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當三人拉著一幫綠皮衝出樹林時,不遠丘陵處一騎遊騎也出現在三人視野中。
遊騎遮蔽營地十裡地,這時間點成建制的部隊基本都還遵守著貞德的規定。只要這不是落單的潰兵或者逃兵,十裡內必有法軍營地。
手上的藤丸立香和身後的瑪修一直在朝那遊騎招手呼喊著,再加上怒吼著衝出來的綠皮,不是眼瞎都能發覺這邊的情況。
只是還沒等克勞德切爾松口氣,就看到那遊騎居然提槍催馬向自己這邊衝來。
臥槽!這斥候腦子有坑是吧!幾十個綠皮在後頭不去通報後面駐軍,反而單槍匹馬殺過來,什麽智障操作?
逃兵和潰兵這兩個選項直接就被排除了。
敢單騎衝成隊綠皮的狠人要是都被打潰逃了,那這正面戰場得打成什麽樣子?怕不是直接開始坑殺的節奏?
手上這個藤丸立香還更加坑爹,一直舞著手興奮的在那喊救命,完全一副把對面當救星的樣子。
要不是不忍心,克勞德切爾都想直接告訴她閉上眼了。遊騎連人帶馬被綠皮一捧子打成肉醬的場面可不是那麽好看到的。
嗯?想給未成年看這畫面,莫名感覺自己像條惡龍是什麽情況?
右臂發力緊握長槍,貞德猛夾馬腹加速朝前衝去。
作為從者,在這附近遊蕩了幾個小時後找不到禦主應該幹什麽,她不知道。
但作為貞德,在看到那綠皮的一瞬,她知道應該怎麽做。
殺!將這些野獸擊潰然後放火燒屍,這才是自己應該做的,而不是四處遊蕩尋找那根本看不著影的禦主。
對於騎兵來說,百步不過是幾個念頭的距離,還不等瑪修幾人和綠皮拉開多遠,胯下戰馬便已嘶鳴衝至綠皮身前。
當一隻綠皮大隻佬咆哮著揮舞手中的戰錘砸來時,貞德也不做閃避,只是抬槍握緊朝前用力一捅。
戰錘未及馬身,長槍便已貫穿這大隻佬的胸口,衝鋒的慣性帶著這具屍體一同向前衝殺而去在地上拉出一條劃痕。
貞德也不作留戀,在長槍頂住第二隻綠皮時便將其拋下,從左側腰間抽出自己的佩刀砍在另一個綠皮身上。
連半身都包不住的鐵甲在貞德的砍擊面前被輕松破開,鮮血橫流從前胸劃至小腹。
寶刀染血凶氣更甚,綠皮同樣,胸口被開了道口子後在劇痛下反而一把抱住了貞德的戰馬,將其掀翻在地的同時也被一刀誅首。
乾淨利落解決了三個威脅最大的綠皮大隻佬,還不等其余的綠皮圍殺上來,貞德翻身站起來伸刀將其中一隻大隻佬的頭顱刺穿高舉起來。
鮮血順著死相猙獰的綠皮頭滴落到臉上,貞德也不在意,反而抬手一把對著綠皮扯下了頭盔,露出了那打卷的金發和熟悉的面孔。
“我是貞德.讓娜.達爾克.普瑞斯托,領旗者、破虜將軍!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混蛋盡管上來!”
人的名樹的影,當聽到貞德的話時,余下原本還想戰鬥的綠皮頓時一哄而散,連手中的兵器都直接丟棄。
綠皮們不怕死,但不想毫無意義的死去,把命留著才有以後waaaaaagh的日子。
而像蟲子一樣被領旗者輕松殺死那可一點也不waaaaaagh,還會被其它綠皮當笑話嘲笑不自量力。
貞德要的也是這樣的效果,士氣崩掉的綠皮和大waaaaaagh狀態下的綠皮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前者自己能帶著幾十人追著上千綠皮砍,後者能打到快全軍覆沒也不崩,敦刻爾克之戰自己就是這樣敗的。
“瑪修,貞德是誰啊?”
而另一邊藤丸立香看向貞德的眼神中滿是亮光,雖然不知道貞德是誰,但是剛才對方的樣子真的好帥啊!
單槍匹馬衝敵陣,無人能擋,一聲大喝敵人落荒而逃。說實話,要不是自己現在被人夾著,藤丸立香都想上去“師傅我想學這招了”。
還沒等瑪修回答,藤丸立香突然感覺抱在自己小腹的手被松開,下身一空。
沒反應過來直接就面朝地摔在地上,就算是下意識閉上了嘴也還是和草場接觸在了一起。
雖然把自己放下來是好事,但像這樣直接扔掉是不是有點太不做人了?
“老將軍你……”
話還沒說完便中斷,只見原本已經收回的佩劍被克勞德切爾重新拔出向著前方走去。
步伐堅定,連頭也不回,仿佛要去幹什麽大事一樣。
克勞德切爾能以此生的榮譽發誓自己比誰都確定貞德死了。因為就在兩天前,他親自從賽納河底下撈出了貞德的青銅棺材。
在開棺再三確定了裡面躺著的真的是貞德後,還重新找了塊風水寶地為其下葬。
貞德已經死了,這是蓋棺定論。
而眼前這個混蛋卻居然敢頂著貞德的名號出來招謠,還報出了普瑞斯托這個自己從父親繼承來視為榮耀的姓氏。
這種無限接近侮辱行為讓克勞德切爾心中對其判了死刑……不,自己要親自動刀將其凌遲處刑!一邊冶療一邊下刀,刮到八百刀夠!
揮刀再次將一隻綠皮砍翻在地,不等其爬起來便一刀刺入頸椎向後一扯將頭顱斬斷。
貞德剛把染血的佩刀對向其它綠皮,自己在沙場磨礪出來的直覺突然出現朝自己瘋狂預警著。
反身入眼的便是一把飛來的漢劍,來不及思考是誰襲擊自己,身體已下意識抬刀將其斬落,兩刃相擊傳擊的力道甚至讓貞德感覺虎口發麻。
“是誰……誰……”
襲擊這兩個字尚未說出口便被咽了下去,入眼是一頭龐大的紅龍,光是目視便最少不下80英尺,站在那裡帶來的壓迫感絕非一般可言。
但最吸引人的是還是紅龍那缺了一截的右角,不對稱的龍角讓其原本的威嚴出現了些許破綻。
而在貞德的記憶中,雖然體型大了些,但擁有這種不對稱龍角的紅龍只有一頭,克勞德切爾.普瑞斯托。
自己曾經最賴以信任的親人,雖然這個家夥總想當自己的義父,還一直在忽悠自己養寇自重改朝換代謀權篡位。
但這並不影響兩人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