到了那個充滿恐懼的血盒子。

  等待探員們的到來是煎熬的,他在反思自己錯綜複雜的一生。

  叮咚。

  門鈴又被敲響。

  他顫抖的右手拍在了門的把手上,用已經酸痛的肌肉向下運動,門開了。

  眼前的男人他從未見過,一頭沒有劉海的黑色頭髮,褐色的工作服西裝,一條領帶打的僅僅有條。

  “您好,先生,我是德瑞市調查局的工作人員,我叫於海南。”

  男人指向自己的胸牌,並隨手想要把大門帶上,卻在向心力運動地某一處戛然而止。

  入殮師疑惑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並不知所措地回應道:

  “尊敬的於海南先生。”

  他的話語中隱藏住了您好二字,這或許是他在恪守他不成字條的工作規范。而至於入殮師先生不可以對訪客說聲您好的規則由來,一定是科學所無法解釋的。

  科學的規則之外,總會存在另一套看似荒謬的學問,但是他們的對立才會使得一切有所發展。

  “哈哈,您不要見怪,我想我忘記了車上的男人,盡管他已經是一具屍體。”

  入殮師先生睜大了雙眼,在一瞬間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本職的工作。

  兩名男人合力把類似棺材的黑木長盒抬下了地下室,入殮師先生準備掏出鑰匙,打開地下室總是布滿灰塵的大門。

  “您想要一起去地下室嗎,那裡可不是什麽乾淨的地方。”

  入殮師先生向於海南說道。

  “樂意至極。”

  於海南先生笑道,顯然他的不在意讓入殮師先生不知所措,因為這是第一次有另外一個人想要進入地下工作室。

  死去的靈魂已然安息,遺留的軀體滿是冰冷,在猙獰的面部之中,入殮師先生驚訝於這名男子的身份。

  於海南先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向入殮師先生解釋道:

  “這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在易北河被煙火活生生炸死的年輕人。”

  “非常可惜。”

  “是的,非常可惜,沒有人想到自己會在燦爛的悲劇中消亡。”

  “是的,我親愛的於海南先生,你說的很對,不過您想看我的工作嗎,實際上那並沒有什麽樂趣,而且還會造成您的反胃。”

  “樂意至極。先生。”

  入殮師先生輕微地搖了搖頭,他拿出了一套罕見的工具,仔細的在軀體的面部比劃起來。

  於海南先生注視著他的動作,似乎很期待最後的作品,顯然這與正常人的思維早就背道而馳。

  如果畢加索先生還活著,於海南無一例外地會成為他最好的知己。

  入殮師先生更換了這副軀體的衣服,一個裸男出現在另外兩個男人的面前,顯然這副畫面顯得格外滑稽,任何一個畫家看到這副場面都不會停下他手中的素描鉛筆。

  在小小工作室的木桌上,擺放著一個調色盤,幾支大刷子,和幾支畫筆,還有一些化妝品,類似腮紅或者唇彩,另外還會有很多顏料桶和消毒用品。

  顯然消毒用品的地位並不明顯,他坐落於所有材料的最後端。盡管它對於這份工作並不是無關緊要的,但是它仍然被遺棄在不被注意的某一個角落。

  “您為什麽這麽少的使用消毒劑呢,是因為眼前的男人不是埃及的法老嗎?”

  於海南當然也注意到了那一瓶消毒劑。

  “啊,我親愛的於海南先生,您正說到了要緊之處,湊巧現在我便要去拿這瓶消毒劑。”

  消毒劑的瓶子已經布滿灰塵,入殮師先生的手指印記輕易地被刻在了瓶子之上,這並不能說明更多的什麽,只能證明這位入殮師先生可能並沒有真的想使用這瓶消毒劑。

  “您覺得比死亡更為讓人恐懼的是什麽?”

  於海南先生突如其來地問道,這個問題顯然過於深奧,他讓入殮師的雙手足足停頓了三秒。

  “我想有很多,親愛的於海南先生,孤獨,失望,和日複一日的機械運動。”

  入殮師先生回答道,他對於這份答案已經熟記於心,盡管於海南先生是第一個問出這樣問題的人。

  灰塵在黃暈的燈光下輕輕向上漂浮,僅僅起源於入殮師先生的細微動作。

  軀體的臉上被畫滿了有趣的圖案,一道又一道的顏色組合似乎在幫昏暗的雜紙恢復生機。

  任何一個細碎的物體,在藝術的加成之上,都會變得充滿活力,包括生命也是如此。

  “我想我很好奇,我親愛的同志,為什麽他會被繪畫成這副美麗的樣子?”

  於海南先生開口問道,這個問題其實從根本上是由於此處無法讓他忍受的寂靜。

  “因為他會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

  入殮師先生轉過頭,向於海南繼續解釋道:

  “另外一個地方,沒有痛苦,沒有焦慮,沒有內卷,沒有邪惡,人們都去追求自己的理想,然後做一些快樂的事情,我稱這些前往理想之都的人們,為往生者,而我便是往生者們的化妝師。”

  “顯然,他們會感謝您。”

  於海南先生應答道。

  “您期待這樣的生活嗎?雖然這個問題很奇怪,但您不要介意,我只是想說,我很期待那樣的生活。”

  入殮師先生輕微地歎了口氣,便急忙地又把嘴巴閉緊。

  “親愛的入殮師先生,其實我此行的目的還有一個,還請您做好心理建設。”

  於海南先生望向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也望向於海南,他的眼球撐起了疲倦的睫毛。

  “您收到的那一個盒子,裡面所裝載的,”

  於海南先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是一個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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