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渚雲正睡著呢,柳筱蘭拍拍他:“醒醒。夏子鳶要出門了。”
王渚雲說:“你倆都不睡嗎?果真是蝙蝠俠……”
賀蔚橋說:“看一下她房間吧,看看有沒有出現新東西。”
夏子鳶的桌子上出現了很多照片,被剪爛的,家庭合照但父母的頭被剪掉。王渚雲說:“時光不再啊,當年陪你去公園的爸爸媽媽已經成了法庭上的仇人了。”
柳筱蘭說:“沒看出來你很有文學氣息。”
王渚雲說:“什麽文學啊,隨便感歎一句。”
賀蔚橋說:“如果他們能正確引導夏子鳶的話……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但是,說不好,夏子鳶本性就是壞的話……”
柳筱蘭說:“剪開靈魂的那一瞬,有聽到她說要做英雄。”
柳筱蘭說:“她是為此而生的。”
王渚雲說:“都快忘了你這個設定了……你才是最了解她的人。那組長你之前還去問什麽殘魂啊?”
賀蔚橋說:“一碼歸一碼。”
柳筱蘭說:“我只能速讀而已,一些細節根本回憶不起來,這就是速讀的缺陷。”
王渚雲說:“反正她現在是打算報復社會了,對吧?”
柳筱蘭說:“她要跟過去做道別。”
三人一起下了樓,跟著夏子鳶,奇怪地是她根本不朝學校方向走。這可不是好學生夏子鳶應有的行為。
柳筱蘭說:“夏子鳶跟學校請假了,她可能想出來放松一天。”
王渚雲說:“想得真好啊,把自己的人性全丟了,是吧?”
夏子鳶找到了共享單車,騎了上去,王渚雲說:“組長,這怎麽辦?我們豈不是要追著自行車跑?”
賀蔚橋說:“沒有的事,心聲會顯示目的地。”
果然,自行車的前方有一個一個箭頭。
王渚雲說:“如果普通看這個女孩,第一印象應該是很漂亮的好學生,她一看就充滿光明。”
柳筱蘭說:“以貌取人只會導致最糟糕的結果發生。”
王渚雲說:“就算你這麽說,大家也只會那麽感覺她罷了。”
順著箭頭走到一個很破敗的小區,景色甚是荒蕪,然而這不是目的地,夏子鳶已經開始在問人路了。
她騎到一半就歸還了共享單車,這邊自然是不可能有共享單車的租位。再拐了幾通,到了幾處平房,看起來好像是出租屋。能一直聽見旁邊的狗在亂叫。
王渚雲說:“好熟悉……我家差不多是這樣。”
一個短發的女生在忙活著解凍魚,她一直低著頭,夏子鳶叫了一聲:“程笑彩。”她才抬起頭來,看到了夏子鳶,有些不知所措。
王渚雲說:“她居然是來找程笑彩啊。”
賀蔚橋說:“不意外,程笑彩符合她心中的正義。”
[早就知道她家境不好,居然是生活在這種地方。]
[她這是什麽反應?意外嗎?還是知道我也參與了欺凌?]
[不過很難不那麽覺得吧,畢竟我跟丁淺溪在外人看來關系很好。]
程笑彩說:“你……怎麽知道我家的?”
夏子鳶說:“老師讓我幫忙收集同學信息的時候不是早看到過嗎?我很擔心你,就來看你。”
程笑彩說:“今天要上學吧?你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沒上學嗎?”
夏子鳶說:“我想看你啊,這沒什麽吧?”
[我的演技一定是最好的,我從小就知道,
我有這方面的才能,讓人信任我。] 程笑彩說:“好吧,我沒什麽事……”
夏子鳶說:“那複學之後,我會……”“我已經跟我爸媽說不讀了。 ”
夏子鳶愣住了,說:“不讀?不讀,能幹什麽?”
程笑彩說:“做跟我爸媽一樣的工人,在廠裡上班。”
[在廠裡上班?去做又苦又累的粗活?這樣能成為什麽英雄,別開玩笑了。]
王渚雲說:“她瞧不起在廠裡上班的啊,勞動人民怎麽了?大家都是在廠裡上班的,只是有的人的廠特別大罷了。”
柳筱蘭說:“說起來你實習是什麽啊?”
王渚雲說:“去工地乾活啊,本來家人是希望我做建築工程師。”
賀蔚橋說:“工地乾活?那不是高危職業嗎?”
王渚雲說:“當然還是賺錢重要咯。”
柳筱蘭說:“難怪你這麽把生死置之度外,當時進來也很爽快。”
夏子鳶說:“你在開什麽玩笑,你不是上傳了那種視頻嗎?不是要開啟光明的未來嗎?結果你現在就想退學?”
程笑彩說:“不是想退學,是遲早的事,家裡一直拿不出太多錢,教材費還欠著。”
夏子鳶說:“你不是畫漫畫嗎?那些工具都很貴啊。”
程笑彩說:“那是周末打工賺的錢,平時在手機上也會做兼職。因為很貴,我平時都是在草稿紙上畫,同一個動作會畫十幾遍,確定沒問題了才會畫到那上面去。”
[這樣算什麽英雄啊,真差勁,我已經失望了。]
夏子鳶說:“我還是祝福你前程似錦。”
程笑彩說:“謝謝,你要留下來吃飯嗎?”
夏子鳶說:“不用,太麻煩了吧?”她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