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後還是有驚無險地抵達了東岸的軍營,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李拾壹仍心有余悸,差點小命就丟了。
雖說人是救上來了,但其渾身上下均已被水濕透,李拾壹一上岸便要求義軍士兵給他換身衣裳。
那士兵便帶著李拾壹東拐西拐走進了一個帳篷,原來這是專門存放物資的帳篷,裡面擺滿了武器裝備,還有備用的棉衣。
李拾壹抬眼一看,這帳篷寬敞無比,特別是一個角落裡還擺滿了火銃,弓箭與鋼刀更是數不勝數。
義軍怎的會這麽富,這些自然都是繳獲自朝鮮軍的戰利品,除此帳篷之外還有更多的帳篷存放物資,這也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就在李拾壹感歎義軍的武器裝備竟然有這麽精良的時候,那士兵卻是得意道:“將軍莫要奇怪,我等將士在大將軍的率領下打了好些勝仗呢,這些戰利品都是見證!”
隨後士兵將那日戰況娓娓道來,特別是義軍槍騎兵如何將那朝鮮一萬騎兵打得傷殘無數,又是如何千裡追殺潰兵。
“竟是打贏了五萬朝鮮邊軍?”
“對呀,還俘虜了三萬朝軍。”
李拾壹忍不住嘖嘖稱奇,連連誇讚士兵們的英勇無謂和易清山的指揮得當,這簡直是義軍前所未有之大勝。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易清山的聲音,“李將軍在裡面嗎?”
李拾壹的親兵立馬回答道:“回大將軍,李將軍在來的時候落水了,此時正在裡面換衣服呢,請大將軍稍等一會。”
李拾壹趕緊衝著門外說道:“沒事沒事,開放易大哥進來吧,我這裡無妨的。”
易清山聽聞李拾壹落水亦是心急如焚了,再聽到李拾壹許可後便走進了帳篷,上前查看其情況。
李拾壹連忙擺擺手道:“沒啥的,就是落水有點冷,頂多就是被水嗆著有點難受而已,換身衣服便好。”
易清山點點頭,“我那兒的飯菜還一口未動,等會讓廚子將菜熱熱,一起用餐吧。哦對,再給你上點熱湯暖暖身子。”
李拾壹早就餓得饑腸轆轆,雖然易清山沒有特意為他準備宴席,不過有得吃就不錯了,更何況是安府大廚做的飯菜。
不過也可以理解,自己來的這麽倉促義軍這邊肯定預料不到,就算他們來的時候開始準備也來不及,這又不是幾個家常小炒,沒幾個小時是不行的。
易清山見李拾壹在換衣服,便轉過身去,示意其快將衣服換掉。
那士兵見狀也是背過身去,李拾壹便隨手抓起了一件衣服,提起來之後發現挺沉的,並且裡面還硬邦邦的。
李拾壹也沒有多想,就和穿普通衣服一樣穿了上去,只是穿的過程中有些費勁,還伴隨著硌肉的感覺。
但最終,這件難纏的衣服還是被李拾壹穿在了身上,這硬邦邦的質感十分地有安全感,讓李拾壹安心不少。
“我穿好了。”李拾壹笑道。
易清山轉過身來一看。好家夥,竟然穿的是一件朝鮮製式的棉甲。
“李老弟,你這穿的好像是朝鮮那邊的棉甲吧,你這樣上了戰場,恐怕會被義軍當做敵人誤傷。”易清山幽默道。
剛剛還鎮定不已的李拾壹頓時慌了神,趕緊問道:“那……那怎麽辦?我換身衣服便好了罷?”
易清山笑道:“無礙,不就是件衣裳嗎,我不過是說著玩的,到時候讓人給你改改樣式便行了。”
易清山說完便上前拉著李拾壹走出了帳篷,
一路上聊著李拾壹等人來的過程,又發出疑問為什麽這麽早就來了。 對於易清山提出的疑問,李拾壹逐個解釋,並且還將路上遇到的事情都講給了易清山聽,說得還有聲有色。
正當兩人聊得盡興時卻已經來到了易清山的大帳,易清山揭開帳簾示意李拾壹先進,李拾壹也不好意思拒絕,便道謝後進。
可進去後不看還不要緊,一看卻是傻了眼,桌上的一盤食物似乎已經被人給吃過了,而地上直挺挺地躺著兩名士兵。
易清山見李拾壹進去後便站著不動,大笑著說道:“哈哈哈!是不是被食物給香住了,你怎麽站在……”
正當易清山要接著說下去的時候也被眼前一幕給驚到了,地上怎麽躺著兩個人,連忙上前查看。
只見這兩名士兵氣息全無,已然是氣絕而亡,再觀察嘴角的白沫,明顯是中毒而亡,好端端的這兩人怎麽會中毒呢?
反應過來的李拾壹趕緊說道:“小龍哥,這菜……這菜……定然是這菜裡有毒,是有人要害你!”
易清山亦是從慌張中冷靜了下來, 這平白無故怎的會有人要害他,除了韃子之外他實在想不到有誰會使出這陰招,除非……
就在這時,易清山的貼身丫鬟許振霞的聲音突然,“稟告大將軍,奴婢發現這名廚子鬼鬼祟祟的,便讓人給他抓了來,還請大將軍過目。”
“哦,抓了個廚子?”易清山聞言有些好奇,於是便道:“將人帶進來吧!”
只見有兩名士兵走了進來,中間押是一名廚子打扮的中年人,而許振霞就站在一旁,靜候易清山的安排。
李拾壹上前仔細查看,上下打量著這人,見其一直將頭垂著,便伸手將那廚子打扮的人的頭給抬了起來。
李拾壹隻覺越看越眼熟。哦豁,這廚子不就是安府那日被姚義平一頓打的那名廚子嗎,還真是夠巧的哇。
“說,是不是你小子下毒欲要謀害大將軍?你本是安家走狗理應砍頭,我等義軍待你不薄不僅沒有將你等處死,反而給你們差事讓有個活頭,此心真如狼犬!”李拾壹忍不住罵道。
易清山擺擺手道:“將此人壓下去,我要親自審問,在事情還沒出結果之前都不要妄下定論,沒準其中還另有隱情。”
“是!”兩名士兵應答道。
李拾壹也隻好作罷,只是用著凶惡的眼神等著那廚子,卻不料那廚子突然跪在地上大聲苦惱,“大將軍我冤枉啊!真不是我乾的!”
李拾壹笑道:“如果真不是你那你怕什麽?”
易清山催促道:“還不快帶下去,是不是此人乾的我一甚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