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氣氛與天熱一樣,越來越熱了,人來人往,路不拾遺。
流匪基本上被清剿一空,就連那些地方豪強也都被打壓了一番,新來的許多士子被任命到了郡縣之中擔任小吏。
劉遠在第二天見到了寧雀兒所說的那些攻城器械,這是他之前隨手畫出來的。
家中的女人,各有各的事情在做,鄒青青打理糧店,蔡琰管著家中的帳房,寧雀兒則是盯著打造武器。
杜冷眉在管著酒精的製作,落月是劉遠的貼身侍衛。
這是一種飛爪,可以直接甩出去,勾在城牆上,這樣就能攀上城牆了。
飛爪是鐵質的,拴著麻繩,麻繩浸了油,很結實,劉遠大喜。
以後讓士兵們隨身帶著,攻城時可以用上,就算上不去城牆也可以鉤下攻城的士兵。
腳步音從身後傳來,親兵的聲音響起:“主公,管亥來了!”
“好,我去見見!”劉遠大笑,轉身離開。
正廳之中,張遼與管亥坐在一側,看到劉遠進來的時候,兩人同時起身行禮。
“亥見過主公!”管亥跪下,大聲道。
劉遠扶起他:“好!炳元來了就好,起來吧。”
“主公,這一次炳元帶來了十數萬兵馬,我們如何處理?”張遼在一側說道,樂呵呵的,帶著飛揚。
劉遠想了想道:“隻選精兵,余下來的人去開荒屯田,都送到四海城去吧,日後如果募兵,就從他們之中選人。
炳元,你擔任都尉,就率盾衛營兩萬人吧,好好練兵,還有,要勤練武藝,你的力量強橫,但技法不足,這一點要和雲長好好學學。”
“主公,亥請求去四海城,助關將軍建城,關將軍武藝高超,亥正好跟著學一學。”
管亥認真道,劉遠點頭,又勉勵了他幾句,這才離開。
黃巾余部十數萬人之中,劉遠最終選了五萬人出來,都是真正的精兵,同時他上書劉宏,得到了泰山郡太守和東萊太守的位置。
管寧去了東萊任太守,泰山太守則是給了涼茂,同時劉遠派了一萬精兵去了泰山郡,有了泰山郡,那就相當於是守住了青州的喉舌。
日後南下徐州也方便,但泰山還有不少流寇,所以劉遠讓涼茂隨時清剿,這次領軍的人是高勝。
夏糧收了之後,青州的糧倉漸漸充盈了起來。
各地收購小麥種子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有了劉家糧店的助力,足夠在青州種上大面積的麥田了。
劉遠讓人練兵,對於飛爪的練習也提上了日程,還有就是到處巡視。
臨淄的一處酒樓,客人還不少,酒樓的掌櫃笑眯眯的,很開心。
青州日漸安寧,百姓也慢慢富足,也願意出來吃酒。
劉遠坐在二樓,身前坐著張鳶。
這一次的見面,是張鳶主動約的他,她換了一身綠色長裙,絲質的長裙勾勒著起伏的身段,臀兒一片圓潤,那種曲線甚至還在寧雀兒之上。
“使君,奴家家中的所有人都到了臨淄,那些紡車之類的也都運來了,就在城外有一處莊子,可以大量製作布匹了。”
張鳶輕輕道,臉容一片光嫩,額上有汗,香味習習,劉遠看了幾眼,點頭:“很好,帶我去看看吧。”
“使君請!”張鳶微微一笑,眸子裡有些笑意。
城外的莊子挺大,這是張鳶從一家地方豪強手中買下來的,內裡有不少人,這兒的織布機用的是那種腳踏式的斜織機。
只不過依舊有些簡陋,產量並不高,劉遠心裡琢磨著,以後應當用棉花來織布了,棉布相對要舒服一些,尤其適合做內裡小衣。
絲布太過昂貴,產量也低,麻布過於粗糙。
而棉花產量高,能夠保證讓每個人都穿上,再在衣物中填充棉絮,那樣就可以在冬季保暖了。
甚至可以做棉靴,總好過穿草鞋。
目前大多數人都是穿草鞋,也有布鞋和皮靴,但數量少,無法供應給每一個人,所以劉遠想著準備棉鞋,正好棉花也已經收了。
扭頭把親兵招了過來,讓人去運一批棉花過來,劉遠要了紙筆,開始畫他記憶中的織布機。
要想打造自動織布機是不可能的,但他記得一種宋朝時的花樓織機。
作為最先進的織布機,它一共有多達一千八百個構件,以適應大型、複雜、多彩的織物紋樣的織造要求。
花樓織機首次把提花工作從織造工作中分離出來,並由一人專職來負責操作,此人就是“挽花工”。
織造時,織工和挽花工一起協調配合,挽花工高坐在花樓上,用手提拉花束綜,而下面的織工則同時配色和引梭打緯。
由於挽花工提經時需要很大的力氣,所以一般是由男性擔任,而坐在下面一邊踩踏踏板,一邊拋梭配色的則為女性。
雖然花樓織機的操作人員增加了一人, 效率卻是提高了百倍,織物的質量也提升了。
劉遠慢慢畫著,一邊畫一邊想著,漸漸把整張織布機畫完了。
張鳶在一側看著,一臉異樣,一開始她不知道張遠在畫什麽,但畫到一半她才知道這是織布機,但這麽複雜,一看就是很厲害。
典韋則是轉身出去了,他看了幾眼就有點暈,對於他來說這很無聊。
鵝毛筆勾畫著細線,劉遠畫完最後一條線,放下筆,輕輕道:“好了,讓人去把所有的零件製作出來,這樣可以提升織布的效率。
今年青州有了棉花,以後可織棉布,穿起來比麻布要舒服多了,僅次於絲布,但產量高,而且織起來也快,還保暖。”
“棉布?”張鳶一怔。
劉遠想了想,接著寫了寫織棉布的過程。
棉布的製作其實也並不複雜,就是染色需要一些時間。
只不過對於士兵來說,並不需要那麽多的顏色,鞋子就用黑色就行,衣衫就用白色、灰色和黑色,適合大多數人就好。
其他顏色可以少一些,劉遠說了半天,張鳶極其聰慧,竟然理解了。
親兵回來,帶了很多的棉花,劉遠簡單地處理了一下,演示了一次。
張鳶跟著就學會了,一臉讚歎道:“使君當真是神人,竟然能造出如此神奇的織布機。”
她的身上浮動著香味,有幾分高遠,劉遠笑笑,正要說話時,士兵又回來了,遞上了一封信。
這是墨家傳信,班末讓人送來的,劉遠的表情一肅,慢慢打開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