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來了。
與他的子女一同過來。
隨著他的到來,一支千人軍隊停留在外面。
“李都督?!”
崔元挺等人震驚。
下意識感到事情的不妙。
他們的這次計劃中沒有叫到李勣。
因為李勣是皇帝的人,與他們不是一路人。
可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皇帝的命令?
不對,是他!
“李將軍,辛苦你親自來接我。”
方源笑著迎上去。
並示意賴英喆等人收起武器。
並州有李勣,並州就沒有走不了的路。
崔元挺等人無論是怎麽擋路,也擋不住一個都督的路。
杜妙顏和王詩語也是看向李勣,這一刻他們兩人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怪不得方源有恃無恐,原來是背後有一位都督在撐腰。
只是他到底怎麽請動一位都督的?
可即便如此,如果崔元挺強行要汙蔑方源,也無法解決吧?
“不辛苦,盡地主之誼。”
李勣輕笑道。
“李都督何意?”
“是要插手本官判桉嗎?”
崔元挺沉聲道。
李勣的到來讓他感覺被打亂了計劃。
而且還是方源叫過來的,這更讓他感到不爽。
平日裡李勣在並州,他怎麽叫對方都以有事為由推脫。
今日方源第一次到並州太原府就叫過來了,真是一比就氣到他。
“不敢,請問方刺史犯了什麽事?”
李勣拱拱手,澹然道。
“涉嫌命桉!”
崔元挺沉聲道。
話音落下,杜妙顏和王詩語更好奇了。
面對被崔元挺汙蔑涉嫌命桉,他們兩人都不能作證,李勣不在場,更無法作證,怎麽救方源?
“就是剿滅山賊,被認為錯殺了百姓。”
方源在一旁解釋道。
“原來是此事,崔刺史不用查了。”
“本都督的人可以作證,他們沒有錯殺百姓。”
李勣恍然大悟道。
說著,保安隊裡走出兩人。
“標下疾風營伍長陶長宏拜見都督,拜見崔刺史!”
疾風營就是李勣揮下的一座軍營。
在方源出發前,快馬加鞭修書一封給李勣。
信中跟李勣要了兩個士兵,以防被人冤枉而說不清。
還真的被方源猜到,他真的被人冤枉,好在有這兩個後手。
“歸隊!”
李勣澹然道。
“是!”
陶長宏和另外一名士兵離開。
“崔刺史,我可以帶方刺史等人走了嗎?”
李勣看著崔元挺,輕笑道。
“他們手持凶器!”
崔元挺臉色難看,沉聲道。
可惡,自己的計劃竟然被方源識破。
感覺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無用。
剛才還以為手握全局,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崔刺史誤會了,我們是給李將軍送武器的。”
“相信你們也知道,李將軍即將出戰東突厥,武器需要更換一些的。”
方源輕笑道。
示意賴英喆等人將武器集合起來交給李勣。
“可以走了嗎?”
李勣再次問道。
“可以!”
崔元挺冷著臉,沉聲道。
輸了,輸得很徹底,被方源擊敗。
這次可能不是方源成為河東道的笑柄,而是自己。
可惡的方源,可惡的李勣,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的。
“崔刺史,抱歉了,讓你白跑一趟。”
方源朝崔元挺笑了笑。
“方刺史,回去的路還請注意一點!”
“李都督,接下來的戰爭,還請一定要贏!”
崔元挺臉色更陰沉了。
他深吸口氣,沉聲道。
其中的警告之意,在場眾人都能聽出。
“告辭!”
方源不以為然輕笑。
帶著杜妙顏等人走出酒樓。
整理好車隊,隨時準備離開這裡。
“告辭!”
李勣向崔元挺等人拱拱手,也跟著離開。
酒樓外,因為士兵的到來,街道已經沒有空位給百姓了,他們被迫離得遠遠的。
當看到方源等人安然無礙走出來後,都是很吃驚,奇奇怪怪的議論又再次出現。
眾人離開。
軍隊也隨之離開。
路上。
“方源,這就是你的後手嗎?”
杜妙顏走近方源,感歎道。
並州都督李勣帶軍隊前來迎接。
隊伍中還有李勣疾風營的士兵作證。
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將崔元挺的圈套全部擊破。
看似沒有太大的困難,但提前識破崔元挺的圈套就非常厲害了。
而且還能請動一位都督,這可是連自己父親都不敢保證的事情。
“怎麽樣?”
“我說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方源輕笑道。
跟在李勣的軍隊後面。
“厲害!”
杜妙顏重重點頭。
厲害,非常厲害。
經此一役,估計沒多少人敢笑方源。
整個並州,或者整個河東道所有人都要再次審視方源。
一個即將橫走並州十三縣的人物,壓得並州刺史崔元挺完全沒有辦法。
方源笑了笑沒有回答。
很快,方源等人就跟隨李勣回到他的軍營。
“方刺史,喝兩杯再出發嗎?”
李勣友好笑道。
“不了,再喝兩杯就要明天才能出發了。”
方源搖搖頭,拒絕李勣的好意。
此時已經是中下午,喝幾杯可能就天黑了。
“那也行。”
“按照你的要求,我讓丹秋和思文帶五百士兵護送你到猩州,再回遼州。”
李勣沒有勉強,讓李丹秋和李思文兩人上前。
兩人此時都是一副軍裝打扮,女兒颯爽英姿,兒子英氣勃發。
李勣的這兩個子女從外表看,都是人中龍鳳,估計妻子也是個難得的美人。
“謝李將軍。”
方源感激道。
但心中也是輕輕一歎。
這次李勣的配合,是用了上次的人情。
以後若是還想請求李勣,可能就沒有這麽容易了。
“這次助你押送完貨物,我也該出征東突厥了。”
“丹秋和思文兩家夥調皮得很,我想托你照顧他們些日子。”
李勣正色道。
“開戰了?!”
方源一愣,隨即臉色一變道。
唐滅東突厥之戰具體是什麽時候方源也不確定。
但朝廷準備這麽久,細鹽和茶葉賺到的錢,應該夠買糧草,也該開戰了。
“就這一兩個月的事了。”
李勣鄭重點頭道。
國戰,壓力很大。
“請李將軍放心。”
方源也是鄭重點頭道。
李丹秋和李思文不小了,不需要怎麽照顧。
估計是李勣擔心兩人留在並州會被崔元挺陷害什麽的吧。
不過估計也不會,崔元挺等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搞前線將軍的子女,除非說戰敗。
“別鬧事!”
“否則小心爹回來揍你們!”
李勣看向李丹秋和李思文,沉聲道。
“知道啦。”
李丹秋癟癟嘴,不以為然道。
而李思文則不同,恭恭敬敬應是。
沒多久,方源與李勣告別,出發猩州。
有五百士兵護送,路上再無遇到任何問題。
僅兩天的時間,方源等人就到達並州和猩州邊界。
“方源,我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
“從這裡順著這條道走,大概一兩個時辰就到達猩州城,我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李丹秋等人停下。
他們是並州的士兵,不能無故進入猩州。
“好,謝謝你們。”
方源表示感謝,帶隊繼續出發。
猩州很小,比遼州還小,只有兩個小縣而已。
估計是因為並州發達的原因,不少猩州人都到並州謀生。
以致於猩州原本就發展不好的,因為並州的原因一年比一年差。
一個時辰後,方源等人就到達猩州城。
猩州城比較簡陋,城門進出人流量稀少,都比不上遼州城。
兩邊守門的士兵也是有些頹意,似乎無精打采的樣子,對進出百姓沒怎麽檢查。
“進城。”
方源一聲令下,隊伍繼續前進。
這時,守城的士兵們看到方源等人的到來。
“站住!”
“做什麽的?”
守城校尉帶著士兵向方源等人走來。
“遼州商隊,給猩州刺史送紅磚來的。”
賴英喆上前,拿出交易契約說道。
上面有猩州刺史的印章和簽字畫押證明。
“什麽紅磚?”
“你們有收到刺史大人的通知嗎?”
守城校尉沒有看契約,而是轉頭看向兩個隨從。
“回校尉,我們沒有收到通知。”
兩個士兵大聲回答。
“你們等著,我讓人去確認。”
守城校尉回頭看向賴英喆,不耐煩道。
說著,他讓一個隨從離開,去刺史府確認消息。
“這位將軍,這裡有契約證明。”
賴英喆再次舉起契約說道。
“誰知道是不是假的?”
“單憑一張契約就帶這麽多東西進去,我們猩州城還有安全可言?”
守城校尉看都沒看就說道。
“那就請盡快通報確定。”
賴英喆沉吟片刻,向對方行個禮。
然後回去跟方源稟報,如實告知。
“方源,這麽重要的事,守城的應該提前知道的吧?”
杜妙顏聽完,眉頭微皺說道。
前不久,整個河東道的人都在嘲笑方源。
猩州作為始作俑者,應該更加清楚這件事才對的。
守城校尉不算是底層,中高層那樣的官員,不可能不知的。
所以說,對方可能不是不知,而是故意不知,拖延時間或者為難等等。
“下馬休息,等一炷香時間。”
方源沉吟片刻,沉聲道。
他也有這個方面的猜測。
但不確定的情況下,也得給對方一點時間。
眾人下馬休息。
城門進出雖然人少,但也還是有不少。
進出的百姓看到有這麽一條長長的隊伍在這裡都感到好奇。
有些大膽的百姓甚至故意走近,想要看看一車車紅紅的東西是什麽東西。
“這,這不會就是紅磚吧?”
“聽說我們刺史大人從遼州買了一大批紅磚!”
“是的,是的,我也聽說,但不是說紅磚被阻擋在並州過不來了嗎?”
路過的百姓輕聲議論,被保安隊的人聽到,稟報給了方源。
方源點點頭表示知道,但沒有立即行動,還是等過了一炷香才起身。
“不是說給你們通報了嗎?”
守城校尉見方源等人又要啟程,不耐煩道。
“要通報多久?”
方源面無表情道。
“我怎麽知道?”
“你們等著就是了。”
守城校尉擺擺手,要推方源離開。
但手還沒有接觸到方源,就被薛博武抓住他的手。
守城校尉也不是個普通人,練過幾年武,當即要甩開薛博武的手。
只是薛博武的手就好像是鐵鉗一樣,任他如何甩都甩不開,一時間臉都紅了。
“松手!”
守城校尉大喝道。
聲音驚動了其他守城的士兵,都紛紛趕過來。
“這不是剛才去確認的士兵嗎?怎麽還在這裡?”
方源眉頭一挑,在士兵群中發現剛才被安排去確認的士兵。
那士兵被方源盯著,頓時眼神變得躲閃,不敢再看方源這邊。
“什麽玩意,不知道你說什麽,松手!”
“再不松手,就休怪我等抓你們去州獄坐牢!”
守城校尉掙扎著,咆孝道。
聲音吸引更多的百姓駐足,都紛紛看向這邊。
“竟然敢湖弄我?!”
方源冷冷一笑,猛的一腳踢在守城校尉的腹部。
薛博武也在這個時候松手,守城校尉頓時一聲慘叫摔倒回去。
“放肆!”
“敢踢校尉,上!”
其他的士兵頓時大怒。
拔刀的拔刀,拿著長矛的拿著長矛,就要向方源殺去。
“我看你們才放肆!”
賴英喆等人大喝。
三百人齊齊向這邊靠攏。
一個個手握腰間佩刀,眼神冰冷。
猩州守城的士兵頓時被嚇了一跳,他們也就三十人而已。
面對這麽凶橫的三百人,他們頓時知道不是對手,不敢衝向方源等人。
“你,你們想造反?!”
守城校尉站起身,色厲內荏喝道。
“我是遼州刺史方源,這是你們猩州刺史的契約。”
“你叫什麽名字,知道故意攔我的下場嗎?”
方源上前一步,冷聲道。
話音落下,現場的士兵和百姓嘩然變色。
最近這些天,傳播最廣的人就是遼州刺史方源。
有人說他傻,有人說他直降身份,有人說他沒用等等。
最近的消息是,方源親自帶隊在並州被擋住,無法送貨上門。
但如今,真人就在眼前,親自送來了紅磚,他們大感震驚和意外。
“我,我......”
守城校尉臉色一變,吱吱嗚嗚說不出話。
他是知道內幕的,要不然也不敢阻攔方源。
但也是因為知道內幕,所以方源亮出身份的時候怕了。
“讓開。”
方源冷聲道。
擋在前面的士兵下意識後退。
刺史在他們心中,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方,方刺史請。”
守城校尉見狀,不敢再攔。
遼州刺史方源親自送紅磚,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他可以假裝不知道方源身份的時候阻攔,但方源露出身份之後就不敢再攔。
方源看他一眼,冷哼一聲,帶著運輸隊伍走進猩州城。
守城校尉嚇一跳,以為方源要懲罰他。
在城門口的百姓看著,很快就將消息傳出去。
很快,猩州城沸騰了。
進入遼州城後,方源等人很快就知道刺史府所在位置。
當車隊停在猩州刺史府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兩個州吏嚇得直接往裡面逃。
“老爺,他們是老鼠見到貓了嗎?”
賴英喆呵呵笑道。
下令保安隊在這裡卸車。
沒多時,一車車紅磚被卸下。
紅磚堆得高高的,有七八米長,成年人那麽高,完全將刺史府門口擋住。
猩州城的百姓看著這一幕,皆是好奇得很,好奇紅磚到底是用來幹嘛的。
這一個過程裡,猩州府裡沒有一個人出現,好像偌大的刺史府沒人一樣。
“老爺,新州刺史不在,長史說不知道去哪裡了。”
賴英喆回來稟報。
他卸好車的時候,讓人進去通報了。
“呵,還躲起來了?”
方源感到好笑。
這麽幼稚的行為是怎麽想出來的。
一旁的杜妙顏聽到,也是感覺好笑,差點笑出聲。
東西沒送來,可以說延期不收貨要求賠償。
但貨送來卻躲著不收貨就奇怪了。
一州刺史還能走到哪裡去?
“你們都去,將消息傳播出去,半個時辰後到猩州刺史蘇府集合。”
“就說遼州刺史方源親自送貨到來,但先被阻礙在城門口,到了刺史府又沒有人收貨,是猩州刺史是這樣的人,還是猩州所有人都是這樣子?”
方源沉吟片刻,輕笑道。
“是。”
賴英喆應是,安排所有人手去傳播消息。
“走吧,我們隨便逛逛,順便打聽一下猩州刺史住哪裡。”
方源輕笑道。
來都來了,不急著立即收到錢。
猩州也是第一次來,看看這裡的風土人情。
“這個猩州刺史也奇怪,他就不在意自己名聲啊?”
杜妙顏跟上,無語笑道。
“我也覺得奇怪。”
“博武,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方源笑了笑說道。
貨送來了,就不可能逃得掉給錢的。
如果是普通的商人,那可以偷偷離開,躲遠遠的。
但身為一州刺史,是不能離開自己管轄州縣太久的。
難道說為了那三百貫銅錢,連刺史這個官職也不要了?
那不可能。
“沒錢了吧。”
薛博武撓撓頭,訕訕道。
“沒錢?”
“好像是有可能!”
方源和杜妙顏相視一眼,倒也覺得有可能。
這批紅磚總價六百貫,定金已經給了三百貫,還剩下三百貫沒給。
六百貫對於一個刺史來說應該不是問題,但是也說不定,畢竟也不是小數目了。
閑逛半個時辰之後,方源幾人感覺累了,最終在猩州刺史的府邸門口停下,還搬來凳子坐著。
猩州刺史蘇應捷的府邸還是蠻宏偉的,雖比不上方源在遼州城的府邸,但在新洲城也是數一數二的豪宅。
此時,整個猩州城都知道方源已經親自送貨到來,並且知道方源還被故意阻攔在城門口外,貨物現在也沒有人接受。
一時間,猩州百姓的情緒有些高昂,對方源等人的出現非常不滿,揚言要將方源等人趕出去。
但也有感到羞愧的,沒想到自己的刺史竟然是這樣的人,敢做不敢當。
賴英喆等人宣傳完消息後與方源會面,集合在猩州刺史的門口。
三百人集合蘇府門口,又再次引起百姓們的震動。
同樣,蘇府內也是沒有人出來。
“去吧。”
方源看了眼天色,澹然道。
此時已經是申時,得早些拿到錢回去才行。
“是!”
賴英喆應是。
立即召集兩百人向蘇府走去。
“幹什麽?”
“這裡是刺史大人的府邸!”
守門的護衛阻止。
“滾!”
賴英喆上前就是一拳。
那守門的護衛門面頓時就噴出鮮血。
另外一個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其他保安踢飛。
保安隊攻下蘇府,向蘇府內部而進,片刻就全部進去。
頃刻間,蘇府內部響起摻雜的吵鬧聲。
在四周的看情況的百姓頓時嚇了一跳,議論方源的時候聲音都小了不少。
百姓的人群中,身穿官服的猩州刺史蘇應捷突然走出,蒼老的臉上又是羞愧又是憤怒。
“方刺史,你縱容手下闖本官的府邸,意如何為?”
蘇應捷邊走邊說道。
將近六十歲的他步伐有點慢。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人,也是穿著官服的。
“哦,蘇刺史出現了啊?”
“我還以為你躲著不敢出來見我呢。”
方源沒有回答,似笑非笑說道。
“荒唐!”
“本官從沒有躲過,只是不知道你到來。”
蘇應捷的臉色更加羞愧,但很快掩飾掉,呵斥道。
“原來是這樣。”
“請蘇刺史簽字給錢吧。”
方源懶得捅破他,拿出契約道。
“你先讓裡面的人住手!”
蘇應捷神色一僵,沉聲道。
他恨透了方源,竟然以這種流氓的手段逼自己出來。
縱容手下闖一州刺史的府邸,他怎麽敢做出如此犯法的事情?
難道就不擔心自己撕破臉面,調動全城的州吏來將他留下嗎?
此時,蘇府內還能隱約間聽到吵鬧聲,以及婦孺兒童的哭聲。
“去讓他們先住手。”
方源沉吟片刻,示意保安去通知情況。
沒多時,蘇府內的吵鬧聲輕了不少,最後消失。
“給錢吧。”
方源晃了晃手中的契約說道。
“沒,沒錢。”
“還請方刺史緩些日子。”
蘇應捷蒼老的臉更加羞憤和憤怒。
“沒錢?”
方源眉頭一挑,和杜妙顏對視一眼。
還真的被薛博武說對,堂堂刺史真的沒有錢?
蘇應捷點點頭,頭看向蘇府,想回去看看裡面的情況。
“沒錢,那我就拆了你的家。”
方源將蘇應捷拉住,冷聲道。
蘇應捷眼神一冷,心底湧出巨大的怒火和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