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城的西南方有一座城市:鋒城。這是一座水上城市,城內河網密布,各種小船搖曳在河面上,水上交通是這座城市出行的主要方式。
鋒城的主乾道上一條木船正在黑夜裡徐徐而行。船頭點了一盞微弱的燈,整艘船大部分藏在了黑夜裡。窗倉內,一個衣著普通的中年男子正將手抵在桌上,看起來一臉愁容,眼睛時不時看向幾隻鐵皮大箱子。他的對面坐著一個瘦削的老人,胡子花白。
男子喝了一杯茶,往倉外看了一眼,小聲得說道:“全老,我還是不太放心,門口那個小孩靠譜嗎?”
老者抖了抖胡子,道:“靠譜!”
中年男子心中一陣無語,這個老頭太沉默寡言了。
他轉過身,向倉外看去。
在倉門口坐著一個青年人,穿一身紫色長袍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他正在閉目打坐,不過在外人看來好像是睡著了。
中年男子從椅子上站起,走到了倉外,這時風清月白,兩岸邊上坐著不少乘涼的人,這一番景象也讓他心靜了不少。他看了看青年人,不禁搖了搖頭,來到床尾,這裡坐著十幾條大漢,有兩人正睜大眼睛在那裡放哨。見到男子過來,有一人馬上要站起來行禮,被男子製止了。
“你們晚上要多辛苦辛苦,馬上就要到了。”
木船一路向下行,過了一座大橋之後,河流從這裡分流出去,形成兩個支流,木船向右轉舵,進了支流。
這時候兩邊的房子開始稀疏起來,岸兩邊的燈光也越發昏暗。
前方不遠處,兩隻小船浮在岸邊,船上坐滿了人,他們隱在黑暗裡,在等待著什麽。
黑夜裡,一絲微弱不見的燈光從上遊飄了過來。
這三隻小船卻像見了血的蚊子,蠢蠢欲動了起來。
小船偷偷得向木船靠了過去。
離木船越來越近了,那紫袍青年似有所覺,手中不知不覺出現了一個五彩的手環,他把手環掛在了手上。
中年男子見一直靜坐的青年有了動作,忽也有所警覺,向河岸上看了出去,卻沒有看到什麽。他搖了搖頭,坐到了青年的邊上。
“楊先生,你的手環真好看,能借我看看嗎。”
“不好意思,我這手環與我休戚相關,不可外借,請魏先生見諒。”
見被拒絕,中年男子魏先生訕訕的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船走了不遠,船身卻突然振動了一下,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
魏先生剛站起來,想看個究竟,就看到船兩邊甲板上,突然躍進來幾個持刀的黑衣人。
魏先生大驚失色,“快,有劫匪,後面的快起來幫忙!”
他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大刀守在倉房門口,又衝紫袍青年喊了起來,“楊先生,快過來幫我!”
紫袍青年卻不怎麽驚慌,他也站在了倉門邊上。
更多的黑衣人從小船上爬了上來,黑壓壓得有幾十個。
船上的十幾名大漢紛紛拔出長刀,呼喝著打了起來,船上頓時亂作一團。
這一夥劫匪身手了得,再加上人多勢眾,很快就把船上的護衛壓製住了。幾個護衛被一刀砍下了河,霎時間,船上鮮血橫流,不時有人跳下河去。
船首的戰鬥也激烈了,十幾個蒙面的劫匪打到了船倉前面,三四個人持刀向倉門砍了過來,紫袍青年輕輕閃身,就躲了過去。
幾個蒙面人衝入倉內和魏先生、全老兩人打了起來。全老頭的身手不錯,
一刀砍掉了一個蒙面人的武器,飛起一腳直接把那人踹飛了出去。不過魏先生的身手就差了點,被一個蒙面人砍傷了右手,手持的刀也丟掉了。 蒙面人又是一刀砍他的脖子。
“哎呦~”魏先生大叫一聲,閉上了眼睛等死。
“啊~啊~火,火。”蒙面人持刀的手卻突然著火了。魏先生連忙睜開眼睛,就看到倉內的幾個蒙面人身上冒著火焰,一個個倉惶得大叫著跑向甲板。
“這是怎麽回事?”魏先生扶著右手,一臉驚奇得看著全老。
全老卻好像早知道是怎麽回事,用手指了指倉外的紫袍青年。
“是楊先生!”魏先生這才恍然大悟。
倉門口的蒙面人多了起來,其中一個最高最壯的儼然是這幫人的頭領。
他一抬手示意眾人散開,“這裡有古怪,大家小心點。”
紫袍青年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悠然得看著面前的蒙面人。
蒙面大哥一時看不清這個青年人的深淺,他向右邊的一個蒙面人揚了揚手,這人就大著膽子衝了過去。一刀正面砍向紫袍青年的腦袋,只見青年嘴唇動了動右手舉起,向前一按,空氣中冒出絲絲藍色的光芒。
那把刀砍到了藍色光中,蒙面人一發狠,瞪大眼睛,馬上就要砍到紫袍青年的身上。
可是,那把刀好似碰到了極為堅硬之物,被反震了回來。
蒙面男子一臉不可置信,只見空氣中,出現了一面藍色的盾牌。
他慌亂的後腿了幾步。
“妖術,這是妖術!”
蒙面大哥一把推開了他,說道:“亂叫什麽,這是魔法!”
他拔出長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球,塞進了刀身的缺口內。方一進入,刀上就微微冒起了寒光。
蒙面大哥一步踏出,刀身左劈右砍,動作不停,只見隨著刀身運動,在刀的周圍生出了一整片冰。
“咦~這刀卻有點門道。”紫袍青年似對這把刀很有興趣,仔細得看著蒙面大哥耍起刀法。
這冰刀散發的寒氣更濃了,到了極點之時,蒙面大哥持刀砍了過來,撲面而來的寒氣,讓紫袍青年也收拾了輕視之意。
這一刀砍在了藍色盾牌上,藍色的電光上白色的寒氣壓迫了過來,電光瘋狂跳動,擊散了寒氣,不過這一刀力道之大,一下將盾牌擊退了回去。
紫袍青年左手接住了盾牌, 一張口,從他的嘴巴裡,冒出了炙熱的火流,正面朝蒙面的眾人撲了過去。
周圍的人一下四散奔逃,只有那蒙面大哥雙手緊緊握住大刀,護住面門,說來也是奇怪,濤濤火流一遇上那把刀,就好像被克制住了,被刀上的寒氣形成的屏障阻攔住了。
紫袍青年口中變動起口訣,右手劈裡啪啦一頓亂響。
一隻藍紫色的鳥叫著飛了出去,魏先生此時已是張大了嘴巴,眼睛呆滯,他想不到這世間竟有這等怪異的事。
小鳥以眾人意想不到的速度,一下就擊中了黑袍大哥,那人渾身顫抖著,身體冒出了黑煙,手中的冰刀也滑落了,他一下坐到了甲板上。
“大哥,你怎麽了?”幾個小弟連忙扶著他。
蒙面大哥艱難拾起地上的刀,“走!”
周圍的蒙面人一哄而散。蒙面大哥被小弟背著跳下了船。
紫袍青年靜靜得看著卻沒有阻攔他們。
“楊先生,你怎麽不攔住他們啊,好歹要知道是誰覬覦這匹財務。”
魏先生急吼吼得從倉內跑了出來。
那紫袍青年卻淡淡得到:“我隻負責東西的安全,不負責抓人。”
“哎呀,實在可惜,可惜。不過這次也多虧了楊先生,才沒有出大漏子,先生裡面請!”魏先生又變了張臉,對紫袍青年分為客氣起來。
這紫袍青年正是從白鹿書院出來的楊楓,自打敗龍天后,他實在心癢難耐,忍不住找了個任務,下山來了。一別三年,不知那個人兒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