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曦照耀著我,那便是新的開始……”
一大早,寒三昪起床伸了個懶腰,很有意境地說了一句話,一旁的寒四村看了看他,笑了笑。
家裡起的最早的就要數寒四村和寒三昪了,寒四村是因為睡不著,習慣了早起,寒三昪是因為沒心思睡,只要一天的睡眠時間足夠,他就一定會起來。
“作詩嗎……不錯啊……”寒四村調侃到。
“那必須的!”寒三昪毫不謙讓,給點陽光就燦爛。
“開門紅吧你,先……”寒四村說道,扔給他一個打火機。
“好嘞!……”寒三昪跑到貨房,拿了一板開門紅小鞭炮,哧溜一下展開,擺在大門前。
“起床啦!——”寒三昪喊了一聲,火苗從撚子處嘩啦閃爍起來。
辣椒似的小鞭炮立刻劈劈啪啪的綻放開來,有的如悶雷般壓成了啞炮,有的如霹靂般響遍了晨空,寒三興惱著,撓了兩下頭髮,走出房門,睡意還朦朦朧朧的。
寒金榮掀開門簾,眯著眼睛,一條縫兒使勁兒張望著周圍,似乎想找出那個打攪美夢的東西。
“啊——西——”寒三興仿佛使出渾身的勁伸了伸懶腰,舒服的喊道,可惜鞭炮聲給蓋了過去。
“趕緊洗洗……”潘權薌從灶房探出頭,“都幾點了……”
“好……媽……”寒金榮揉了揉肚子,去拿刷牙杯。
鞭炮唱完了它的烈歌,留了一地的紅,寒三昪看了看,微微勾唇。
“上面可沒這兒熱鬧……”寒四村走過來,低聲說道,“羨慕了?”
“哈哈……”寒三昪笑著搖搖頭,“沒有……”
“哈哈……開個玩笑……”寒四村拍了拍寒三昪肩膀,“走吧,吃今年的第一頓飯吧……”
寒三昪抬頭看了看灶房上空飄起的炊煙,在冷空氣中仿佛要凝結成顆粒,像極了雲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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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三昪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練習寒金榮教給他的東西,自從寒四村提了一醒之後,寒三昪幾乎每天都要家屋之後的山崖上練習,這種感覺,讓寒三昪好像又體驗到了原來在天人界修煉的感覺。
不再花裡胡哨的擺弄雙手,寒三昪全身心投入對金剛功的強身之處,他感受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股血流,好像一縷縷氣蘊飛速地傳遍全身,起勢完畢。
“雙手插頂利三焦!”第一部,通過胸膈上下,指臍以下的通道將源於腎部的元氣敷布全身,宣通氣血津液,推動各髒腑組織的活動。
“手足前後固腎腰!”雙掌側伸,撐開合擊於背後,呈弓步向上移動合掌,進一步將五髒六腑之本的腎部精氣擴散至全身,寒三昪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通暢感。
“調理脾膚需單舉!”弓步之上,雙手如開天辟地般上下撐舉,調動脾部運化周身水澤,仿佛血液變成了透明清晰的水流,在身體內運轉。
“左肝右肺如射雕!”平推前掌,開弓般後仰,再猛地向前突刺,左右兩邊的“肝肺”變得舒暢,仿佛寒三昪的天魂在不斷抖動的,目視前方,甚至可以看見雪地上一顆顆晶瑩的雪珠。
“五勞七傷向後瞧!”反掌直身,側頸望後,轉動一圈之間,脖頸錚錚作響,好像鐵疙瘩般互相碰撞,弄的寒三昪做完之後一個激靈,心臟的跳動次數越發清晰,好像實體化般展現在寒三昪的腦海裡。
“回頭望足去心疾!”猶如大鵬展翅,指尖碰地,一個回合收勢,
寒三昪清晰的感受到有什麽東西開始在他身體裡凝聚。 “鳳凰展翅周身力!”雙手使勁掄轉,想大錘般,當初寒四村就是靠這個將寒三昪打的差點躺不起來,寒三昪現在越來越清楚地感覺到有東西在他臍眼下三指丹田處不斷聚集,但模模糊糊,說不出什麽難受。
“兩足頓頓飲嗜消!”最後一部腳跟翹起掂地,寒三昪震了一下,腳跟處的雪地竟壓裂開來,原本厚厚的雪層,現在只能看見一團黑黃的,被雪水浸濕的土地。
“收勢——”寒三昪雙手指尖向上抬舉,引動活躍的魂識轉達天靈,再沉降至氣脈丹田,長強湧泉,隱隱之間竟可以看見實體化的氣蘊在周身環繞。
在收勢完成的一瞬間,寒三昪立刻感受到丹田處仿佛一個黑洞般在吞噬著他的天魂,周身的魂識不斷被吸納進去,似乎要在丹田處凝結成一粒結石。
“他*的,結石?!”寒三昪震驚道,丹田處的黑洞還在不斷吸收著他的天魂之力,而他根本無力挽回,被迫地接受著吞噬。
“怎麽回事?!”寒三昪奇怪,“為何我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天魂不是我的了嗎?!”
“我就做了一遍功法,我得罪誰了?!”寒三昪越發奇怪,等吸噬完後,寒三昪摸了摸腹部,發現丹田處竟隱隱可以摸到一塊硬硬的東西,像是一個球似的。
他想憑感覺找出那球的具體位置,可又模糊不清,很像突然出現在他身體裡的一塊結石。
“真的是……唉……”寒三昪歎氣,“天魂哪裡去了?”
回到家中,寒三昪向寒四村說了這件事兒,寒四村思索了片刻,突然高興地大笑道:“哈哈……”
寒四村笑得愈發猖狂,好像挖到了金礦似的,寒三昪一頭霧水地看著寒四村。
“怎了……爺爺?……”
“哎呀……!哎呀……!”寒四村手指頭點著寒三昪,不停的抖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哈哈……”
“你快說……怎了嘛,爺爺?……”寒三昪急到。
“哎……呀……”寒四村平複一下剛才激動的心情,緩緩撫著胸口,吐出一口氣。
“這是金丹!”寒四村突然說道。
“什麽!?——”寒三昪被驚到哽咽,“這——這——結金丹?!!”
“沒錯——沒錯……哈哈……”寒四村笑道,高興著。
“事態發展到越來越離譜的地步了……”寒三昪喃喃道,“爺爺,結丹,這……不是地人界的古經裡記載的……修真的……境界嘛?……”
“哎……”寒四村的聲音顫抖地有些哽咽,他吐出一口長長的氣,平緩了剛才激動的情緒,“呼……”
“你知道……那些古經……是誰寫的嗎?……”寒四村緩緩說道。
“這……”寒三昪被問住了,就算問歷史學家,也不知道吧,“誰知道啊……”
“哈哈哈……”寒四村笑道,“所以,這裡的玄學,就是這麽發展起來的……哈哈……”
“所以……這些古經是……地人寫的?”寒三昪好像明白了什麽,“所以……地人界以前真有修真者!!?”
“哈哈哈……”寒四村還是笑而不語。
寒三昪看著他那幅樣子,似乎又明白了什麽:“所以說,是有人抹除,或者說是,改變了地人的記憶?!!”
“嗯……”寒四村微微點頭,笑著回應道。
“天人!!”寒三昪才反應過來,喃喃道,“因為他們堅信那只是玄學,所以才會沒有修真者……”
“人們隻把它當作是強身健體的體操, 從來沒有挖掘過它真正的蘊意……”寒四村緩緩說道。
“結丹……金丹……”寒三昪思索著,“所以說我是第一個?!”
“對!……哈哈……”寒四村笑了,笑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獨特性,“但也不完全是,只能說是……千萬年來第一個……哈哈……在你之前,遙遠的上古,可是有很多人哦……”
“所以說……現在我的天魂及魂識都被凝聚在了這顆金丹中,氣不外斂……就算是天人站到我面前,都看不出來我是個雙修!!”寒三昪突然明悟道。
“沒錯!哈哈……”寒四村依舊笑道。
寒三昪看了看寒四村,奇怪道:“那爺爺你怎麽沒……”
“我?……我可結不了丹……”寒四村說道,“體修需要器師的輔助才能結丹……這荒山野嶺的……哪兒去找人啊……哈哈哈……”
寒三昪看著他,眼角眯起一條縫兒:“話說爺爺……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你又不是重身者,在天人界的資歷,應該比我都小才對啊……”
“這……”寒四村被問住了,頓了頓說道,“我可不能隨便說……”
寒三昪看著寒三昪一幅神神秘秘的樣子,愈發好奇了,寒四村看了看他,打斷了他的思想。
“在我眼裡……長夜……如白晝!……哈哈哈……”寒四村說罷,起身就走了,背著雙手,一幅瀟灑自在的樣子,看的寒三昪很是疑惑。
“算了……管他呢……”寒三昪自嘲道,擺擺手,讓這個謎團揮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