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二樓,劉遠看著下方的台子。
一群女子正在跳舞,絲質的長裙,擰腰擺臀,配樂應當是古曲,但水準不算高,只是女人長得還不錯,身段也不錯。
娼館中的人很多,幾乎坐滿了。
場面熱熱鬧鬧的,多數人在劃拳喝酒。
“來鶯兒!”“來鶯兒!”
下方許多人在喊著,劉遠一怔,來鶯兒?
這似乎是傳說中的一個女兒,歷史和演義中似乎都不存在,沒想到還真是有這麽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應當是曹老大的心頭肉。
只不過曹老大現在還不是西園校尉,所以沒遇到,正躲在沛國譙縣募兵。
一曲跳完,舞女退去,一名臉上蒙著紅色細紗的女子走了出來,身形高挑,穿著一身紅色長裙,赤著腳,腳踝上系著金色腳鏈,上面還有鈴鐺。
隨著她的走動,鈴鐺傳來悅耳的聲音,這應當是西域那邊的一些習俗。
女子的腳一片雪白,腳趾甲還塗著紅色,隨著她的走動,腰肢擰著,感覺特別纖巧。
曲子響起,女子跳了起來,全場一片安靜。
她的舞姿極美,劉遠放下酒杯,眯著眼看著,她的身形躍起,落在一側吊著的細繩上。
隨後她在細繩之上跳舞,時不時腳尖點幾下,整個人極為輕盈。
這當真是掌上舞。
劉遠讚了一聲,女人擰著腰肢跳完一曲,彎腰行禮,下方傳來一把豪邁的聲音:“掌櫃,我要為來鶯兒贖身。”
說話的是一名胖子,整個人極為彪悍。
在他的身邊坐著兩名親隨,身後站在七八人,都是彪悍之人。
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從一側走了過來,臉上堆著笑:“原來是車騎將軍,來鶯兒為我們藝館頭牌,車騎將軍想買,那就出一百金吧。”
“一百金?一個女人而已,何值一百金?我出十金,讓她跟我走。”胖子喝了一聲。
掌櫃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沒有說話,劉遠皺了皺眉頭。
來鶯兒扭頭看來,眸子裡有些冷意,她揚聲道:“奴家不賣!”
“來人,拿下!”胖子揮了揮手。
身後走出來三名侍衛,直接走向舞台,胖子身側一人連忙道:“將軍,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胖子擺了擺手,接著沉聲道:“我要一個女人而已,又不是名門出身,只是一名勾欄女子,有何人敢阻攔?”
那人不再勸了,只是臉上有些憂色,另一人也面有不滿。
三人上台,朝著來鶯兒撲了過去,她赤著腳,身形晃了晃,有如遊魚一般,穿梭如花,相當好看。
胖子的眼睛更亮了,下一刻,來鶯兒的身形躍起,一腳踢在一人的脖子上,那人徑直倒地,重重摔在地上,一時之間再也爬不起來了。
“好!”四周有人叫好,一群人喝著,臉上透著笑。
劉遠看到這裡,頓時來了興致,他看著來鶯兒與余下來的兩人遊鬥,片刻之間將幾人盡數打倒在地。
她的身手相當不錯,身段柔軟,可做掌上舞,所以擰動之間,體現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動作,讓劉遠大是歎服。
胖子伸手拍了一下桌子,對著身後揮了揮手:“有意思,拿下!”
余下來的人一起上,劉遠這時喝了一聲:“住手!”
所有人扭頭看向劉遠,目光中透著詫異。
其實劉遠也明白,這個胖子是車騎將軍,應當是有些身份,
所以沒有一個人出頭替來鶯兒說話,可見胖子很不簡單。 胖子抬頭盯著劉遠,打量了他幾眼道:“你想要阻止我?”
“不,我家少爺也看上了來鶯兒,願出百金為她贖身,此事為公平交易,價高者得之。”荀彧在一側揚聲道。
胖子一怔,接著笑了起來:“我是車騎將軍何苗,你是何人?敢用百金來和我搶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我家少爺乃是青州劉遠。”典韋揚聲道。
下方一片嘩然,劉遠之名已經名動天下了,許多人的眸子裡有些火熱,看著劉遠,目生異樣。
來鶯兒咬了咬牙,身形一晃,直接躍起,踩到了那根繩子上,隨後一個躍起,直接上了二樓,動作格外輕盈。
紅裙飄起,她坐到了劉遠的身前,腳踝與雪白的小腿一目了然。
劉遠收回目光,讚了一聲,她的身材當真是不錯的。
“掌櫃,明日我將百金送來,這件事情就算是了結了。”劉遠揚聲道,接著起身。
那個胖子竟然是何苗,大將軍何進的弟弟,何蓮就是他的姐姐,這個關系比較亂,劉遠雖然不怕他,但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結怨。
走到樓下的時候,來鶯兒跟在劉遠身側,依舊赤著腳,劉遠看了她一眼:“你沒有行李收拾嗎?”
“不要了,以後奴兒就是使君的人了,使君會為奴兒賣新的衣裳吧?”
來鶯兒問道,一臉飛揚。
劉遠一怔,她這種性格當真是有意思,他笑笑,點了點頭:“好,那就隨我去了,不過你這腳太嫩,不穿鞋子可別被石子傷了。”
“使君不必擔心,奴兒身子輕盈,上了馬就好了,等回了使君家中再尋鞋子就是了。”
來鶯兒輕輕道,劉遠點了點頭,一行人向前走去。
何苗看著劉遠,虎視眈眈,但卻是沒有動手,一路看著劉遠走了出去。
劉遠深受劉宏器重,又是前將軍,將要北征幽州,何苗不想和他動手。
何苗咬著牙,緊緊握著拳頭,他身側的兩人同時松了口氣,何苗卻是沉聲道:“樂隱,去調兩百人,殺進劉遠府上,將來鶯兒搶了回來。”
“將軍,不可!劉刺史名動天下,屬於真正的名士,又深受皇上重用,與他動手並不明智。”樂隱行了一禮,連忙道。
何苗咬了咬牙:“這口氣難不成就忍了?”
“一個女人而已,將軍不必介懷,這兒還有很多的女人呢。”另一名男子沉聲道。
何苗沉著臉,點頭道:“牽招,點兵,等劉遠離開洛陽之時,你率五百人半路伏擊,搶了來鶯兒就好,這件事情我忍不了。”
“將軍……”牽招連忙道。
只是話音未落,何苗擺了擺手:“不必多說了,我意已決!”
牽招和樂隱互相看了一眼,沒說話,只是目光中隱有失落。
為了一個女人得罪劉遠這樣的名士並沒有什麽好處,不管如何,劉遠的名聲還在何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