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羅德單純為了水手的勞動力,才將他們留下的。
先逼他們做事,然後再送吃喝,再發錢。
這些人先苦後甜,即便手中的錢財,遠遠比不上他們的付出,但多半也不會再罵罵咧咧了。
即便有人想告,海軍衙門算羅德自家人,你一個水手告的動?
目送著水手們開船遠去,站在港口的羅德,才又將目光放在了海森堡的圍牆上。
這就是我以後安身立命之所了,可得好好建造。
就在羅德還在思考,應該如何建造一座現代化城市的時候。
海面上突然駛來一艘戰船。
戰船快速靠近。
金黃的龍旗,預示著船是從直接從皇室而來,多半還是欽差。
果然如羅德所料。
待戰船靠岸後,從上面下來了一個太監。
他在幾個武士的簇擁下,朝著羅德走了過來。
太監王盼盼用尖細的嗓音,高舉著聖旨喊話道:
“瀚海候羅德,接旨!”
羅德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後面則是跪了一排羅家人。
王盼盼拉開聖旨,念道:“吾皇聖命,海內存之..........”
念了一堆製式文體後,終於到正文了。
“今有當代瀚海候羅德,尊皇命為海森堡守備武官,得四品高位,卻無任何建樹。”
“坐視海森堡遭海盜襲擊,丟人現眼,特此訓誡。”
“望你本月內肅清海盜,擒拿賊首獻於朝廷,不然數罪並罰,恐難受也,欽此!”
王盼盼將聖旨一合,卻猛地發現羅德都已經站到自己面前了。
只見羅德一把將聖旨搶了過去,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幹嘛?哎喲。”
羅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道家主此舉是什麽意思。
但最終還是選擇跟著羅德走了。
只有留下王盼盼在那裡氣的跳腳。
他指著羅德離去的背影,色厲內荏道:
“你侮辱天使,不尊皇命,朝廷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見羅德都已經進城了,周圍的水手還在好奇的打量自己。
王盼盼也不想繼續在這裡乾站著當小醜,於是就在武士的護送下,憤憤離去了。
他的話,顯然也被分家之人聽到了。
羅鳴志上前問道:“家主,雖然我將門和皇室矛盾重重,今兒個明著不給皇家面子,不會有麻煩嗎?”
“嗯?”羅德好奇轉頭。“什麽皇家?”
“就那個啊。”
羅鳴志指著才剛剛使出港口的船隻道。
羅德看著船隻離去的身影,平靜的說道:
“海森堡才遭受海賊襲擊,四周海賊環伺,哪有皇家?根本沒見過。”
說完,就把手中聖旨晃了晃,往著才挖出來的排水溝一丟,就背著手繼續往城裡走了。
“啊這。”
被落下的羅鳴志見狀吃了一驚。
他總算是明白羅德的意思了。
他看向了遠處的船隻。
這樣做.....也行嗎?
他的思維像是被打開了一扇窗戶。
..........
海面上,王盼盼依舊非常生氣。
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罵罵咧咧:
“像是羅家這樣的,就應該被早點消滅,還留著幹嘛?”
“真是的,讓人看著就讓人來氣。”
“這個羅德還是什麽狗屁瀚海候,
一點教養都沒有,他怎麽敢搶聖旨?” 說著,他將一塊糕點,遞給了旁邊的鐵代川。
武士首領鐵代川接了過去,但放在手裡沒吃。
王盼盼又繼續開始了:
“我就奇了怪了,明明皇室有這麽多你們這樣的人,為何還不直接滅了他們呢?”
“按理說,他們根本就打不過你們,直接上門一波滅門,多好。”
“為何還要這麽....這麽....”
王盼盼皺著眉頭,一時也說不上這種感覺。
“藏形匿影。”
他身旁的鐵代川補了一句。
“對啊!”
王盼盼一拍桌子,他雖然原本想說藏頭露尾的。
“為何要這麽藏形匿影?甚至都不曾透露過你們的消息。”
“嗯,您說的很對。”
鐵代川看了他一眼。
“只是很可惜,皇上的想法我等也猜不到,可能是他老人家另有安排吧。”
王盼盼聽了也是點了點頭:“是啊。”
“不過也對,有什麽安排也輪不到我們這些的小東西知道。”
“按我說還是直接一波推,掃除乾淨。”
“嗯,確實。”鐵代川讚同道。
他了解這位太監。
有點學問,但不多。
考慮事情也比較片面。
你和他說,皇家要臉面,所以不可無正當理由殺人,他肯定不懂。
你和他說,皇家擔心刺殺將門會引起軍隊暴動,他還是不懂。
別的更深層次的東西,你和他說了他就更不懂了。
反而會一直嘰嘰歪歪試圖用他的歪理說服你。
所以,不如直接讚同他。
王盼盼果然消停了。
他喝了一口酒,就走了出去。
通過二樓的陽台,他目光所達之處極遠。
他拍著欄杆,感歎道:
“大海啊,真是看一百遍都不厭!”
“海面上都如此的美麗,不知道海底又是如哪般壯闊啊。”
“咚。”
整個船體突然一震。
王盼盼連忙一把抓著面前的欄杆。
但隨著又是一震撞擊, 船體傾斜,他整個人朝著甲板摔去。
鐵代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從半空中提了上來。
“天呐,這是怎麽了啊。”
王盼盼顫顫巍巍的抱著武士的胳膊,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鐵代川左右觀察,平靜的說道:
“海面下有鯨魚在撞擊船底。”
王盼盼聞言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鯨魚多半就是偶然路過,不小心撞到的。”
船下的撞擊依舊不斷,整個船上的人紛紛都跑到了甲板下去,免得掉入海中。
撞擊連綿不絕,折讓王盼盼納悶了。
“它們怎麽一直在撞?”
鐵代川看了他一眼,心道這肯定有人在襲擊艦隊。
就是不知道誰那麽大本事,竟然能馴養鯨魚這種海洋巨物。
王盼盼扶了扶頭上歪掉的帽子。
“不怕的不怕的。”
他輕輕拍打著鐵代川健壯的胸膛。
鐵代川覺得有些奇怪。
我沒有害怕啊。
王盼盼往著波浪起伏的海面說道:
“我們的船是皇家工匠所製,用材極好。”
“就他們這樣的力道,是根本不可能打碎厚實的船底的。”
“哢哢哢。”
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戰船的前進的速度瞬間停滯,像是被按了個暫停。
“船底破啦!進水啦!”
“沒事的,即便是進水,也唔唔唔....”
王盼盼剛想說什麽,嘴巴就被鐵代川一把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