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的果子一直都是毛茸茸的,暗紅色的斑點慢慢爬上綠果,月雨踮起腳,輕輕摘下了一個。
“姐姐,好像是桃子耶。”
“嗯?”薇鳩走過來,“它們好像一直都是綠的。想吃嗎?我去拿個小碗來裝吧,不要抓,上面還有桃毛呢。”
“嗯嗯。”
……
冬日慢慢來臨,薇鳩卻依舊穿著裙子。
“姐?你不冷嗎?”
“唔……不冷,自從變成這樣子我似乎就不怕冷了,我也好想穿褲子,可是尾巴沒處放啊……”薇鳩說著,坐下來,月雨看著手機,似乎在打字。
“月雨?”
“唔?”月雨一下關上手機,抬起頭。
手機裡傳來消息通知聲。
“嘻嘻……”薇鳩不懷好意地笑著。
“咦,姐?怎麽了?”月雨有些慌,臉色瞬間紅了。
“月雨?”薇鳩靠近,“嘻嘻,你是不是有人了呀?”
“啊?”月雨慌亂了起來,滿臉羞紅,“我……我哪有……”
“哈哈哈哈……”薇鳩笑著靠近,故意用尾巴挑逗她,“我早就知道了,我之前看見過你們。”
“我……我……”月雨語無倫次。
“噗嗤,瞧瞧你,姐姐知道了又怎樣呀,對吧?”薇鳩坐下來,“不要再說謊了,出去玩可以,但要早點回來,好嗎?”
“嗯嗯……”
“嗯,月雨最乖了……”
薇鳩輕輕抱住了月雨,初冬的風從窗外走過,踩下枯草上的點點寒霜。
……
時光就這樣流淌著,圭與月雨也越來越親密。
“來兩碗面。”
圭說著,牽著月雨的手坐了下來,看到姐姐給他們端面,月雨竟有些不好意思。
而薇鳩似乎一直在憋笑……
面條的熱氣模糊了圭的眼鏡,他摘下來,放在桌上。
圭瞥了一眼薇鳩,繼續吃麵,低下了頭。
只是……
……
薇鳩獨自走在路上,手裡提著一袋菜,冬日的陽光很溫暖,一切似乎覆蓋在一片朦朧之中。
旁邊的小巷中傳來吱呀的聲響,薇鳩向那邊看去,卻什麽也沒有。
聲響很奇怪,像是從腦袋裡傳來的一樣。
她好奇地走進去。
巷子比較陰暗,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冷。
吱呀聲再次響起,薇鳩迷茫地回過身,卻發現身後已經站了一些人——他們堵住了出口。
薇鳩一下愣住。
五個人堵住了出口,三個人持刀,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持著一面大盾牌,護在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身旁。
薇鳩猛然發現,戴著眼鏡的男人,竟然是圭!他微微低頭,手中拿著一把手槍。
持刀的男子衝了過來,薇鳩迅速發力,冰刺自地面而冒出,她踏著冰刺,撲向圭。
刀刃艱難砍斷冰刺,無數藤蔓自身後襲來,薇鳩一驚,幻化出刀將其斬斷。
盾牌猛然衝撞過來,將薇鳩撞翻,劇痛襲來,胸口的骨頭似乎斷掉了一塊,痛得喘不過氣來。刀杆隨即被藤蔓纏住。
斷骨快速愈合,薇鳩猛吸一口氣,冰刃隨指尖揮出,斬斷藤蔓,她躲過持盾男子的撞擊,直撲向圭。
圭一驚,急忙側身,刀刃劃破了他的臉。
圭摸了摸臉,手指沾上了臉上的血,薇鳩回身,其余四人已經趕到了圭的身後。
薇鳩自知難敵,隨即展翅離去。
地上只剩下了零碎的菜葉和幾片羽毛。
“圭,沒事吧?”
“沒事,柏溪,只是破了皮。”
“你呀,太軟弱了!”
柏溪搖搖頭,盾牌被幻化掉,身後的三個人也幻化掉了武器。
圭低下頭,默默看著手裡的手槍。
槍的保險,一直都沒有打開。
“你們說,這些真的有意義嗎?”
“說什麽呢,圭。”柏溪拍著圭的肩膀。
“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圭依舊站在那裡。
“別想了,你父親可吃過她的苦頭!走,喝點酒去,喝酒就好了!”
圭歎了口氣,掏出衛生紙,擦了擦臉上的血,與柏溪等人一起離開。
“為什麽偏偏是她呢……”圭自言自語著。
“還是太年輕呵……”柏溪看著圭,默默想著。
冬日的陽光,此刻,並沒有多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