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華臉色陰晴不定,踏著晶瑩的時光長河,看著大荒中的自己,沒有過多猶豫,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因為他現在的修為還不到家,看不出什麽原因。
他也想到了,或許是三天帝出手了,畢竟在原著中,祭道之上是無解的存在。
光是他看過的境界描述,就已經讓他心驚了。
所以,他的猜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突然,宋華輕笑一聲,自語道:“那又如何,如今沒有死,也說明了,他們根本不會在意。”
興許是自己未來也踏入祭道之上了呢?
所以他沒在這個事情糾結太多,如今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這個時空,已經亂完了。
宋華朝著時空長河布置手段,甚至了能修煉成仙帝,他提前在每個時空之中布置下絕世陣法。
在晶瑩剔透的海面上,拿出提前煉製好的準仙帝陣旗,插在過去的時代中,帝落時代也有他的身影,仙古有他的身影,亂古也有,甚至是未來。
本來準仙帝的偉力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可是宋華卻利用自己的特殊,本源之眼窺視到了某種時空裂縫,將陣旗丟了進去。
至於陣旗流落到哪個時代,他管不了,他只是負責收集那個時代的大道法則,亦或者是陣法之路。
宋華的本源之眼已經提升了,能夠窺視時光長河的裂縫,甚至他整個人可以進入那個裂縫,徹底消失在這個時代之中,在那個時代隨意的影響。
不過他並沒有那樣做。
準仙帝陣旗,是他在當年閉關感悟準仙帝一擊的時候創造出來的,一共三十副陣旗。
每一個陣旗都有他的血液和骨骼在上面,以各種奇珍異寶為輔,以仙域大道勾勒而成的陣旗。
他一一將三十副陣旗投入在每個時代之中,行走在時光長河上,闖過了仙古時代,來到了帝落時代。
帝落時代的時光長河彌漫著一股黑霧,他萬道圍繞自身,散發著萬劫不壞的光輝。
在黑暗的另一邊,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盤坐在漆黑的海面上,他俊美無比,豐神俊朗,看起來溫爾儒雅。
手中撫琴,白衣飄飄,烏黑亮麗的秀發隨著時光風暴飛揚。
他好似察覺到了宋華的到來,睜開雙眸,兩人頓時隔著萬古時空對視在了一起。
白衣男子一驚,隨後露出一抹微笑,自言自語道:“後世也出現了這等人物麽,看來黑暗結束了呢。”
不然,在天地破碎的那種環境下,怎麽可能還出現和自己同級的強者,亦或者是沒有被那個幾人招攬。
宋華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對著那個人點頭,而後一步踏出,來到了那個人的對面,開始展現自己的道法。
沒有任何話語,但是那個準仙帝已經明白了宋華要乾些什麽。
白衣男子在時光長河上撫琴,他那纖細的玉手撫摸了一下琴身,隨後探出陣陣悠揚的仙音,金燦燦的符文隨著他的動作而爆發出來。
兩人這是隔著時空論道!
宋華和白衣男子不會像和葉凡他們一樣,一旦有所動作就會受到天譴。
兩人除了不能交流一些未來的事情外,還是可以聊一下趣事或者屬於他們時代的一些人物。
待論道結束後,白衣男子目光燦燦的看著宋華,溫和一笑,一揮手,就出現了一杆暗紅色的陣旗,道:“道友,這是你的麽?”
宋華一愣,他沒記錯的話,那是自己才剛剛放進時光裂縫中,沒想到沒白衣男子給撈了起來。
“看來是了,不過很可惜,並不是剛剛拿到的,而是我成為仙王巨頭時找到的一件神物,它沒有任何威勢,不能參與戰爭,甚至還好像有靈智,要掙脫。”
“它遁於虛空,收集了我們那個時代的所有陣法符文,以它為中心,大道好似也被他吸收,烙印在旗面上,形成大道紋路。”
白衣男子看著宋華說道,他剛剛就能感受到了宋華的氣息和陣旗的氣息一模一樣。
這陣旗,他也研究了很久,但卻沒能研究出有什麽用,甚至現在剛剛成為準仙帝,他才明白,這陣法好像是一個時代的見證者,收集諸天萬道。
“你要用它,幫你突破那個境界。”白衣男子目光看著宋華,身旁那暗紅色的陣旗隨著風微微搖曳,旗面有一條條密密麻麻的紋路。
法則秩序在上面交織出一幅幅畫面,全都是大河山川,各種禁地,殺地。
“是的,但可惜,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至於為什麽突破,說不出來,想必你也知道。”宋華這樣說道。
兩人就算這樣對話也沒有影響時空,也沒有改變,因為改變不了腳印帝身死的結果。
不過他的陣旗還有個特殊的作用,那就是收集強者的一絲本源和一塊元神碎片,真靈等。
白衣男子早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元神缺失,本源流逝了一絲,不過現在已經恢復了。
“我明白了,或許你要用它,複”
轟!
話還沒說完,當下就被一道黑色的雷霆給打得飛了出去,甚至他手中的琴都出現了一點裂痕,整個人頓時披頭散發。
“明白就好,不要說出來。”宋華連忙阻止白衣男子繼續開口。
他已經猜到了這個人是誰,那是腳印帝,第一個前往界海征戰的人。
“咳咳,仙王的時候都沒有被雷劈,倒是現在這個境界,竟然被雷劈飛了。”白衣男子從黑色的時光長河爬上來,一副狼狽的模樣。
“在我這個時代之前,也誕生過準仙帝,根據我的推算,很有可能就是不滅經的創始者,不過他前往了一處地方。”
“不過就算是我也推算不出那個地方究竟是哪裡,因為根據不滅經的強大,而推斷出其主人是準仙帝。”
不滅經一共有十五層,能夠讓人修煉到仙王層次,而且無論是哪個紀元的人族修士,都能修煉,不會隨著大道而隨之改變。
只要有人掌握了不滅經,除非有人親自傳授,不然沒人能修煉得到。
宋華靜靜的聽著,和白衣男子侃侃而談,看來對方也是寂寞太久了,一下子話多了。
“我自黑暗動亂中崛起,在清算中前行,一路上失去了太多太多,家人,師父,紅顏,妻子,都已經死了,如今也只剩下我自己,和一眾天兵天將。”
“他們說,天庭是大忌,不可建,可我不信!”
白衣男子好像是說給宋華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眼神不禁流露出寂寞之色。
他也是被人尊稱天帝的存在,如今他才剛剛突破準仙帝,界海那邊就湧現出了無數黑暗生靈。
因為他的強大,在大清算中保住了仙域,被世人尊稱為天帝,統禦著整個時代。
而且修為也突破了仙王的上限,那些老一輩的人也願意尊稱他為天帝。
“強者總是孤獨的。”宋華幽幽說道,不過他沒覺得孤獨,他還有陪伴。
漆黑的時光長河上,仿佛有著莫名的法則流動,但卻阻擋不住宋華。
他拿出了孟天正釀製了幾百萬年的神酒,親自倒給白衣男子,和他碰了一杯,一口飲盡。
“大決戰要來了,不過能和道友隔著萬古對話,也是一大喜事。”
“今天有點話多了, 興許是無人能與我有共同話題,無人能達到我們這個境界。”
“一路走好。”宋華喝完一杯酒,站起身,在白衣男子那複雜的目光中,注視著他繼續前往過去時代。
“唉!”白衣男子輕輕一歎,在時光長河上彈奏一曲悲歌,背著仙琴,離開了時光長河,回到了自己的時代中。
他手持陣旗,看了看手中的陣旗,輕聲道:“希望你留在萬古前的東西,能讓我增加一點戰力吧。”
說著,他一步踏入了現實中,外界連天大戰。
他一個人背負仙琴,手持帝劍,戰旗也插在琴鉉上,在萬眾矚目之中,在血紅色的夕陽下,他踏著破碎的仙域,迎著血河而上,朝著界海的方向前行。
在界海的堤壩上,留下了一行淡淡的腳印。
“天帝去平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