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歷史上那個孤傲的關羽不見了,換來的是對萬事抱著警惕心理,不敢輕視任何一個人。
因為關羽被稚奴征服了,現在就算是趕他走,都不會走。在關羽的心理,他居然懂得的學問和知識,沒有一個少年多,還有什麽可以值得驕傲的呢。
關鍵是稚奴還沒有一點自滿,對於自己的請教,美名其曰是互相學習。
作為對稚奴的回報,關羽默默地承擔起了稚奴的專屬護衛一職。
其實關羽也是有小心思的,這樣近距離的和稚奴接觸,有什麽不懂的問題,可以隨時請教。
稚奴也感覺到好笑,一個以忠義勇武著稱的武聖關雲長,居然沉浸在學習之中無法自拔。看來歷史的走向,真的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出現偏差了。
這讓稚奴不禁暢想起來,或許有一天,自己能讓整個天下,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運轉也說不一定呢。
進入關中後,已經不用風餐露宿了。
關中腹地司隸京畿地,擁有著長安和雒陽兩大城池,共有七郡106郡縣城,61萬戶310萬口。
什麽概念呢,交州七郡56縣城,50萬戶200萬口,但是交州土地面積是司隸的的三四倍大。
因此,而且司隸地區,世家、商賈、地主、官宦子弟家族等到處皆有,尤其是河南郡,很多到雒陽工作的官員,很多都會在洛陽周遭地區購買田地、佃戶、奴仆。
因此,實際統計的人口是三百多萬,但是真實的隱戶、佃戶、奴仆等等加在一起,保守估計有千萬人之多。
不要驚訝,事實確實如此。
而京畿之地,莊園林立,大漢經過四百年的發展,土地兼並已經快到了極限。
稚奴一行人進入河南郡後,越靠近雒陽都城,天地間平民百姓的自耕農所佔有的土地面積就越少。
而且這些窮苦的自耕農,用最貧瘠的土地,背負著最沉重的賦稅,養著最富的一群人。
而且這些自耕農一點保障都沒有,到了災年,賦稅一點不少,為了活著,要麽賣兒、賣女、賣妻子,最後巴不得以,只能賣地,地賣完了,最後只能賣自己。
稚奴這一路,看到很多婦女沒有身穿任何衣物,看到車隊來了,趕緊躲到隱蔽的場所。
還有不少稚兒,肚子大得猶如十月懷胎,稚奴知道,那是吃樹皮吃的,不消化,鬱結在體內。
人們都說交州市蠻夷荒涼之地,但是在稚奴看來,河南郡的這些人,過得比廣信那邊差多了。
河南郡的土地,該有的開發已經開發完了,而且每年只能種植一季粟米,今年能不能熬得過去,只能看天。
而廣信那邊,大把沒有開耕的,肥沃的土地,而且山間多牲畜,就算狩獵和采食都餓不死。
其次,交州氣候濕潤,溫熱,如果勤快點,可以考慮一年兩季。不過因為土地肥力不夠,所以當地百姓一年一季最多。
其次,今年中原腹地和關內地區,多月未曾有一滴雨水落下,但是廣信地區,今天已經下過不知多少場雨水了。
看著一個個面黃饑瘦的自耕農,稚奴內心久久無語。
關羽也看出了稚奴的心情低落,也不知道怎麽開導,因為這種事情太普遍了,在最底層的百姓,就是用命硬挺著。
都說富不過三代,窮也不過三代!
是呀,窮得都絕後了,哪還有後代。
越到雒陽,稚奴發現這裡的物價越來越高,
一鬥米已經賣到了四株,一石米四十株前。這個物價已經是往常的四五倍了。 按照以往情況,官方都會有儲備糧食,以待災年平定物價,但是今年的賑災糧食卻遲遲沒有下來。
非常可笑的是,居然今年的賦稅卻一點沒有減免,難道真的是看不見,還是裝作看不見?
或者真的是那個人也裝作看不見,想帶頭撈一波。
直到某一天,稚奴小聲對關羽說著,著大漢病了,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了。
關羽也沉默無語,看著稚奴,心中隱隱有些擔心,但是從關羽眼睛中,他看到了關羽的決斷。
是的,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關羽已經把稚奴當作親弟弟一樣守護。
九月底,恢弘雒陽城池已經填滿了眼球。
不同一開始的懷著朝聖的心理,來參觀這座歷經四百多年的古都,這個大漢的都城, 在歷史留下太多膾炙人口的故事。
現在,他覺得這座都城裡面的統治者非常的肮髒,稚奴甚至覺得在這裡呼吸都是一種折磨。
稚奴不是聖母婊,要不然,他前世不會在父親死後,又投入到危險的第一線,他就是想給平民百姓多一絲光芒。
他是真的可憐這些生活在底層,沒有一絲保障的大漢子民,他們到底有什麽錯,為什麽要承受這種痛苦呀。
不同於稚奴的眉頭緊鎖,這一行人各有自己的心思。
劉雯當然是高興,時隔七年之久,又遠行數千裡,直至和自己的夫婿相聚,她在腦海中幻想著太多次相聚場面,因此,越靠近,越是急切。
關羽則是心事重重,或許他在擔心自己的半道如夥的殺人犯,是否能真正得到士家雒陽家主的認可,這很重要。
護衛們則是如釋重負,半年之久的趕路,馬上就要到終點了,真得太難了。
翠雲如今已經長得頗為水靈,她作為稚奴的貼身丫鬟,只要稚奴又有要求,在稚奴沒有成婚錢,去哪裡都要跟著。
不同於以往都城,雒陽的都城防禦設施非常齊全,北靠邙山,南穿洛水。護城河、內外城、箭塔、甕城等應有盡有,城高七米有余,城門考慮到交通便利,雙扇門全開,至少可以容納四架馬車同時進入。
能到這裡的商旅行人,在進入的時候,也無需繳納任何費用,只要手持路迎即可。
至於操著本地口音的行人,基本不會檢查。
而大漢這也是唯一一次讓稚奴看到了它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