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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狼肉,方瑩就和李柔回到了馬車內休息,偌大無邊的荒原上,風聲簌簌,凌厲如刀,快要入冬了,天氣都變冷了許多。
後半夜時,濃濃夜色所籠罩的荒原中,漂浮起大量詭異離奇的光芒,猶如蟄伏在黑夜中的眼睛,方平盤腿坐在馬車前,運轉養爐功,從月光中汲取著能量物質,同時運轉“龜息吐納術”,感應著周圍天地間無處不在的能量物質。
這是“龜息吐納術”到了神乎其技境界後帶來的變化,方平可以模糊大概的感應到天地深處存在著一股超出人力范疇以上的能量,就連養爐功也無法感應到這股能量。將這股能量牽引到體內去,能夠起到溫養體魄,洗滌五髒六腑的作用。
是日太陽升起,修行了一夜的方平,神采奕奕,筋骨齊鳴,他的實力仿佛有所提升,很微弱,可的的確確的提升了一些。
需知到了偽先天境的武道修士,提升實力,登天之難,想要有大的突破,就要接引先天之氣入體,後天返先天的進入到先天之境,可方平並不打算通過接引“先天之氣”入體的方式突破到先天之境,只有天資潛能不足的武道修士才會那麽做。
五靈宗遺址上垂釣江湖高手的年輕魔頭就是一個列子,有著先天之氣,自己不用,反而培育了黃袍老者晉升先天,追隨自己,為的就是修煉魔功,靠著武學功法突破到先天領域。
“依照我當前情況來分析,要想突破到先天之境,可以選擇升級龜息吐納術,神乎其技境界的龜息吐納術只能模糊大概的感應到虛空深處所存在的能量物質,而不能大面積的吸收煉化,據我估計,這虛空深處所存在的能量物質,就是先天之氣!”
方平和那李家李忠搏殺時,逼不得已的煉化了體內半縷先天之氣,從而得知了先天之氣就是無窮無盡的純淨能量壓縮成的實體,其本質和虛空深處感應到的能量物質是一樣的,只不過虛空深處的那股能量物質,稀釋千百倍。
“好了好了,該出發了,都醒醒。”
叫嚷聲傳來,商隊要出發了。
十多天的風平浪靜,陸陸續續遭遇了一些野獸襲擊外,商隊並無遭遇多大的危機。
直到這一天,方平心血來潮般的看向了後方。
“你們繼續跟著商隊走,我隨後就到。
”
方平脫離了商隊,騎在馬背上,朝著後方慢悠悠的走去。
不多時,方平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荒原盡頭,不是旁人,正是那天海宗長老。
與天海宗長老一起的還有一個面色如枯柴般皺皺巴巴的綠袍老者。
綠袍老者衣袍下似有東西蠕動,爬出他衣袍領口的居然是一條生有千足,粗如碗口,還長著一對紫色翅膀的蜈蚣,遊動在綠袍老者皺皺巴巴的臉龐外,要人望而生畏。
“兩尊先天之境!”方平瞬間的變色。
轉眼之間,身穿藍色長袍,袖口處繡著浪花圖案的天海宗長老,面色陰沉的站在了方平身前十多丈的位置,“你竟敢離開鑄劍山莊。”
一開口就高高在上的姿態,方平搖頭道:“不提這個,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天海宗長老哼了一聲,道:“我身旁這位前輩,人稱五毒老祖,一身毒功出神入化,他還養了一條身懷異種靈獸血脈的金血蜈蚣,對氣息極為敏銳,可以千裡追蹤,不在話下。”
“謬讚老夫了,老夫不過是虛活百年,當不起秦兄這般推崇。”臉龐外遊動著紫色翅翼蜈蚣的五毒老祖,笑起來有點慈祥,看向方平時,溫聲細語的道:“小家夥能收服先天玄兵,老夫由衷的欽佩,不妨把那先天玄兵拿出來,借給老夫鑒賞幾日,如何?”
方平習慣了與老同志打交道,淺笑道:“區區外物,於我如破銅爛鐵,前輩想要,晚輩自當雙手奉上,就怕某些人從中作梗,不讓晚輩將這先天玄兵交給前輩。要不這樣好了,前輩與我到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我再把先天玄兵交給您?”
五毒老祖啞口無言,少年章口就來,還說的頭頭是道,可這挑撥離間的手段,瞞不過他這修煉了百年的老同志。
“死到臨頭還這般從容不迫,我是該說伱臨危不懼,還是該說你自作聰明?”天海宗長老露出了殺意,方平在鑄劍山莊內,一劍削斷了孔海三根手指,毀了他天海宗千辛萬苦栽培出的真傳弟子,不為了這一條,為了那先天玄兵,他也不會放過少年。
方平將自身感官的揮發到了極致,地面上砂礫,空氣中的浮塵都在他眼中放大了百倍,方圓千丈內的蟲蟻爬動聲也清晰可聞的傳入到他耳朵裡,要是只有天海宗長老一人,那還好說。可他今日所要面對的,是兩尊先天之境的超級強者。
“我可以把先天玄兵丟出去,讓他們狗咬狗,窩裡鬥?好像不妥,他們要是不窩裡鬥,我不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了嗎,還是用拳頭來說話吧,先逮著一個往死裡弄,只要弄死一個,局面也就倒向我這一頭了。”
方平輕身一躍的下了馬背,皮肉骨骼扭動間恢復了本來的面容,他抽出背後劍匣,開啟劍匣的瞬間,靜靜躺在劍匣內的先天玄兵如同覺察到要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劍身錚鳴顫動,噴湧出絲絲縷縷的紅色血霧。
方平握住劍柄的時候,劍柄內跳出十幾條血管般的血線,鑽入到了方平手臂裡去,貪婪的汲取著方平的生命力,吃飽了之後,劍身上睜開了一隻眼睛。
睜開的眼睛,有著生命力的眨動著,彌漫出的詭異妖邪之氣,如同一尊妖魔蟄伏在劍身中,冰冷刺骨,攝魂禁魄的鎖定著天海宗長老,五毒老祖二人。
“這就是那鑄劍山莊鍛造出的先天玄兵了?了不得啊,以老夫的修為,都生出一種惴惴不安的悸動感。”
“要小心,這先天玄兵鋒銳無匹,好在此子氣候未成,你我聯手,他翻不起多大風浪來。”
兩名先天之境的超級強者,隨著先天玄兵複蘇,皆是神情凝重了幾分。
天海宗長老搶先出手。
“天海玄功,大海無量!”
一出手就是驚天之勢,但看天海宗長老手掌中真氣內力如汪洋的匯聚著,朝著方平一掌拍出,傾瀉而出力量如萬頃洪流,撞擊到血肉之軀上去,能不費吹灰之力把人碾壓成齏粉血霧,這是天海宗的絕學,只有天海宗掌門,天海宗長老才能修煉。
轟轟轟
大地搖搖欲墜的破碎著,崩裂著。
眼看方平就要被那威勢滔天的真氣洪流碾壓成齏粉,方平也不在藏拙的爆發出了凶狂的一面,他長長的吸了口氣,體內金色真血遊走於全身的開啟了真血狀態。
呼哧哧
進入到真血狀態內的方平,肌肉暴增,吐息如龍,軀體拔高了兩尺,皮膚外流淌著金色血光,宛如供奉在寺廟中的金剛羅漢般神威凜凜。他皮膚外的溫度也節節攀升,把周圍虛空都焚燒的扭曲起來,大量白色蒸汽從毛孔下噴湧而出的環繞在他身形外。
這一刻的方平,力量上攀升到了極致巔峰,金色真血內蘊含的生命能量,要他吞下了一顆太陽般精力無窮,從頭到腳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一聲怒吼就可以崩碎大地。
先天玄兵大為鼓舞,劍身錚鳴的回應著主人。
“他體內好像有著……不同尋常的力量,是血脈之力嗎?”
五毒老祖修煉了上百年,見多識廣,曾也見到過覺醒了血脈之力的世家子弟,方平開啟真血狀態後,力量還是外貌上都有著脫胎換骨的蛻變,這種巨大化,飛躍性的蛻變,不像是武學功法所帶來的,而像是血脈複蘇後帶來的加持。
“破!”
方平由上至下,一劍劈出,在這一劍中,他糅合了劍意意境,刀意意境,鯊齒狀的劍刃,劈砍在撲面而來的真氣洪流上,如同剪刀裁布般破竹之勢的撕開了一條豁口。
“今日,本長老就讓你明白,先天之境與後天武者之間,究竟有著多大的差距!這期間的差距,不是你靠著一件先天玄兵就可以逾越的。”
天海宗長老飛身掠出,他通過體內那一縷煉化的先天之力為媒介,操作著虛空深處延續的天地偉力,從四面八方擠壓著方平的身體,如一座座大山的禁錮住了少年。
然而他吃了一驚的是,禁錮只是彈指一揮間。
身軀臨近三米多高,全身繚繞著白色霧氣,皮膚外也升騰著炙熱恐怖高溫的方平,就如同古時代的天神,大吼一聲的掙脫了天地偉力的禁錮,而後一劍刺向了天海宗長老。
“他能強行掙脫天地偉力的禁錮?”五毒老祖瞪大了眼睛,如果說剛才方平一劍劈開了天海宗長老的攻勢,是憑借先天玄兵的銳利無匹,那現在掙脫了天地偉力的禁錮,就純粹是依靠著方平自身所秉持的力量了。
先天之境的超級強者,能夠短暫操縱一方區域內的天地偉力,禁錮碾壓對手,這對偽先天境的強者都有著極大的束縛力,能夠像方平這樣,須臾間掙脫了天地偉力束縛的後天修士,不能說沒有,可那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天海玄功!百川歸海!”天海宗長老的面色極其難看,他也沒預料到方平一下子就掙脫了天地偉力的禁錮,這打亂了他的節奏,他想著只要禁錮住方平三五個呼吸,他就能摘下方平的頭顱,誰能想到方平一個呼吸沒有就掙脫了天地偉力的禁錮。
看著犁破了空間般,刺向自己身體的玄兵劍尖,天海宗主長老不敢托大,他兩手抱在胸前,如同抱著一顆大球,其間真氣內力回蕩,最後還真凝聚出一顆透明狀,腦袋大小的真氣球體,推出去之後,迎風膨脹到水缸大小。
“天海宗的內功心法名不虛傳,秦兄這一身真氣內力,運用之巧妙,品質之渾厚,要人歎為觀止。”五毒老祖一副旁觀者清的自語道。
“他並不想讓我近身上前!”方平福至心靈的運轉起“龜息吐納術”,調動著丹田內府內的龜息真氣,噴湧而出,在身外凝聚成了一寸多厚的霧態真氣鎧甲。
其上點綴的花紋,就和龜殼表面渾若天成的紋路出奇的相似,防禦力上也是如此,堅若金剛,無視一切攻擊。
嗡嗡嗡!
玄兵劍尖刺入到那真氣球體裡去,有種泥牛入海的感覺,刺破真氣球體的霎那,一股摧毀萬物的真氣內力,以球體為源頭的擴散開來,方平的身體,整個陷入到了這一股風暴狂流裡去,世界也隨之安靜。
“死了嗎?這一招對真氣內力的消耗,不是先天之境根本無法支撐,我該防著點那老東西,要留下力氣與之周旋,要是鬧到最後,給他拿走了先天玄兵,本長老可就損失大了。”
都還沒看到方平屍骨的天海宗長老,已經在臆想自己與五毒老祖翻臉爭搶玄兵的景象了。
五毒老祖的想法和天海宗長老不謀而合,正思考著要不要先下手為強,趁著天海宗長老消耗了大量真氣內力,撕破臉皮時,天海宗長老身前的深坑之中,一道身影躍起的逼近到了他跟前位置。
不難看到方平身外那一寸多厚的霧態真氣鎧甲, 在哪真氣球體炸裂後爆發出的真氣漩渦內,被破壞的千瘡百孔,支離破碎,可方平本人並無大礙,衝出深坑的霎那,就如同從地獄深處爬出的修羅,到了天海宗長老身前,揮劍便砍。
鯊齒狀的劍刃,瘋狂的長鳴,渴望著鮮血與生命!
“不好!”
天海宗長老神情慘白,他體內鮮血有著要破體而出,被先天玄兵強行吞噬的跡象,在這氣血繚亂,形勢危急中,他匆忙推動著真氣內力的轟出一掌去,可方平發了狠,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狀硬挨了天海宗長老一掌。
自身拋飛出去的同時,也一劍砍在了天海宗長老的肩膀部位!
鋸齒狀的劍刃,砍瓜切菜一樣鋒利無阻的削下了天海宗長老的臂膀,還在那破開皮肉的瞬間,吸走了天海宗長老一大口鮮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