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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使徒》第19章 恐慌(3)
  被安保隊帶走的時候,羅傑給自己挑了兩本書。其中一本是教廷南北分裂時段的歷史書,十二聖堂便是在那時嶄露頭角的;另一本是以魔界為背景的偽傳記體小說——羅傑找不到更正經的材料了……

  羅傑快看完那本書的時候,拘禁室的鐵門咣當一聲被打開了。科恩·馬赫跟一個安保隊員走了進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熟稔得很。羅傑不覺得奇怪,以科恩的那臭脾氣,肯定是這裡的常客。不過熟絡歸熟絡,腦袋上還纏著繃帶的科恩也沒受到什麽特殊待遇,鑰匙聲一響,他被關在了羅傑的對面房間。

  調整過了心態,再加上自己打贏了,羅傑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討厭科恩了。尤其是,他腦袋上綁得結結實實的繃帶的樣子很有喜感。於是等安保隊員走後,他放下手中的書,從房門的探視窗看過去,然後嬉皮笑臉地嚷道:“嘿,對面的,服了沒?”

  科恩從探視窗看過來,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他沒搭理羅傑,只是朝地面啐了一口,便從羅傑的視線中消失了。

  “哈哈哈哈!”羅傑樂不可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

  學院的紀律組來問詢的時候,羅傑覺得自己掌握“痞氣”的功力已經恢復如初了。本著“堅決不承認任何指控”的原則,羅傑竭盡全力去胡攪蠻纏。兩邊的問答基本是這樣的:

  “科恩為何重傷昏迷?”

  “他腦袋大,重心高,爬樓梯沒站穩,摔得。”

  “老實說話!摔下樓梯會重傷昏迷嗎?摔下樓梯會燒焦右臂嗎?摔下樓梯會將半個廳室打得千瘡百孔嗎?”

  “說不定有奇跡嘛。畢竟他是我們的高材生,摔出個驚天動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胡攪蠻纏!那你的手又是怎麽回事兒?”

  “他摔了我當然要去扶啊。誰知道他腦後長牙。人昏迷了,腦後的嘴倒是醒了。我懷疑科恩有大嘴眼魔的血統,你們得去查查。”

  ……

  羅傑不清楚科恩·馬赫那邊是什麽情況,但他明白的很,自己這個態度,基本上等於攬了全責,但是他不在乎——開除學籍這點事兒算個屁啊?紀律組負責問訊的那個中級法師氣得臉紅脖子粗,恨不得把羅傑揍個半死然後辭職不幹了。好在身為法師,他控制情緒的能力還不錯,沒有丟掉來之不易的法師執照。

  ……

  羅傑在拘禁室裡邊待到第四天的時候,佩克回來了。對羅傑無可奈何的中級法師寫了一份措辭嚴厲到不能再嚴厲的報告,推推搡搡地將他送到了學院長辦公室。羅傑感覺有點鬧過火了——誰知道這個氣急敗壞的家夥會不會暗下黑手,把自己堵在某個角落收拾一頓?自己可遠遠不是中級法師的對手——羅傑一直是這麽的“推己度人”。

  羅傑被押到的時候,科恩已經在了。他腦袋上的繃帶已經撤下,看起來給他療傷的水系法師水平挺不錯,沒留下明顯的疤痕,這讓羅傑有些小小的失望。

  佩克看人到齊了,從那個紀律組法師手中接過問詢報告,說了聲“謝謝”,便示意他關門走人。那個法師一臉沮喪,估計是因為沒辦法看到羅傑被佩克當頭痛罵的狼狽相。對他來說,佩克大筆一揮,將羅傑開出學籍是最好、也是最恰當的懲罰。羅傑要是配合一下,痛哭流涕地跪下認錯就更完美了……

  只是他自己也知道這個不現實——那個敗類根本不在乎。

  佩克依舊笑得那麽為老不尊。

看著辦公室的門掩上,他伸手示意自己的兩個“得意門生”落座。科恩猶猶豫豫,沒敢動地方,羅傑卻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塌著肩膀,後背嚴嚴實實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好在他還知道掌握點分寸,沒翹起二郎腿。  佩克仍舊在笑,示意科恩別客氣,該坐就坐。拘謹的矮子終於扭捏地坐了下去。

  後面的事兒就簡單了。佩克看了兩眼報告,又詢問了一下兩人鬥毆的過程。羅傑這次沒耍潑,言簡意賅地和盤托出,科恩在一旁幾乎沒插上話。佩克也很痛快,三兩句就算結了案,在兩份報告的處罰建議上批了一句:證據不足,不予處罰。然後就擺擺手跟科恩說了句“沒什麽嚴重的,你可以走了”。

  科恩愣住了。魔法威力強大,一個初級法師就能輕易的取人性命,所以在任何一個魔法學院內,私相爭鬥都是嚴重的違紀。他跟很多紈絝子弟交過手,但是從來都約在競技場——就連那些背景深厚的紈絝都不敢觸犯這條規則。

  所以在問詢的時候,盡管吃了大虧,他死活不敢承認二人有過爭鬥。他也沒羅傑那麽不要臉,能編出來匪夷所思的借口,隻好保持緘默,心中抱著一點僥幸,希望佩克念在師生情分上饒了自己這次。誰想到這麽輕松就過關了?

  羅傑著急啊,兄弟我還有正經事要說呢!別傻坐著浪費時間啊!於是跳將起來,連推帶踹地把科恩給趕了出去。矮子沒任何還手的意思——他腦袋還木著呢。

  趕走了科恩,羅傑故作輕松地對佩克說:“沒想到矮子還挺仗義。我以為他會指控我行凶殺人呢。”

  老頭子笑容滿面:“他是有底線的人。與你不同。”話裡邊的意思很明白,科恩·馬赫正直的很,兩次私鬥都是他出口在先,便不會讓羅傑自己背黑鍋。

  羅傑沒心思跟佩克爭辯底線的問題,他的那句話不過是個銜接——直接入正題有些太生硬了,得緩著來。

  佩克卻像看穿了他心思一樣,擺擺手打斷了羅傑的“鋪墊”,直接說道:“我很忙,長話短說”。

  羅傑求之不得,當然也不會見外了。他拉過來椅子坐下,張張嘴,然而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了……

  佩克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表情浮上臉孔,但是“不耐煩”下面竟然還鋪著一層笑容,看起來要怎麽別扭就怎麽別扭。羅傑看著他的臉,心裡抽了一下,打了個冷顫,忍住心中翻騰著的詭異感,趕緊找話說道:“能大概說一下前因後果麽?”

  佩克臉上的不耐煩愈加濃重起來,幾乎把笑臉給遮掩了。他沒心情,也沒時間給羅傑解釋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於是語氣冷淡的反問了一句:“你都知道什麽?”

  羅傑撇了撇嘴,心說“我知道個屁啊……”但還是把他看見的,以及能想到的說了一遍。在羅傑看來,事情沒多少複雜的。魔界大君完蛋了,兩個兒子掙位。老大打輸了,憑借當年留在伊莎貝拉身上的坐標逃到人間界,結果被教廷的人圍殲了。不巧的是,那個倒霉王子的老情人正好是蘿莎琳德的老媽,羅傑又很不湊巧的跟那個冰魔女產生了一點交集。

  “嗯,事情基本就是這樣了。你沒有什麽其他需要知道的。”佩克一邊心不在焉的聽羅傑講述,一邊翻看手頭上的文件。十來天沒回來,需要他做決定的事情還不少。

  “就這樣?”羅傑詫異道。

  “哦,有一點需要注意的。”佩克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米凱利斯殘魂被收走的事情,你就不要張揚了,對教廷的名聲有影響。其他的部分,當作故事跟別人講都沒關系。”

  “真的?”羅傑更驚訝了:“可是那個叫奧蘭度的瘋子幾次三番地想弄死我,就好像我欠了他錢似的!”

  “沒什麽,他就是看你不順眼。”佩克回答地輕描淡寫:“他連我都看不順眼,你又何必計較?”

  羅傑噎住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前兩天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腦袋又開始翻江倒海了。深吸了幾口氣,羅傑嗡嗡亂想的腦袋清楚了一些,總算將險些出口的髒話給咽了回去,不過他很懷疑佩克的話的真實性——佩克坑他又不是一回兩回!

  “你沒騙我?”羅傑皺著眉頭,臉上寫地都是不信任。

  佩克瞥了羅傑一眼,壓根就不願意搭理他這句話。羅傑隻好換了個表達方式:“那麽以後,教廷還會找我麻煩麽?”

  佩克擺擺手,很肯定地說:“不會了。”停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的名字被寫入了‘罪人冊’,總歸還有些事情。”

  罪人冊是個什麽東西?羅傑沒印象,聽起來像是個教廷看不順眼人物的名冊,很符合教廷一貫的風格:氣勢洶洶的弄個噱頭,搞得人盡皆知,但卻總是雷聲大雨點小。

  前一段時間,帝國南省大教區的主教還搞出來一個“神罪錄”,將一眾“無信者”的首腦紛紛錄入名冊。到現在有三五年了,名冊中的無信者依舊活得生龍活虎。看起來,跟著萬神殿一起消失的眾神都很忙,沒空降下神威來懲辦“神罪錄”之中的罪人們。

  不過羅傑這回沒有插嘴。佩克將這個罪人冊提出來,總歸有他的目的。果然,佩克頓了頓,對羅傑解釋道:“這本罪人冊實際上是個誅殺名錄。教廷製下的聖堂、騎士、武者都有責任誅殺名冊上的‘罪人’……”

  羅傑使勁咽了一口吐沫,示意佩克繼續。

  佩克一點沒顯出來擔心的樣子,一邊翻看著手邊的文件一邊說:“你在冊子上的等級為第五級,最低級別,無需擔憂。”

  羅傑可不覺得自己被排在最低一級就不擔心了,他哪裡知道教廷的殺手都是什麽級別的?何況,不需要什麽殺手,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就算是個普通人都能一刀結果了他。事關小命,羅傑當然得問清楚。“教廷會怎麽對付這個第五級?”

  “對待第五級的罪人,無需獨立任務。”佩克這次解釋地挺耐心的:“任何執行其它任務的教廷武士,在不會引出額外麻煩的情況下,可以順手誅殺。不過放心,有我在,他們是不會對你動手的。”

  聽了最後一句話,羅傑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要是你不在了呢?”話一出口,羅傑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這句話問的太低級了,太不符合自己表現出來的痞子形象了……

  佩克卻沒覺得羅傑的追問有什麽問題,依舊用他那沒什麽感情色彩的聲音解釋著:“那你就不要離開城鎮。在公共場所製造屍體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這麽說,羅傑就大概明白了罪人冊的“第五級”到底是個什麽級別了:歸於這個級別的人就是一群嗡嗡叫的蒼蠅,順手拍死了最好,但是不會為了拍蒼蠅而打碎瓶瓶罐罐。

  “大不了一輩子不出埃姆鎮了……”羅傑嘟囔了一聲,將心放回到肚子裡邊,順口又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這次佩克的反應大了點兒。他把視線從文件中拿出來,投到了羅傑的臉上,保持著笑眯眯的樣子但是卻一句話都不說——那張老臉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你真想知道?

  羅傑肯定不想再知道些什麽了,他甚至想把知道的都忘掉。雖然當了個“第五級”沒啥生命危險,但是總被人惦記著,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你老人家先忙,有空再見!”羅傑乖巧得很,該走的時候絕對不留。

  “等等……”佩克叫住已經溜到門口的羅傑:“精靈語學的怎麽樣了?”

  “精靈你媽的語……”羅傑在心裡邊暗暗罵道:“這些天差點沒被你嚇死,學個蛋的精靈語。”心中不滿,嘴上也沒好氣兒:“太難,沒學多少。”

  佩克對羅傑的生硬語氣不以為意,嗯了一聲,自顧自地說著:“三天之內搬過來。我在樓下給你留了一個房間。”

  “什麽玩意?”這是羅傑的第一反應。

  “不收房租。”佩克強調著。

  羅傑想了想,沒找到拒絕的理由,便點頭答應了。看到佩克擺擺手,一副不耐煩的送客的表情,羅傑推開了那扇被他踹出裂紋的房門走了出去。

  小樓門口,羅傑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雖然過程有些曲折,結果還不錯。然而他的胳膊還沒放下來,就發現一雙完全沒有善意的眼睛正盯著他——科恩·馬赫等得挺不耐煩的。

  “你用什麽擊穿了我的電盾?”科恩開門見山。

  羅傑一個字都懶地對他說,放下胳膊,扭扭腰,搖搖晃晃地衝著“第八天”踱了過去——對這種不懂禮貌的家夥,幹嘛要搭理?

  “有種競技場見!”科恩火兒大,用出了他認為比較有殺傷力的一招:在傑爾曼,不敢接受同級法師挑戰的人,將會被視為懦夫。

  “玩兒蛋去吧!”羅傑才不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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