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到了6輛馬車,一輛70兩銀子,一共花費了420兩。”
小婉說道。
“現在這年月,到處都缺馬匹。
原先,在四五十年前,南方還有幾個大的養馬場,現在也早就荒廢了,大部分的馬匹都是從北方運過來,現在北皖有劉字大旗,北方更有不少流寇四處劫掠,這馬作為戰略資源,流落到民間的很少。
我還想著要是馬匹實在不好買,就要用牛車或騾車了。”
任平生和小婉在餐廳落座吃飯。
“牛車和騾車太慢了。”
小婉說道。
任平生點點頭,說道:“等會兒吃完了飯,將木匠、鐵匠和識字人的簡歷整理一份給我,我研究一下。”
“好。”
小婉應道。
她現在幾乎成了任平生的秘書,還兼任了財務和人事。
吃過飯後,任平生在自己的臥室裡,翻看著小婉拿過來的一摞資料。
“一共40份,其中木匠32人,鐵匠8人,其中能讀書認字的只有劉文一人。”
小婉介紹說道。
“這些人之中,手藝最好的這7個木匠,2個鐵匠,都簽了賣身契了麽?”
任平生問道。
簽訂了賣身契,就是家奴。
生殺大權,都在主人家的手裡了。
“簽過了。”
小婉點點頭。
任平生將這些人的簡歷歸攏在一起,拿過訂書機,將這9份簡歷釘了起來。
“劉文回來了嗎?”
小婉搖搖頭:“跟著老六去農莊了,這幾天都住那邊了。”
“嗯。”
任平生說道:“等他們回來了,讓劉文來找我,我要見他。”
“好。”
小婉拿出自己的粉紅筆記本,將筆從筆記本上取下,記錄下來。
“對了,你看看這本書感興趣不。”
任平生將一本基礎的物理啟蒙書給了小婉,然後打開電腦文檔,開始修改自己的短期發展方案,從安全、信息、經濟、人員等幾個大的方面,都進行了一些微調。
小婉坐在一邊,給少爺倒了一杯參茶之後,就坐在一邊安靜的翻書。
前面十幾頁看的還行,倒了後便開始出現公式以後,小婉頓時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壓力和血壓“噌”的一下子就升上來了。
當任平生按照心中計劃,輕車熟路的修改好了方案,又仔細審核了幾遍,確定沒有什麽紕漏之後,又習慣性的將字號調整好,然後打印了出來。
看著打印機將一張張紙吐出,規整整齊釘好,伸手去拿水杯的時候,發現水杯裡已經空了。
再看小婉,已經趴在書上睡著了。
小嘴微微的張著,一絲哈喇子將書本都給弄濕了。
任平生無奈搖頭,拿過她掛在衣架上的鬥篷給她披上,伸手輕輕的將小婉抱了起來,這丫頭的體重比以前稍微重了一點,身上也豐腴了一點,至少抱在懷裡感覺有肉了。
將小婉抱到西廂放在了床上,又蓋上了被子。
“吱呀~”
輕輕的關門聲中,小婉偷偷的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臟“咚咚”跳的很快。
因為曾經逃難的經歷,經歷了生離死別,一路上擔驚受怕,她睡覺很淺。剛剛少爺給她披外套的時候,她就醒了。在發覺少爺要抱她的時候,她又後悔自己醒來這樣早,靈機一動之下就裝睡了。
貪得一絲溫暖,小婉滿足的拉了拉被子,將她的頭都埋進了被子裡。將枕頭底下的拇指熊握在手裡,放在胸口,不知多久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任平生七點準時起床,練功到八點半,吃過早飯之後就到了九點鍾。
正在他打算回淄市的時候,老六回來了。
“東家!”
“有什麽好事兒?”
任平生看到老六挎著個包,一臉喜氣洋洋的進來,不由問道。
“香皂做出來了。”
老六說著從手裡的挎包裡,拿出了一塊淡淡發黃的香皂出來。
任平生接過香皂:“先坐。”
如畫提著水壺進來奉茶。
任平生打量著手裡的香皂,摸著手感還不錯,滑溜溜的。
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淡淡的異味鑽進鼻子,讓任平生下意識拿開。
“去汙效果試過了?”
任平生問道。
“嗯,去汙效果很強,不比咱們現在賣的香皂差多少。”
老六說道。
任平生將香皂放到桌上,看著老六:“成本呢?”
“一塊香皂成本得有30文左右,主要在油脂上面。
不光成本比較貴,而且原材料也不太好弄。”
說到這個,老六就有些苦惱。
“現在產量能有多少?”
任平生問道。
老六回道:“因為人手和材料的限制,估算著現在一個月能做6000塊左右。”
任平生沉吟了一下,說道:“這香皂能這麽快做出來,與你的辛苦不可分割,我得給你記上一功。不過,這裡有兩個問題還需要解決。
一是產量不足,我這段時間會想辦法弄些豬仔過來,你找人在農莊的養殖場好好培養。
二是味道不足,這個你讓香皂作坊的人繼續研究。
這一次商隊出去要打開銷路和市場,打響咱們的牌子,這些自製皂了無論數量還是香味都有不足,這次出去就不帶了。
這些先在凝香齋售賣吧,走個薄利多銷的路子,賣50文錢,那些商賈之家、小地主家,也都能消費得起。
等你回去了和劉書商量一下。”
“好,我記下了。”
老六應道。
“農莊建設怎樣了?”
任平生又問道。
“過年那幾天下了雪,溫度大降,水都上凍了,進度耽誤了一些。不過現在溫度回升了一些,都已經復工了,最多這個月底,那些土坯房和工坊就都能建好了。”
老六匯報道。
“行,你回去繼續盯著一些,農莊我不指望它賺錢,但它卻是我們的基本盤,是一定要建設好的。”
任平生囑咐道。
“我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系。”
老六重重點頭。
東家已經不是第一次跟他說這個,他知道東家對於農莊的上心,他自然也不敢掉以輕心。
“劉文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在老六起身告辭的時候,任平生問道。
老六搖搖頭:“劉文這小子,這幾天都和那些木工在一起呢,說是要製造水車,從外邊的河水之中汲水灌溉農田。”
“回去以後,叫他先回來一趟,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給他辦。”
任平生嚴肅說道。
“好!”
老六應下後告辭離去。
任平生也在招呼了小婉一聲後,返回了淄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