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聽到這話,眼睫微微冷了冷。
一名護士過來:“小姐,請問你要進去嗎?”
南潯將手裡的水果籃交給了護士,輕聲說道:“麻煩你幫我把水果籃交給裡面的病人,我有點事就先走了。”
護士望著南潯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說道:“好美的女人啊!”
門當即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護士轉身就對視上吳建仁那張凶神惡煞的面容。
她立刻客氣的笑了笑:“吳先生,剛才有位長相漂亮的小姐過來給您兒子送了個水果籃,是你兒子的女朋友嗎?”
病床上的吳啟明趕緊將手機裡收藏過的南潯照片翻了出來:“護士,剛才來找我的是不是這位小姐?”
護士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她。”
吳啟明頓時就有些心花怒放起來:“爸,您看吧,南潯居然來探望我了,這門親事肯定沒問題。”
吳建仁的臉上卻沒什麽表情:“她要是真的對你有意思,又怎麽會踢你,又怎麽會不進病房?不過既然你看上了她,你老子我必然會幫你搞定這門親事!”
……
頂樓。
天台上。
南潯心情有些沉重的望著天空。
她知道這件事比她想象中的可能要嚴重的多。
她來找吳建仁談判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心裡莫名就湧出一股無法言語的疲倦感。
真的好累!
在閉了閉眸後,她還是拿出手機,再度給陸瑾之打了電話過去。
手機響了片刻後,才被接通。
不等手機那頭的人說話,她就輕聲開了口:“陸瑾之,我好像惹麻煩了。”
回應她的不是她熟悉的低沉嗓音,而是一道溫柔的女聲:“抱歉,瑾之和我爸去談公事了,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南潯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好。”
掛斷電話後。
南潯在天台上坐了許久。
但始終都未等到陸瑾之的來電。
淚腺在這一刻好像無比發達。
南潯努力的想要克制自己,淚水還是忍不住的滑落下來。
手機突然響鈴。
南潯以為是陸瑾之打來的電話,看了眼屏幕才發現是夏橙。
她按下接聽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無恙:“喂,小橙子。”
“阿潯,你去看過吳啟明了嗎?現在情況怎麽樣?要不要我過來陪你?”手機裡傳來夏橙關心又擔憂的問候。
“已經看過了,別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南潯淡淡道。
她知道夏橙是真的關心她。
但她不想讓夏橙牽扯進來。
掛斷電話後,南潯最終還是起身離開了天台。
獨自一人前往吳啟明的病房。
既然不能靠別人,那就自己來解決。
人生除了死,還有什麽好怕的?
……
另一邊。
陸瑾之和市長顏正平正在會客室裡進行洽談。
由於保密機制的緣故,他的手機並沒有帶進會客室,而是放在外面暫時由顏熙保管。
等陸瑾之和顏正平談完話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顏熙見他出來了,立刻端莊大方的站起身來道:“陸先生,你和我爸談得怎麽樣?”
“挺好的。”
陸瑾之淡漠又疏離的點了點頭,在瞅見對方拿著他的手機,便客氣的說道:“謝謝顏小姐幫我保管手機。”
顏熙趕緊優雅的將手機遞了過去,遲疑了片刻後才說道:“陸先生,剛才有位小姐給你打電話,她說她好像闖禍了。”
陸瑾之的心臟猛地收緊。
他迅速接過手機,
劃開屏幕,發現在二十分鍾前,南潯給他打了一通電話。他二話不說就回撥了過去,可是聽筒裡傳來的只有冰冷的機械音:“對不起,你撥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顏熙見陸瑾之的神色看起來像是很焦急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陸先生,那位給你打電話的小姐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陸瑾之卻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對方:“抱歉顏小姐,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得先走了。”
男人走得很急。
顏熙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給陸瑾之打電話的女人,和陸瑾之是什麽關系?
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
一襲中山裝的顏正平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見女兒顏熙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小熙,有心事?”
顏熙收回思緒看向父親,忍不住問道:“爸,您會幫陸瑾之嗎?”
顏正平沒有直接回應這個話題, 只是反問:“你希望我幫他嗎?”
“我當然希望你幫他啊。”顏熙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
顏正平卻擰著眉說道:“吳家這些年在南城地位很穩,想要撼動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顏熙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憤憤不平:“可是吳家人橫行霸道,他們的存在就是擾亂整個南城,我還聽說,他兒子吳啟明在學校裡強行泡妞,誰被他看上了,就必須做他的女朋友,直到他厭煩為止,這樣一個臭蟲,就應該盡快清除。”
顏正平笑了笑:“小熙,我看你更多的不是為了行俠仗義,而是為了陸瑾之吧,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顏熙的小臉微微有些發紅:“爸爸,您在胡說什麽呢?”
顏正平拍了拍顏熙的肩膀:“陸瑾之是個難得的人才,爸爸也很看好他,你要是喜歡他的話,就勇敢去爭取,爸爸會支持你的。”
……
醫院。
VIP病房。
南潯落落大方的站在吳建仁和吳啟明的面前,盡管眼前的吳建仁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她依然不卑不亢的說道:“吳先生,今天我是特意過來跟您說明情況的。”
吳建仁身材魁梧,以前練過拳擊和散打,身手十分了得,在南城還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在見到這麽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敢獨自一人來找他時,是有幾分佩服的:“南小姐,你踢了我兒子的命根子,如今還敢隻身一人來找我,勇氣可嘉啊!”
南潯平靜的對視上吳建仁那雙如狼般凶狠的眸子:“吳先生,是您兒子調戲我在先,我只是自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