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從今天開始如果不是為了內審工作的安排,一律不準加班!什麽時候內審全部合格了,允許你們加班!同樣,外出必須和我請假,沒有我的允許請假的視為曠工,一次即開除!”
“第三,不熟悉內審環節和內審模范穩健標準的立馬到總務的文件下下載查看,明天我要正式和你們對接不合格項,每一項我都會落實到人,到時候你們不能說出具體的實施辦法,走人,現在去忙吧!”
有人撐腰的時候還不囂張,那就太懦弱了,季東來站在那裡如同一堵牆一樣,給面前這幫平日裡囂張至極的銷售乾事非常大的壓力,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直到季東來說完話,這幫人才忙不迭回到座位去下載文件。
在任何企業,有一個強勢的領導對下屬都是好事,當然前提是如果他玩正事!畢鳳君恰恰不是,此時的結果只能一個,下屬遭罪。
部門文件可以用亂七八糟來形容,按照公司規定,部門文件的編號規則必須在本部門內審員這裡登記,同時登記在總務管理處。
畢鳳君對這些事情從來不關心,領導不關心,下屬自然做的就差。
再加上銷售部每天生產的單子是海量的,都需要內審員去逐一落實。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內審員那邊不會和其他銷售員一樣出去跑業務,或者是給領導那邊發郵件抄送,完成業務量。
但是內審員在外企這邊工資並不低,和其他銷售人員那邊差不多,而且是長期的在辦公室坐著,不懂的人看來這只是在倒騰一點文件而已。
同時做這個工作的人一般都不會如同其他銷售員那樣的靈光,很少主動找領導那邊報告工作,畢鳳君這種強勢而且虛榮的人漸漸開始以為對方是看不起自己。
尤其坊間傳言自己是依靠下面上位,畢鳳君更會猜想,於是乎開始找內審員的麻煩。
長此以往下來,內審員也不得不和其他銷售員走出辦公室,自然本職工作就做不完了,想要加班?對不起,不會說話的人在辦公室裡向來賺不到工資以外的錢的,所以自然做不完,然後工作也會出錯。
結果領導那邊竟然沒發現,或者乾脆就沒管,內審員也明白了,對方這不光是對自己人歧視,更是對這個職業赤果果的歧視。
那還用心完成什麽工作?騎驢找馬,所以絕大多數工作都是應付。
久而久之,結果只有一個!本部門的大量流水單號和其他部門重複,該上報的內容也沒有及時送達,還有一些文件本部門需要簽字確認的也沒有。
至於送報總公司那邊進行審核的文件,幾乎一份都沒有送達,還有一部分壓在畢鳳君的桌子上等待蓋章,半年前的也有,畢鳳君都已經當成廢紙送進了碎紙機,幸虧內審員那邊有原件。
“畢,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份文件是需要到總部那邊發表的,年中展望!去年內部審計的時候就有這份文件的尋找記錄,為什麽會被你塞入碎紙機?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你對哪一個領導有意見?”
季東來向來不是君子,這次畢鳳君這麽針對自己,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給自己難看,季東來負責銷售部內審後也絕不含糊。
找出了一大堆問題,其中最為嚴重的就是這件,老外那邊交給全公司進行展望的,是上一個負責這家公司的老外回國之前交代的事情。
畢鳳君因為老外回國述職了,知道對方不會回來了,對於對方交代的事情根本不鳥,
所以就把文件輕易給丟了。 但是畢鳳君不知道這玩意在老外那邊多麽重視,因為裡面有些東西很敏感,是畢鳳君這個層次的人根本理解不了的。
很多人都以為這份文件被述職的老外那邊帶出公司給了敵對公司,於是公司這半年來花了巨大的資金調查這件事。
沒想到這份文件竟然是在畢鳳君這裡,傑裡徹底怒了。
畢鳳君看著傑裡手裡拿著的文件,此時大氣不敢出,內心裡全是對季東來的恨,當然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不就是一份文件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傑裡先生,你也知道我這半年內不是在出國研修就是在拜訪客戶,這種事情都是內審員那邊做的,我們銷售部門的職責主要是和客戶溝通,而不是做這種細致的工作!”
“我承認我個人在這種事情上不是很專業,所以請您給我們部門配一個更加專業的內審員,就如同您喜歡的季東來一樣,這樣我們就能夠更加專心的在銷售上面,讓這種事情不再發生……”
直到這個時候,畢鳳君依舊強硬,而且話裡話外提醒傑裡,自己在總部那邊是有靠山的,你給我小心點!傑裡那邊用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牙齒,靜靜地看著畢鳳君。
此時傑裡才知道總部那邊自己的老上司為什麽警告自己,到了斯維爾中國以後一定要注意畢鳳君這個人物,這人打交道時間長了是能讓人患上心臟病的。
“知道了你去忙吧,配合好了季東來的工作!”
望著畢鳳君絲毫沒有犯錯之後的那種悔意,傑裡知道自己需要做點什麽了。畢鳳君也滿不在乎,畢竟一個臨時的話事人能夠把自己如何?
股東都不是的經理人,在外企這邊和自己一樣,也就是個臭打工的,而且不一定有自己的背景硬氣。
離開傑裡的辦公室,畢鳳君迎面正好遇到了拿著文件過來的季東來,兩人只是匆匆對視了一樣,轉瞬目光移開,相互之間都不對付。
畢鳳君三十幾歲,面對季東來這個二十歲的小男孩滿臉的看不起,現在見到季東來不在乎自己,心裡別提多恨了,想了想乾脆班也不上了,借口出去拜訪客戶,找了個地點直接買了一張卡,撥通了國外的電話。
接下來幾天畢鳳君見到季東來的時候,嘴角上都帶著笑容,是那種預示災難的笑容,看的季東來十分不自在,但是季東來並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