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婆家比上港灣,對於農村小孩而言,確實有點華麗的。李金的“寒暑假”多半在這裡度過,及時這個假期真的隻適合學生而言。因為李金的父母在暑假要放開手腳去雙搶,根本沒時間照顧李金這個拖油瓶,所以在暑假來臨的時候,都會選擇把他寄送在外婆家。李金的童年離不開這個地方。寒假的時候,倒不是什麽雙搶的原因,真實原因是小孩子喜歡來這裡。對於小孩子而言,誰對他好對他真,那就樂意和誰玩。
外婆家所在的鄉村確實是當地鄉鎮還算有點名氣把,擁有不少明清晚期留下的古建築。青色的石板,黑色的瓦礫,嫣然江南水鄉特有的鄉村式古村落群。來這裡,對於李金真的沒什麽煩惱,隻管吃吃喝喝彎彎。這或許是他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那個時候媽媽的姐妹和弟弟都還沒成家,看到這個外甥白白淨淨的,也算乖巧更加喜愛。雖然沒有大戶人家少爺般待遇,卻也是如此這般地好。村口有一家小賣部,小姨和舅舅為了哄他高興,帶他去買汽水。90年代的汽水,可真是新鮮,甚至用時尚來形容也不為過。尤其是在炎熱的夏天,放在井裡浸泡的冰鎮西瓜和冰的汽水可真是人間兩大享受。用起子撬開玻璃瓶的汽水,“戚”的一下就開了,接著就是倒在熱翻天的喉嚨裡,那美味真的是久旱逢甘霖,回味無窮。這可惜物資缺錢的年代,沒法開懷暢飲,更別說和大家把汽水言歡。雖然只要1-2毛錢,但是已經是很貴了,和現在的車厘子等進口物品有的一拚。喝完的汽水瓶子還要回收,這樣才能獲得汽水的最低價購買權。
南方的夏天沒有邊際一樣,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夏天會走,但是熬一熬就過去了。陪伴李金睡午覺的是一個純木板凳,在那裡,李金仿佛獲得了酣睡症一樣,趴在那裡就是睡一下午。迷迷糊糊的,太陽就快下山了,李金就在老地方找西瓜吃。吃完西瓜之後就去找外婆和小姨,因為他們肯定在收稻子這個時候。鄰居們還會熱情地告訴李金,在哪裡,生怕迷路似的。實際上,走過去就幾分鍾,很快的。李金看他們在忙,也會象征性去幫忙,實際上大人們都會誇讚一番,真正幫不上什麽忙,賺了個吆喝。大人們更喜歡看到這個後生仔,但不是看到他做事,畢竟有這麽多人在前面頂著。
舅舅有時候會叫上鄰居一起,去旁邊的小河道,帶上粘網去抓幾條河魚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只要天氣還好,舅舅們都樂意叫上李金,不過也是一路上千叮鈴萬囑咐的,生怕出什麽叉子的。那個時候漁網很容易抓到魚,基本上撒網下午,隔個半小時就能抓到。魚倒是各種各樣,鯰魚和虱子魚、還有大草魚的卻是最喜歡的。網魚也基本上重在過程,也不計較什麽得失,只要有收獲就行,沒有那麽多太複雜的東西。
在外婆家不用太久,李金要開始自己的求學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