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碼頭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那些無家可歸,沒辦法找到地方住的人。
一想到晚上,大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衛兵們會驅散無家可歸的人,那些人也不會給大家一點糧食,黑麵包的價格也在增長,所有人就都覺得氣憤。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沒有做錯什麽,他們就已經在全城搜捕我們,仿佛昨天的暴亂都是因為我們造成的,我們有錯嗎?”
“沒有!”
“塔納城是他們的,也是我們的!我們也是塔納城的主人!”
“對!”
“我們應該給那些貴族們看看,我們的力量是什麽樣子的!”
“給他們看看!”
無數的人從廢棄碼頭湧出,直接走到了街道上。
巡邏的衛兵擋不住這麽多人,擁擠的人潮不斷的喊著什麽,在抗議塔納城的不公。
聲音越來越響,而且越來越靠近主城區。
“外面是什麽動靜?”瓊斯總督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賽娜,“我不希望再出事兒了,通知那些衛兵和警察,不要讓人鬧起來。”
“據說是太陽教會召集的這麽多人,他們一直不希望您登上總督的位置。”賽娜提醒了一句,“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
“也是,昨天的事情擾亂了太多計劃,好吧,我會和財富教會的人好好商量商量。”
不等他去找,馮·布爾就已經來到了政務大樓。
他很虛弱,虛弱的有些不像話。
為了淨化那個嬰兒,他花費了大量的力氣。
而現在,財富教會也沒有人來幫助他。
幾名覺醒的隊友,也都處於重傷的狀態當中。
他沒辦法再不做些什麽,有時候讓步是必須的,就算是大主教,也不能責怪自己什麽。
要是非要責怪的話,那就讓他自己來試試,塔納城現在這個狀態,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我很高興能看到你主動過來,我的朋友。”瓊斯總督露出一抹笑容,“外面的情況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我想財富教會應該能做些什麽吧?”
“很抱歉,我們的動作有些太慢了。”馮·布爾難得進行道歉,“經過我們的內部討論,我們認為可以投放一部分儲備糧食,同時為那些難民建造一所收容所。”
“那可是不少錢啊,市政大樓可沒有這麽多錢,你知道的,每年納稅的大頭,其實都是在財富教會手裡,而你們是基本上不納稅的。”瓊斯總督抬頭,這些財富教會的家夥,何止是不納稅。
他們甚至控制了貨幣的發行!
這導致這些貴族們,必須要用塔納幣來結算所有的物資,被財富教會控制整個經濟的命脈!
他們需要拿到真正的貨幣,而不是財富教會的代幣!
馮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但是如果這一點他進行讓步的話,總部一定會嚴厲的懲罰自己。
更不要說一旦放開,一切物價都會變得更加混亂。
平民的手裡可沒有真正的錢幣,他們手裡只有塔納,到時候換不到糧食,就是整個塔納城的混亂。
“我們會在工廠區建造兩座收容所,錢由我們來出。人力我們也會直接從那些難民當中雇傭,至於糧食,我們已經緊急協調了一些,已經在路上了,希望貴族們也能提供一些糧食,我們會按照原價來進行購買,發放給那些窮人。”
“呵呵,我們貴族也沒有什麽糧食,你知道的,貴族們今年的損失慘重。
” 馮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您名下的幾個莊園都沒有損失,至少糧食都是正常收割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就必須要支持你的一切了?”瓊斯總督冷冷的說道,“你應該放棄一些東西,而不是死死的抓著,你要清楚,因為你們的原因,我們這幾年可都一直在走下坡路。”
塔納城本來就是邊緣小城,而且每年都有戰亂。
如果非要說有錯的話,至少也不應該都是財富教會的錯。
當然,每個人都貪婪,財富教會尤其是如此。
馮隻好賠笑著說道:“至少我們願意出錢購買,如果我們徹底放棄的話,您以為那些暴民不會再一次走到貴族們的對立面嗎?難道您真的一位,衛兵隊的一百多人,就可以抵抗住那些暴民了?目前工廠區可是有五萬人失去了工作,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年輕人,您要賭一次嗎?”
“你在威脅我。”瓊斯總督說道。
“並不,我只是希望您能看清楚事實。”
……
城內,人頭攢動, 大量的人喊著口號,有的人根本不知道喊什麽,只是站在隊伍裡,茫然的看著四周。
大家都想得到吃的,擁有居住的地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萌萌和夢夢本來還想把店鋪收拾一下,重新開業,現在也只能扎在人群當中,不知所措。
和她們一樣的店主也有很多,他們也一樣都失去了自己的生意,只不過有些積蓄。
但是如果能給他們提供更多的資源,他們也不介意參與進去。
甚至有很多人,是被動進入到這個狀態當中的。
“如果城內開始發放麵包的話,我們做的蛋糕很可能就沒人吃了,除非是那些有錢人。”萌萌打聽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麵粉什麽的也肯定要漲價了,估計城裡的貴族們都會提高價格,畢竟平時他們售賣麵包也是能賺錢的,但是很快就不會了。”
“那我們怎麽辦?”夢夢擔憂的說道,“不過還好,我們很快就要刪檔了。”
“但是店鋪還在,合同也還在。”萌萌歎了口氣,“剛剛房東還說要漲房租,理由是咱們的房子毀壞的並不嚴重,如果想要再租到位置這麽好的店鋪以後就難了。”
“房東怎麽能這樣?”夢夢不滿的說道,她不喜歡這種劇情。
到處都是可憐人,那些無家可歸的,沒有飯吃的,還有很多可憐的孩子。
早上到安德魯那裡進行投資的時候,安德魯還說,今天又增加了上百名孤兒,壯大了災厄的隊伍。
可是這種隊伍,有什麽好壯大的?
難道不是應該覺得悲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