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啦忽然又恨起了死啦死啦,但不是因為戳到了自己的痛處,而是在恨當初自己的長官為什麽不是死啦死啦。
若是他的話,說不定自己現在還能有個人樣。當然,也有很大可能會死得更早,但至少那會兒自己心中的熱血還沒磨滅。
似乎是把死啦死啦驚到了,他連忙道:“好好好,我不看了,我的傳令兵你繼續有請。”
看著死啦死啦這樣子,煩啦突然感覺自己像終於贏了他一樣,心情莫名的爽快了不少,於是接著道:
“往上是百戶鎧甲紋花,接著是千戶鎧甲紋鳥雀,然後是指揮使鎧甲紋禽獸……”
不知道是戳中了死啦死啦什麽笑點,當聽到禽獸的時候,只見他突然一拍手笑道:“哈!好一幫衣冠禽獸!”
煩啦只是看著也不說話,幾天下來煩啦也對死啦死啦有些了解,他就像現在一樣有時候會突然發癲,只要你不去理他,他就會好了。
果不其然,見煩啦不理自己,死啦死啦也老實下來繼續問道:“再往上呢,還有沒有?”
“在往上那便是軍團長了,身上紋龍,手下好幾萬人馬,咱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
煩啦的話突然止住,眼睛死死的盯著貞德身上那套鎧甲,嘴裡不停咽著唾沫,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死啦死啦也注意到煩啦的異常,順著視線往那一瞅,貞德的鎧甲上清晰的紋著一條紅龍,張牙舞爪好不威風。
腦子一片混亂,煩啦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有機會離一個軍團長這麽近。
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會不會和死啦死啦一樣是個假的,但對方站在那的氣質可不是演一演就能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法國恰好有一個女性軍團長!傳說中的聖女貞德!
看著這幫在底下竊竊私語的兵卒,貞德朝前邁出一步,手中出現的鳳尾花聖旗虛影逐漸凝實用力插在地上。
這一手明顯鎮住了這幫家夥,畢竟虛空造物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魔幻了。
死啦死啦眼神瞬間不對勁起來,伸手把還在打哆嗦的煩啦拉站直了,小聲問道:“煩啦,你認得那家夥?她還活著?”
煩啦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眠神看著死啦死啦,就在那麽一瞬間,煩啦險些以為死啦死啦是真的被壓力逼瘋了。
“聖女貞德,那可是名聲響當當的大人物,活著還是死了你自己不會看眼瞎呢?”
剛想伸手摸摸死啦死啦的額頭是不是燒到快能烤肉了就被他一巴掌打下來。
死啦死啦狠狠瞪了煩啦一眼,隨後便繼續端著他那長銃朝貞德的位置湊過去了。
“我是貞德.讓娜.達爾克.普瑞斯托!南部軍事防區軍團長,想必你們也知道我,你們現在讓我很高興!”
“為什麽呢?因為我這一路走過來看見中央軍在逃,地方軍也在逃,他們都是孬種王八蛋!而你們是我看到的唯一還敢繼續北上的軍隊,你們每個人都是好樣的!”
聽見貞德這番話,這幫根本就不會隱藏情緒的兵卒腰挺得老直,幾乎就快把驕傲寫在臉上了。
沒有兵卒會不喜歡長官的表揚,尤其是來自一個活著的傳奇軍團長的表揚與認可,這令他們滿心歡喜。
順手把旁邊一個兵卒拉過來,貞德拍著他身上的鎧甲大聲宣揚道:
“所以,以吾之榮耀起誓,在場願意跟隨我的人月餉二兩銀子絕不拖欠,每人都能領一套這樣的鎧甲和一口好刀,
一日兩頓每周三天有肉吃!” 一位傳奇的親自招募再加上如此豐厚的條件著實令他們眼紅,若是平時已經一呼百應,可現在他們卻猶豫了。
他們知道是誰把他們從一群來自天南地北的潰兵,改造成現在這副活得還有人樣的人。
所有人都望著死啦死啦,這個現在仿佛已經成了他們魂的家夥再一次端著他那永不離身的長銃站在了他們身前。
死啦死啦什麽話也沒說,只是在那裡盯著貞德,貞德也不甘示弱,用相同的眼神回敬死啦死啦。
在煩啦眼中,雖然兩人的行為像是小孩子置氣那般可笑,可不管怎樣自己卻笑不出來。
包括自己在內的兩百多人,他們的未來現在都寄托在死啦死啦身上,他的選擇將會改變這裡所有人的命運。
在這場無聲的對峙中,死啦死啦最終先沉不住氣開口敗下陣來。
“你讓我們怎麽相信你能夠實現你說的一切?”
聖女貞德的名氣對於死啦死啦一點作用都沒有,他有著他那一套判斷和做事的道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貞德也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跟他說那些無用的廢話,這樣只會召得他們厭煩。
用事實擺在他們臉上,證明自己,這樣才是最高效的溝通辦法。
“我可以證明給你們看。”
貞德一拍手掌,一口口飽滿的袋子立刻出現在腳下,冒著油光的臘肉就那樣直接擺在上面。讓那些不知道多久沒沾過葷腥的兵卒流起了口水。
死啦死啦也看到了那些肉,但仍沒有放下心來,大概是以前被騙痛了,他四下看了一圈隨便點了兩個人。
“我的人可以看一下吧?”
貞德點點頭後退幾步,反正這些東西都是真的,而且自己想要的效果也達成了,就算現場吃都無所謂。
見貞德同意,二人連忙衝上去抽出自己的刀子,各自提起臘肉就削了一小片扔進嘴裡用力嚼了起來。
久違的油脂和肉味讓二人瞬間露出了享受的樣子,引得其他人更加的嘴饞。讓他們記起除了野菜草根,他們好像也是能吃肉的。
緊接著是麻袋,把繩子解掉扯開口子一瞧,白花花的大米瞬間迷了他們的眼。
也不管還沒煮熟就用手抓起一把往嘴裡塞,雖是生米咬著硬邦邦的,但在此刻卻無比美味。因為那不是草根樹皮,而是米。
看著這一幕,就連貞德都悄悄戳了一下克勞德切爾,壓低聲音問道:“普瑞斯托,你哪搞來的這麽多精米?你錢難道真成大風刮來了?”
本來中午吃完那頓後還打算省著點,可現在看來,這麽多年不見,你克勞德切爾成了糧食大戶,還是土豪是吧?
平日裡花錢都搞不到這種質量的精米,你現在一扔就是十幾袋不帶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