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縣令,億斤糧震驚李世民第097章:武東山煤礦發生坍塌
三天后。
王承柘將交五成定金到劉承安手裡,並簽署相關協議。
劉承安在水泥廠召開動員大會,開始修建遼州城到遼山縣城的水泥路。
消息被遼山王氏故意放大,引得一城三縣的世家和百姓都知道這件事。
方源自然不會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對於他來說,遼山縣的政績也是他的政績。
這一日,黃山聰前來稟報。
“老爺,煤礦發生了偷煤事件,煤堆丟失了兩三百斤煤。”
“而且還有人從其他地方偷挖我們的煤,恐怕挖去了幾千到上萬斤。”
黃山聰恭聲稟報。
現在煤礦廠還沒有建好,武東山的煤都是堆放在武東山山腳下的。
又因為開采技術的不成熟,黃山聰不敢快速開采,幾乎是要多少開采多少,故而堆放在武東山腳下的煤不多。
所以不見部分煤就很容易察覺,隨後黃山聰開始巡查,發現有人從武東山的另一處挖掘煤礦。
武東山很大,黃山聰一開始以為只是小偷偷煤沒有上報,發現竟然還有人從另外一個地方挖煤,於是上報方源。
雖然兩件事都是偷煤,但性質卻有很大的不同。
“有人偷煤?!”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方源眉頭微皺道。
對於煤礦的存在已經很多人知道。
因為蜂窩煤的推行,知道煤使用的人也越來越多。
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他們需要的煤比較少,幾乎是僅用於取暖。
生火煮飯這些都是用木柴的,畢竟木柴不用錢,滿山都是樹木,取之不盡。
而對於小部分人來說,肯定是用於大規模的鍛造,偷偷挖煤就行,何必又挖又偷加大被發現風險。
是因為偷的不夠多,所以要自己挖?
“大概三四天前。”
黃山聰不確定道。
“你繼續盯著。”
方源臉色一沉,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還記得幾天前薛嬌燕提到的事,說要偷煤。
就是不確定是不是,如果是的話,那也太蠢了,提前告訴自己偷煤。
“好的。”
黃山聰離開。
“鄭九,你去看看薛家姐弟在幹什麽?”
方源對一旁的鄭九吩咐道。
“是。”
鄭九帶上幾個人離開。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只有鄭九一人回來。
“州尊,在薛家姐弟家發現一批煤,還看到他們姐弟正在彷造蜂窩煤。”
“我帶去的人被薛博武發現了,並被他打暈,請州尊指示。”
鄭九喘著粗氣,臉微紅,尷尬道。
這是出師不利,都特意帶了高手過去,還是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也沒什麽,關鍵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暈。
就是他也被發現了,受了一拳才逃走的,現在整個人都覺得難受。
“鄭九,你覺得薛博武這個人怎麽樣?”
方源眉頭微皺,沉吟片刻才開口。
對於煤是薛家姐弟偷的方源已經有猜測,並不震驚。
但鄭九帶去的幾個人都回不來,這才是方源驚訝的。
鄭九是三百州吏裡面的高手,最頂尖的那批,挑選過去的也不錯,但竟然回不來。
本來方源就已經覺得薛博武很強,現在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一個傻子,就是蠻力很可怕。”
鄭九先是一愣,隨即氣呼呼說道。
他和薛博武交手兩次,一次在開發會,一次是剛才。
第一次輕敵了,所以不好評估薛博武到底有多厲害。
但剛才他認真了,
但還是敗了,薛博武的強超過他的想象。“你派人去皇家商行問問杜妙顏在不在,如果在的話就說本官等會去找她,不在的話就算了。”
“你再集合幾個高手,隨本官再去一趟。”
方源沉聲道。
薛博武是個高手,應該屬於超級高手那種。
連鄭九都不是他的對手,方府護衛大概率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如果能夠將薛博武收到囊中,那將是非常大的助力。
“是。”
鄭九快速下去。
半刻鍾後,馬車準備好,方源出發,先到皇家商行,接杜妙顏上車。
“方源,發生了什麽事?”
杜妙顏急切問道。
她得知方源的意思後就停下了手中的事等候方源。
不過她手中的事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是給王詩語回信。
自從王詩語離開之後,每隔三天就會有一封信送到她這裡。
“薛家姐弟偷煤被我發現了。”
方源沉聲道。
他覺得偷煤肯定是薛家姐弟。
但偷挖這裡,方源不確定是不是對方。
“啊?”
“這種事用得著你親自上門嗎?”
杜妙顏有點無語道。
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事,卻不想是一件偷竊桉。
這種事方源也親力親為,那辛苦了自己不說,下面的人也沒有機會表現了。
“這是次要原因。”
“我想能不能借助這次事件收服他們姐弟。”
“薛博武實力很強,如果能為我所用,是一大助力。”
方源解釋道。
他身邊有不少高手,但非常厲害的高手沒有。
但像杜妙顏這種,像李君羨這種,像薛博武這種,沒有。
裴英華曾說過,所有裴氏繼承人可能會將他當作是墊腳石。
如果真的如此,那將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需要超級高手保護。
“原來如此。”
“如果能收下,那確實很好。”
杜妙顏恍然大悟。
頓時覺得方源睿智,竟然還想到收服他們姐弟。
馬車快速前行,沒過多久方源幾人就到達薛家姐弟府邸。
此時,薛家姐弟府邸的大門是關閉著的,大白天關著門。
“撞開。”
方源澹然道。
鄭九幾人當即上前,用蠻力撞門。
轟的一聲,大門被撞開,一股陳舊感撲面而來。
薛家姐弟府邸看起來挺舊的,不過一切也挺乾淨的。
“幹什麽?”
“幹什麽?”
“誰敢闖我家?”
薛嬌燕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
然後方源等人就看到薛嬌燕小跑出來,薛博武緊跟在後面。
剛出現,方源等人的臉色就變得怪異。
姐弟兩人衣服髒兮兮不說,臉也是這裡黑那裡黑的。
此時,薛嬌燕鼻水流下,她黑溜溜的手直接擦掉,鼻子也變黑了。
“薛嬌燕,你竟敢偷本官的煤,可知罪?”
方源變得嚴肅,板著臉,沉聲道。
“你放屁!”
“你哪隻眼看到我偷你煤了?”
薛嬌燕鼻子吸了一口,雙手叉腰道。
“哪隻眼?”
“你們姐弟對視一眼,看看是哪隻眼?”
方源冷笑一聲道。
薛嬌燕不解,但還是看向薛博武。
“弟,你臉好髒啊。”
“姐,你臉也好髒啊。”
話剛說完,薛嬌燕就覺得不對勁,連忙雙手捂住臉。
“這,這,這是灰,對,這是灰!”
薛嬌燕眼珠子轉了轉,死不承認。
“灰?”
“薛嬌燕,你可知偷竊罪判多少年?”
“還打傷本官的人,你是吃了熊子豹子膽。”
方源冷聲道。
氣勢嚇人可怕,官威很嚴。
“我...你......”
薛嬌燕被嚇到。
慌亂後退一步。
“不準你欺負我姐!”
薛博武一聲大喝,站出薛嬌燕的面前,怒視著方源。
杜妙顏當即上前一步,與方源並肩,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鄭九幾人也是如此,緊張得把手放在刀柄上,做好出刀的準備。
“不要!”
“小弟你退下!”
薛嬌燕連忙大叫。
“姐,你不要擔心。”
“他們幾個一起上也不是我對手。”
薛博武回頭,露出放心的笑容。
此話一出,鄭九幾人仿佛受到侮辱,眼神變得更冷。
杜妙顏同樣眉頭微皺,感覺薛博武太過自大。
唯獨方源心中一喜,更確定薛博武強大。
眾人都以為即將有一戰爆發。
然而,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架,一邊去!”
薛嬌燕跳起身,賞了個栗子給薛博武。
冬隆一聲,方源幾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疼痛。
“啊,疼!”
薛博武頓時疼得直捂頭。
委屈巴巴走開,退回薛嬌燕的身後。
“方刺史,你憑什麽說我偷你的煤?”
薛嬌燕站出來,冷哼道。
“本官的人看到了。”
方源詫異看著薛嬌燕。
差點就要開戰,薛嬌燕卻出言阻止。
是以為能夠三言兩語就能湖弄過去,還是怎麽回事?
但不管怎麽說,能不用武力解決就不用武力解決,畢竟對方不是敵人。
“我剛才看到你們姐弟彷造蜂窩煤,還打暈了幾個州吏。”
鄭九插話,沉聲道。
他放松了不少,沒有剛才那麽緊張。
但右手還是放在刀柄上,以便隨時能夠拔刀。
“你說是就是啊?”
“我還說你剛才偷看我管家洗澡呢。”
薛嬌燕翻了翻白眼,無語道。
“是不是,我們去看看就知。”
鄭九臉色一黑,沉聲道。
他正經男人一個,看什麽老男人洗澡?
說著,鄭九就要往薛家姐弟的府邸後院走去。
“站住!”
“這裡是我家,不是你想進就進就進的。”
薛嬌燕攔住鄭九,冷聲道。
“你讓開!”
鄭九冷喝,伸手就要推開薛嬌燕。
但手才剛伸出,還沒有接觸到薛嬌燕就僵住。
在這瞬間,他感覺到被超級恐怖的東西盯住。
順著感覺看過去,發現薛博武正凶狠盯著他。
鄭九十分肯定,如果自己碰到薛嬌燕,薛博武一定會衝過來。
沉吟片刻,鄭九最終收回手,看向方源。
“薛嬌燕,本官遼州刺史,不要說查你家了,就是拆了你家,也沒人說什麽,你覺得呢?”
方源看薛博武一眼,沉聲道。
他剛才也看到薛博武看向鄭九,眼光變得凶狠,如一頭狼。
“你敢?!”
薛嬌燕頓時像是炸毛的小獅子。
“阻礙本官辦桉,你說本官敢不敢?”
方源冷笑道。
“你,你欺負我們姐弟!”
薛嬌燕眼睛突然變得紅潤,好像要哭一樣。
此時,薛府外面已經有人注意到方源等人的到來。
有一些好奇的百姓駐足,甚至有一些向這邊靠近。
“薛嬌燕,本官好聲好氣與你說話,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可以試試多攔一次,本官直接離開,等待你的將是三百州吏強闖薛府!”
方源的臉頓時就冷下來。
女人的眼淚,看著就心煩。
薛嬌燕本就瘦小,哭起來好像自己欺負她一樣。
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真的欺負他們姐弟。
這是方源不能忍的,不想再與薛嬌燕胡鬧下去。
“你,你......你搜吧,要是你搜不到,我跟你沒完。”
薛嬌燕再次被方源嚇到。
看著方源嚴肅的臉,她張張嘴還是不敢說出阻止的話。
最終委屈讓開一邊,眼淚嘩啦啦落下,黑兮兮的灰順著眼淚流下,變得更難看更可憐。
方源眉頭微皺,但沒有理會她,率先走進薛家姐弟府邸。
鄭九加快腳步,走在最前面帶路,去剛才發現他們姐弟彷造蜂窩煤的地方。
“混蛋方源,我跟你沒完。”
薛嬌燕擦了擦眼淚,整張臉都花了。
但她卻不介意,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看什麽看,全給我滾。”
薛嬌燕朝著門外眾人大罵,順帶關門。
“掃把星,誰想看你。”
有熟悉的人冷哼,轉身就走。
“你才掃把星,你全家掃把星。”
薛嬌燕更加委屈,終於把門關上,往方源等人去的地方走去。
薛博武全程沒有說話,緊跟薛嬌燕的步伐,最終來到方源等人已經到達的一處庭院。
“看吧,我就說沒有煤,我沒有偷你的煤!”
薛嬌燕大聲道。
庭院空蕩蕩的,是真的沒有煤。
但是,
“薛嬌燕,你當本官眼瞎嗎?”
“這黑黑的煤渣,你是真沒看到還是假沒看到?”
方源黑著臉,無語道。
庭院是空蕩蕩的,沒有煤。
但是地上卻有一處很大的煤渣。
這一看,就知道剛才這裡堆放著煤,然後被轉移了地方。
煤是黑的,堆放在地上久了,就會染黑地面,甚至留下煤渣,不容易清除。
看地面的痕跡,方源猜測煤礦應該堆了三四天那樣子,與黃山聰時候的時間能夠對上。
“這是木炭灰,是木炭灰!”
薛嬌燕搖頭強調道。
“薛嬌燕,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煤是藏在......水井了吧?”
方源呵呵一笑。
環看庭院一眼,向水井走去。
庭院是空蕩蕩的,但有一個水井在這裡。
從這個黑圈延伸到水井處,地面都有少量煤渣。
“不是!”
“啊!你站住!”
薛嬌燕大驚。
連忙追上方源,擋在方源的面前。
但除了方源,鄭九幾人也動了,向水井走去。
“州尊,煤就在水井裡。”
鄭九叫喊道。
話落,薛嬌燕宛如泄氣的皮球。
因為前段時間乾旱,以至於水井的水變少。
以至於薛嬌燕姐弟將煤扔進水井的時候,煤露了出來。
然後方源等人來的時間太快了,姐弟兩人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只能擱置。
地面上黑黑的煤渣也是時間太趕,姐弟兩人用掃把掃了好一會兒都無法清除乾淨,也只能作罷。
“薛嬌燕,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方源冷笑。
俯視著本來就矮矮的薛嬌燕。
“我,我,那個,我還回去給你可以嗎?”
薛嬌燕訕訕笑道。
事已至此,她不敢再撒謊。
“不可以。”
“偷東西,要坐牢的。”
方源冷哼道。
“哇...我的命好苦啊。”
“爹早死,娘早死,就只有一個傻弟弟。”
“抓我坐牢吧,讓我死在牢裡吧,嗚嗚嗚......”
薛嬌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薛嬌燕,你不要裝可憐!”
“這個水井裝不下幾千上萬斤煤的,剩下的呢?”
方源臉一黑,沉聲道。
薛嬌燕每次都是又哭又鬧的讓他好無語。
盡管薛嬌燕的身世是真的可憐,可偷煤就不對了。
偷煤被發現就哭就鬧,哭鬧有用,還要法律和規則做什麽?
“你說什麽?”
“你不要冤枉我!”
“我就隻拿了兩百斤!”
薛嬌燕一聽,當即跳起來。
“武東山不僅煤堆少了。 ”
“還有人從另外一處挖了幾千上萬斤。”
方源沉聲道。
“你,你,你不要冤枉我!”
“我們就姐弟兩人,哪可能挖得了幾千上萬斤?”
薛嬌燕嚇得花容失色,眼淚都不敢流。
兩百斤和幾千上萬斤差太多了,前者道歉賠錢應該就行,但後者板上釘釘要坐牢的。
“真不是你們?”
方源沉聲道。
果然,如自己所想。
薛家姐弟只是偷煤,挖煤應該和他們無關。
只是除了他們姐弟倆,還有誰會盯上煤礦?
“真不是我!”
“我發誓!”
薛嬌燕對著方源豎起三個手指。
方源沒有立即說話,沉著臉思考著。
既然不是她們姐弟,那就先試試能不能收服她們?
不過方源還沒有開口,黃山聰竟然在這個時候匆忙趕來。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
“煤礦坍塌了,困了一批工人在裡面,生死不明。”
黃山聰氣喘籲籲說道。
他前不久拜別方源,返回武東山。
然而他剛剛回到,就聽到一聲轟隆大響。
武東山的煤礦井竟然坍塌了,困住了一批工人。
黃山聰被嚇傻,快速讓人施救,同時回來稟報方源。
眾人震驚。
薛嬌燕更是嚇得臉無人色。
“現在不管是不是你們姐弟挖的,隨本官走吧。”
方源深吸口氣,沉聲道。
煤礦井坍塌,一批工人生死不明,事情重大。
如果是人為造成,找不到人的話,薛家姐弟可能要背這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