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浮動著香皂隱約的香味,劉遠眯著眼睛,來鶯兒為他洗著頭髮。
一路風塵,他都沒洗過澡,冬日太冷,在外行軍自是不便洗澡。
“郎君,春風樓的生意很不錯的,每日來的都是達官貴人,日進鬥金,收入很可觀。”來鶯兒輕輕道。
浴室中蒸汽升騰著,暖暖的,來兒穿得也不多,洗著洗著就洗到了木桶之中。
等到洗好之後,來鶯兒就像是沒了骨頭似的,一隻腳踩在木桶的邊緣處,弓著腳,腳趾繃得緊,腳弓不小,雪白滑嫩,腳趾甲還染著紅色。
這是鳳仙花的花汁,很豔,就是保留的時間不長,來鶯兒本就是雪白至極,兩種顏色互映著,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劉遠抱著她起身,一路進了臥室,為她擦淨了身子,她已經睡了過去。
屋子裡暖烘烘的,用的也是火炕,整間屋子都暖了,就連廳堂裡也是暖的。
劉遠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典韋、荀彧、班末和徐晃已經在等著他了,五人騎馬去了春風樓。
春風樓一共有三層,劉遠一行就在第三層一間單獨的房間中,很大,地上暖暖的。
這裡用的是椅子和餐桌,坐下後,荀彧輕輕道:“主公,我有一位侄子,在朝中任黃門侍郎,想要投靠主公,所以我想引他過來一見。”
“文若介紹的人,那一定得見一見。”劉遠笑了笑。
他點了十幾道菜,都是大菜,主食就是饅頭。
饅頭的發酵之法,這是劉遠傳下來的,只不過目前天下能磨出麵粉的,還是只有劉遠,這一點無法仿製。
劉遠把發酵之法公開了,主要是為了讓百姓能吃上饅頭、包子之類的食物。
菜擺滿了桌子,幾人喝了幾口酒,外面的腳步音響起,接著一名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男子相當英俊,身形高挑,年約三旬,比荀彧要大一些,這讓劉遠怔了怔,這是他的侄子?
“公達,這邊坐,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主公,青州劉郎。”
荀彧起身對著男子招了招手,接著為劉遠介紹:“主公,這是荀攸,字公達。”
劉遠一怔,這也是一位謀主級的人物啊,荀攸可是曹老大的謀主之一,沒想到現在就投靠他了。
“公達,坐吧,日後你們叔侄同時為我做事,我就如虎添翼啊!”劉遠笑了起來,一臉飛揚。
荀攸起身行了一個大禮,認真道:“主公此次回來應當是要被封侯了吧?”
“公達如何知道?”劉遠看了他一眼,怔了怔。
荀攸輕輕道:“主公用了半年時間就平定了張舉造反,又解決了烏桓之事,朝廷現在就要設州牧了,再加上主公又是宗親身份。
朝廷這邊唯有封侯才足以配得上主公的功勞,畢竟朝廷在這個月開始賣關內侯了,雖說這是最低級的侯爵,但侯爵之位卻是不稀罕了。”
所有人呆了呆,劉遠也是一臉異樣,就連關內侯也開始賣了?這標志著大漢真正走向沒落了。
劉遠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荀攸果然是運籌帷幄之人,真是夠厲害的。
“公達睿智,明日上朝,我要被封為陽城侯。”劉遠點頭。
幾人大喜,荀彧輕輕道:“主公,穎川多謀士,如若主公去穎川郡,可以尋一些謀士,現在主公主掌三州之地……
如果再加上新設的烏桓,那就是四州,總是需要不少人做事,我有幾名好友在穎川,
可征為主公所用。” “等到過了年,我就要去穎川一次,文若陪我一起去!對了,公達,你去冀州那邊,替我打理冀州,我會派人助你。
文若是青州別駕,你就為冀州別駕吧,日後你們都是謀主,為我出謀劃策,至於陽城,日後也要有人鎮守。
需要找一位穩妥之人,公明,你就守陽城吧,等到了那邊再尋謀士助你,無論如何,豫州必須要有我的人。”
劉遠輕輕道,徐晃一臉認真地起身行禮:“多謝主公信任!”
身為降將,劉遠竟然敢直接用他來守侯國,徐晃的心中自有感動。
劉遠擺了擺手:“坐下,吃飯吧,公達嘗嘗這兒的菜色。”
“早就聽聞洛陽春風樓的菜很好吃,算是真正的佳肴,但價格昂貴,我可是吃不起的,只能借主公的光了。”
荀攸笑眯眯道,劉遠沒說話,低頭吃東西。
麻婆豆腐越來越好吃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陶醉,荀攸也是這種模樣。
烤全羊也上來了,肉質酥嫩,這樣的食物從前根本就沒有,荀攸吃得很是開心。
一頓飯吃完,荀攸輕輕道:“主公,我聽聞何苗一直在記恨主公,揚言要對付主公,一切還請主公小心。
不過何苗與大將軍何進之間的關系並不好,所以何進不會針對主公,這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並不敢在洛陽城中對主公出手。”
“我會去見見何皇后,讓她勸勸何苗。”劉遠點了點頭。
這次回來,想必何蓮會見他,他也得做好一些準備。
荀攸輕輕道:“主公,還有一事,董卓此人,以後還請要防備一些。”
劉遠一怔,旋即有些明白,荀攸的確是很有能力的人。
在他的記憶之中,董卓進洛陽時,荀攸曾經密謀殺董卓而入獄,出獄後棄官回家,之後人黑心也黑的曹老大迎天子入許都才重新啟用了他。
這個人共有十二奇謀,可以說是頂尖的謀士了。
他現在就能看出董卓的危害,足見其心智。
走下三樓,春風樓中很熱鬧,基本上滿座了,生意的確是很不錯。
“主公,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明日就正式投奔主公。”荀攸輕輕道。
劉遠點頭,看著他上馬離去,他轉身回府。
回到府裡,前廳之中一名宦官正在等著他,見到他時,宦官連忙起身道:“使君,皇后有請。”
“知道了,稍等片刻。”劉遠點頭,回屋換了身衣服。
只是他的心中卻是有些異樣,何蓮果然還是太著急了,一點不知避嫌。
來鶯兒還沒有睡醒,劉遠帶著班末和典韋出發,一路去了皇宮。
這幾日他的懷中有些異樣,因為他將那枚鷹蛋一直揣在懷裡,就是冒泡送的那枚,感覺上似乎就要孵化出來了。
他的心中頗有好奇,也不知道這枚蛋能孵化出什麽樣的鷹來,如果能多一隻送信的鷹倒是對他有利。
馬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鷹,這是送信最好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