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飛，自首了?”周成林聞言瞪大眼睛，一時無法說話，良久之後，只能長歎一聲，“不過，你說的對，好在最終他總算還是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沒有一錯到底。”

　　何有光沒有說話，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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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陳凡就被何有光一早邀請到保密會議室，兩人落座之後。何有光直接開始議題。

　　“小陳，首先我要鄭重說明，接下來我要說的，需要嚴格保密。”

　　“關於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方案，上面已經有了初步的結論。”

　　“哦?”陳凡聞言就是一喜:“何教授說說看。”

　　“上面經過仔細斟酌之後，鑒於在目前全世界，沒有誰比你更加懂可控核聚變，所以，一共給了兩個選擇。具體怎麽選擇，就由你來決定。”

　　“第一個選擇是，你將被委任為整個合市核聚變反應堆實驗基地的技術總負責人，統領目前國內所有聚變技術人員，負責接下來核聚變反應堆的工程技術的進一步迭代，更新。”

　　心理早有預期，但是，聽到這樣的信息，陳凡還是忍不住的激動，不過，陳凡還是保持鎮定，問道:“那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何有光想了想，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輕易接受這種簡單的方案，另外一個，就非常的複雜了。”

　　陳凡側耳傾聽。

　　“ITER，你應該知道吧。”

　　陳凡點點頭:“當前世界可控核聚變研究中心。”

　　何有光一聽，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差不多算是吧。”

　　“最近關注過ITER的信息嗎?”

　　陳凡點頭:“看新聞的時候留意過，最近這一兩個月，ITER的新聞層出不窮，ITER重新受到關注，大量成員國大幅增加人才，資源和資金的投入。”

　　何有光點頭:“說的沒錯。”

　　“各國都在大幅增加投入，我們，也不會例外。”

　　“而且我們國內幾乎所有頂尖的核聚變研究專家，如今都集中在了我們基地內。”

　　“小陳，你知道為什麽嗎?”何有光沉重問道。

　　陳凡聽了就是一凜，下意識已經明白何有光要對他說什麽。

　　八成是關於小行星撞擊地球事件，這是要攤牌了嗎。

　　陳凡面上帶著恰當的疑惑:“為什麽?”

　　“兩個月前，小行星‘黃昏’變軌的消息還記得吧。”

　　陳凡心頭一跳，果然，嘴上跟著附和:“記得，網上吵的一團糟，還掀起了一波末日論，有的還說會撞擊地球，挺好笑的……”

　　何有光面色一沉，搖搖頭:“這可不是玩笑。”

　　“嗯?”

　　“那是真的。”

　　“什麽?”陳凡故作驚乍。

　　“我說，小行星撞擊地球的事情，是真的。時間，大概就是五年後……”何有光重新強調。

　　陳凡聽了後，徹底的沉默。

　　哪怕已經在夢境未來中得到這個信息，但是，真正在現實世界中，從何有光嘴裡親口得到驗證，那種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一瞬間，陳凡又回憶起夢境中，撞擊瞬間產生的無盡光芒，然後他們瞬間被高溫衝擊波汽化的恐怖遭遇，整個地球化成滾滾火海，岩漿噴湧。

　　或許數千年，乃至更久，地球才會重新冷卻下來。

　　那樣的未來，他絕對不想要。

　　何有光見狀，接著出聲道:“我知道這很難接受，

但是，這就是事實。”　　“而這，就是全球幾乎所有成員國，不計後果加大ITER投入的背景。”

　　“也是我們國內聚變專家全部聚集於此的根本原因。”

　　“這是一場全人類生死存亡的災難。”

　　“我們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為大夏，乃至於全人類應對這次災難，提供更加廣闊和無限制的能源支持。”

　　何有光伸出手，按在陳凡手背上。

　　陳凡抬頭:“我明白。”

　　“何教授，說說這第二個選擇具體是什麽吧?”

　　何有光讚賞看了看陳凡，能夠這麽快從這種毀滅性的消息中掙脫出來，或許還沒徹底消化這個消息，但是，能夠冷靜清醒過來，已經不是一般人，這需要一顆大心臟。

　　“ITER是全人類聚變研究的中心。”

　　“但是，令人遺憾的是，ITER內部矛盾重重，哪怕大局當前，內部依然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去平衡。”

　　“而我們最欠缺的就是時間和精力。”

　　“從過往的經驗來看，即便有各成員強力介入，但是，ITER內部聲音眾多，很難達成，或者說快速達成我們的目的。”

　　“所以，小陳，你說，我們取而代之，怎麽樣?”何有光說出了最終的目的。

　　陳凡一聽，頓時眼中精光閃爍，完全不去考慮怎麽樣，而是直接問道:“需要我怎麽做?”

　　何有光一聽，臉上露出欣慰，雖然陳凡沒有詢問原由，但是何有光還是準備講一下:“這事放在以前來說，完全不可行。”

　　“ITER是在全球對抗中尋求合作的背景中誕生的，天然就充滿著矛盾，不可能由任何一方作為主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導致截止到今天，裡面利益錯綜複雜，每每要前進一步，要花費數倍，乃至更多的精力，資源和資金。”

　　“這是所有人都看得見的弊病，但是，沒有人能去改變它。”

　　“但是，眼下，卻真正已經有了可行的基礎。”

　　“比起當前各成員之間的對抗， 在小行星毀滅人類的危機下，已經是不足為道。”

　　“ITER已經腐朽難以挽回。”

　　“我們的情報工作者這些年來，已經搜集了大量的相關信息。”

　　“眼前，我們就差最後一把火。”

　　“小陳，你明白了吧。”何有光灼灼眼神看向陳凡。

　　“我大概是明白了，何教授您的意思是，我們這次的突破……”

　　“公開！”何有光肯定點點頭，“就是我們的第一步。”

　　“而第二步，就看你，能不能頂住壓力，短時間內在聚變項目中取得更大突破，讓Q值變得更高。”

　　“如果能夠成功，剩下的工作，就不用我們去擔心，ITER將不複存在，那個時候，以你為核心的，以大夏為核心的新的聚變世界研究中心將會成立，我們整個大夏，乃至整個人類文明，都會因你而受益無窮。”

　　“而且，由此，對於我們實驗室的發展以及後續的反應堆建設，運維，我們將會獲得更多的主導權。”

　　“資金，資源，政策，人才，都會應有盡有！”

　　“畢竟，能源才是一切的源動力。”

　　“但是，陳凡，我希望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第二個選擇看似收益會更大，但是，那實在太難了。一旦真正實行，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作為技術總負責人，你會承擔難以想象的壓力，好好想想，實在不行，就選擇第一個。我們都會理解。”何有光鄭重看向陳凡說道。

　　陳凡聽到這裡，同樣認真看向何有光:“何教授，不用考慮了，就選第二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