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何人?為何擋我去路?”
只見那血影門山下百步林中,傳來明鸞的話語。
遙見二十步開外,一青衣人影背對而立,聞言這才緩緩轉身,冷語相對:
“你說呢?”
“是你?”
不想明鸞的話,打亂了他既有的寧靜,認出來人正是喻文清的關門弟子素輕顏。
“不錯,正是我!”
素輕顏言語落下,卻不曾讓路。
“哦?不知素少俠攔路於此,所為何來?”
明鸞見狀亦不曾廢話。
她畢竟有要務在身,耽擱不得。
“當然是為了等明女俠!”
素輕顏其音剛落,便聞明鸞疑惑之音響起:
“等我?如果明某沒記錯的話,咱們這才是第二次相見,素少俠何來等我一說?莫不是有事,還請素少俠明言便是。”
“方才聽說,是你殺害了我五師兄,是也不是?”
素輕顏亦不曾廢話,直言而上。
“你都聽說了,還問我做甚?”
明鸞沒好氣言來。
心想:
“又是一個想為方舟報仇之人!看來這方舟平時的為人理應不錯才對,他為何會一改常態,對自己行侮辱之事呢……”
“如果是你殺了我五師兄,那我今日便要殺了你,替他報仇。”
素輕顏的話語落下,由不得明鸞辯解。
“是嗎?好大的口氣!你難道不想想他為何會被我所殺麽?”
明鸞言語落下,又豈是貪生怕死之徒。
“看起來,咱們只有在武功上見高低了!”
素輕顏聞言,其言烈烈而出,讓明鸞頓時做好了一戰的準備。
“好!都說血影門中出了一位百年難遇的武功奇才,名曰:素輕顏,今日我明鸞倒要看看,閣下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徒有虛名?”
明鸞言語落下,已緩緩運氣而起,試圖與素輕顏一戰。
“明姑娘,我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徒有虛名,自有後人評說。今日便叫你嘗嘗我的厲害。”
素輕顏不甘示弱。
見其運氣化掌朝明鸞面門攻殺而來,頓時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來。
明鸞見狀不敢大意,亦運氣將漫天袖影擊殺而出,與素輕顏對壘於百步林半空。
聲聲落落,掌影奔騰,氣力雄渾,精彩紛呈。
卻見那清慧閣中亭前,突見一人影急急上前作揖稟報:
“稟掌門,素師兄不在房中,正在百步林中與明鸞交戰。”
“什麽?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夥,不好生在屋中待著,專給我惹禍。雲姑娘,你稍坐片刻,那我先去看看!”
亭中主座上的喻文清聞言急忙起身,嘟囔幾句後,對一旁的雲飛煙堆笑而語。
惹得一旁的雲飛煙急忙起身應允,目送喻文清離開。
“嗯!喻掌門您客氣了,請便!”
見其走遠,這才細聲點喃喃自語:
“喻文清,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場。”
隨即遠遠的尾隨喻文清而去。
正見那百步林中,大戰仍持續上演。
明鸞與素輕顏已拆招對戰近百回合,卻不曾分出勝負,形成了短暫的僵持。
只見兩人於百步林半空,運著掌力再次對壘開來,已開始比拚內力了。
掌影奔騰,內息流動,是這場角逐的見證者。
此刻,又見明鸞化拳為掌,漫天袖影生生出擊,
氣力雄渾,生出了彩色氣團來,似圓球般大小,卻也散發著光芒來,或明或暗,若隱若現。 素輕顏對此的回應也不小,趁著明鸞施展功力之際,便也完成了氣力輸送,隨著素輕顏掌影再次擊殺而出,是為喻文清的不傳絕學“浪裡滔天”。
此招祭出,頓時在素輕顏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圈層,藍黑幻化成風,吱吱作響,直逼明鸞而去。
二者剛一相觸,頓時遍地狼煙,林木俱斷,聲如洪鍾,宛如天崩地裂般發出聲聲巨響來。
明鸞和素輕顏被這氣層蕩出四十步有余,紛紛釀嗆於地。
見的明鸞嘴角瞬間多了一抹嫣紅。
雖是如此,但明鸞並未顧及自身的疼痛,迅速運氣站起身來,右手抹去嘴角殘存的血液,淡淡而語:
“還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
雖已受傷,但氣力聲勢卻非常人能及。
此刻,素輕顏已然站定,聽得這話,怒氣橫生,隨即而語:“哼,好大的口氣,真是大言不慚。接下來,你恐怕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少廢話!本姑娘還要著急趕路呢!看招!”
明鸞厲聲而上。
已再次化著袖影擊殺而出,騰空於樹乾之上。
素輕顏自恃自己武功不弱,又見明鸞方才被自己的掌力震的吐血開來,他此刻怎會懼怕一個受傷的少女。
再說,他的功力經過這幾年的潛心修煉,早已不是初出茅廬是可比,如今已精進良多了。
見的明鸞這般不知好歹,又殘忍殺害了自己的五師兄,心中正怒氣烈烈呢!
隨即運氣而起,端立於柳木枝條上,搖搖欲墜,卻又風生水起,身影隨風搖曳。
二人相距二十來步,但這個距離完全不影響他們的交戰。
因為接下來的堅守,是相當殘酷和無情的,不是嗎?
這時,只見那樹木蔥蘢間,掌影奔騰,穿心透浪,可謂生生不息。
卻見明鸞雙手運氣而起,氣力遊蕩間卻彌漫著一股悲涼,一股噬人的氣力,秋風乍起,樹葉橫飛,一團團樹葉穿行於百步林上空。
她的掌影下泛著紅黃色的光芒來,紅的直逼人的心臟。
突見明鸞右手運氣化掌推將殺出,眾多袖影穿破空氣而去,樹葉衝刺,紛紛逼近素輕顏的身體各要害部位而去。
素輕顏見識過這套拳法的厲害。
若是運用自如,每一招便能殺人於無形。
因此不敢大意和遷延。
順勢而為,運氣而起,凝聚全身內力,使出“浪裡滔天”來。
此招一出,便猶如洪水猛獸出沒,轟隆作爾,一團團氣力席卷而來,層層疊疊,綿延不絕,威力大而強勁,與明鸞的袖影之招碰撞在一起,頓時天崩地裂,轟隆炸響,周遭樹木寸斷,山石破碎。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戲碼,再次上演了。
只見明鸞和素輕顏再次被氣力蕩開數十步,鏗鏘倒地,半晌皆未能起身。
令明鸞沒想到的是,這素輕顏看起來,年紀雖輕,武功造詣卻如此強勁。
若是他日,真成為敵人,恐將是她最為強勁的對手。
興許在素輕顏眼裡看來,也應是如此惺惺相惜的評價吧。
但她此刻不及細想,緩緩起身而來,正欲離去。
卻聞一聲話語傳來,其人影於半空而落,正是隨後趕來的喻文清。
他見此情形,不忍歎息而言:
“看來老夫來晚了!你們都打完了,是吧?”
素輕顏此刻才用盡氣力,從地上掙扎起身,被喻文清看在眼裡。
惹得明鸞其言而上:
“莫非喻掌門也是來秋後算帳的?實話告訴您,我既能與愛徒一戰,自然也能應付得了您。”
試圖憋住氣力,讓喻文清不敢輕言放肆。
“哈哈哈!老夫早就聽聞明嘯沉愛女的武功別具一格,素有獨步天下一資,今日見劣徒敗於你手,可見你的武功已比之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再說。我喻文清說話做事向來一言九鼎,說不為難你,就不會再來秋後算帳,這點請明姑娘放心。”
喻文清言語傳來,讓明鸞欣喜不少,其言而出:
“那好,請恕明某有要務在身,不能相陪了。告辭!”
說完正欲離去,但她不知道的是,素輕顏的掌力竟是如此霸道,竟在她不備間已震傷她的心脈,如今內息紊亂,發出陣陣隱痛來,讓她不得不強行暗自提氣,試圖通過內力壓製內息紊亂之象。
卻不想,方才走出三四步,便氣血不濟,倒下身去,昏迷不醒了。
惹得喻文清急忙運氣上前,為其把脈而來,這才發現她舊疾複發,加之中了素輕顏一掌,已傷及心脈和肺腑了。
喻文清來不及細想,便將明鸞背回了血影門中,安心調養去了。
惹得素輕顏釀釀蹌蹌的跟隨在師父身後,回了血影門。
那躲在暗處的雲飛煙見此情形,急忙運氣而起,提前回了血影門,在喻文清三人抵達前,便坐在了清慧閣前的亭中來。
這場自以為是的較量,終究以兩敗俱傷作結了。
為人奈何?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