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我有印象,是不是之前和公孫一起……”
林輝看了看莊曉夢,又看向易凱蒂,輕輕笑了笑,兩隻手的拇指抵在了一起。
他說的是之前軍訓的時候情歌對唱,雙人俯臥撐的事。
“嗯,我室友,莊曉夢。”
易凱蒂落落大方地介紹道。
“你好!”
歐陽瑞笑著打了招呼,各種用眼神去暗示公孫瑾,見公孫瑾無動於衷,不禁有些氣憤,於是把他往莊曉夢那裡推了推。
長點心啊!兄弟!
人家明顯衝著你來的,主動一點啊!
公孫瑾用一副看二哈的眼神看著歐陽瑞,覺得他有些奇怪。
從那個眼神裡,歐陽瑞明白,自己被嫌棄了。
“什麽時候點菜呀?我有點餓了。”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莊曉夢身上,就連唐福林都看著莊曉夢出神,連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王雪彤有些不滿。
“大家先坐吧,別站著了。”
歐陽瑞趕忙招呼眾人一起入坐。
莊曉夢其實不太喜歡人多的這種聚會,於是下意識地望向公孫瑾,輕輕眨了眨眼。
林輝的另一側是易凱蒂,左側還沒人,公孫瑾就在那裡坐了下來。
莊曉夢緊跟著坐在了公孫瑾身旁。
這一幕,讓餐桌上不少人的眼神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你們倆,是不是正在……”
劉婷忍不住八卦起來。
“想多了!”
她話音未落,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開口,然後一同側目看向彼此。
接觸到對方的眼神後,又面無表情地將視線移開。
“我們家曉夢很漂亮啊,不考慮一下?”
易凱蒂看著兩人同步的樣子,掩著嘴輕笑著。
“她不是我的菜。”
公孫瑾聞言,輕輕瞟了一眼莊曉夢的胸口,嘴角似有若無地揚起一絲極淺的笑容。
雖然動作很細微,但還是被莊曉夢看在了眼裡。
看著公孫瑾嘴角勾起的微笑,莊曉夢微微蹙眉。
公孫瑾感受到桌下的腳被人踩了一下。
那人一定是故意的,因為在踩到他之後,腳尖還特意碾了一下。
公孫瑾側目看去,身旁的女孩清冷如天上明月,應該……不會那麽幼稚吧?
餐桌上氣氛是很好的,林輝和歐陽瑞都是在女孩子面前話很多,很會調節氣氛的人。
唐福林比較拘謹,但很少有人注意他。
王雪彤性格熱辣,和男生待在一起也玩得很開。
“你和林輝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歐陽瑞將點完的菜單遞給了服務員,從桌上取出了一盒撲克牌,看向易凱蒂。
周圍的其他人也豎起了耳朵,對兩人之間的故事似乎很感興趣。
“嘻嘻,我和他在一個幼兒園長大的,從小學到初中高中,一直到現在。”
易凱蒂捧著臉,溫柔地笑著。
“那還真是有緣啊。”
歐陽瑞聞言,很是驚訝。
林輝常說,易凱蒂是個好姑娘,卻很少在宿舍裡談起易凱蒂的事。
“那你覺得,林輝這人怎麽樣?”
“很好啊,特別好。很溫柔,很關心我。經常帶我出去玩,還會帶我去吃很多好吃的。”
易凱蒂說得一臉認真。
她界定一個人好的標準,其實挺簡單的。
如果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林輝這樣的男孩,她應該也會說他很好。
這時,公孫瑾聽到了身旁的女孩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幾個字。
她低垂著眼簾,櫻粉色的唇瓣微微開合著。
“衣冠禽獸。”
公孫瑾聽清了,於是笑了起來。
“呵呵~”
“你笑什麽?”
莊曉夢側目看向他,秀眉一蹙。
“沒什麽,只是覺得,你一眼就發現了本質。”
公孫瑾杵著臉,說得一臉認真。
初次和林輝見面,她就一眼看穿了他的本質。
“你也差不多。”
莊曉夢捧著臉,輕輕哼了一聲。
公孫瑾聞言,頓時不樂意了。
他覺得自己被拿來和林輝這種人做比較,是對他人格的侮辱。
“什麽叫我也差不多?我和他完全不一樣。”
他看向莊曉夢,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現在不一樣,以後就說不準了。”
莊曉夢頓了頓,又補充道:“你這人運勢不好,爛桃花很多。”
“爛桃花,你也算嗎?”
公孫瑾反問道。
莊曉夢聞言,冷淡地別過臉,就當沒提這個話題。
坐在公孫瑾身邊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公孫瑾看著她的眼睛,唱的那首《你的眼神》。
她有些想問公孫瑾,在這之前,有沒有給別的女孩子唱過這首歌。
但是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理由,也沒有合適的身份去問。
附近小攤的桌子上,一些社會青年坐在一起。
有人光著膀子,露出一身肥肉,還有胳膊上的紋身。
洗牌玩著鬥牛時,聲音怎怎呼呼,聽來就挺讓人反感。
有幾個人的眼睛,很不老實地盯著王雪彤的大腿看。
“那小娘皮看著好正點。”
“那打扮,看起來就很騷。”
王雪彤聽著那些社會混混的汙言穢語,覺得有些惡心。
但看對面人多勢眾,也就沒敢出聲呵斥。
歐陽瑞洗著撲克牌,準備約人玩德州撲克作為飯前的余興。
玩法也簡單,就是俗稱的“金花”。
最大的牌是同色的同花順,也就是“皇家同花順”。
王雪彤跟著玩了兩把,把牌一扔。
“不帶點彩頭,玩得沒什麽意思啊。”
“別吧,這個帶彩,一把下去就是好多錢呐。”
歐陽瑞隱隱有些後怕。
王雪彤嚷嚷著就是想玩,說可以把賭注弄得小一點。
恰好這時老板走了過來,在桌上架起了酒精鍋,點了火,上了一道乾鍋牛蛙。
“吃飯吧,快餓死了。”
歐陽瑞隻覺得找到了救星,趕忙轉移話題。
賭博這東西,他是不敢碰的。
“小賭怡情嘛,玩一會兒無傷大雅的。就鬥地主,一把一塊錢,也要不了多少錢。”
“還是說你出不了這個錢?”
唐福林也順著王雪彤的意思往下說話,樂呵呵地看著歐陽瑞。
歐陽瑞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別覺得一塊錢少,炸彈翻幾倍你就知道多了。輸幾百塊也就個把小時的事。”
公孫瑾也不怎麽喜歡玩牌。
所有和賭有關的東西,他都喜歡不起來。
他記得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隔壁宿舍裡就有很多人玩金花和撲克。
贏的沒聽有幾個,輸掉半個月生活費沒錢吃飯,到處找人蹭的比比皆是。
“怎麽會呢?一塊錢的東西,也不至於個把小時輸幾百塊。”
唐福林對此不以為意。
“你要是想玩,等會我們去唱歌,你們可以玩個夠。”
林輝說完,唐福林便躍躍欲試,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公孫瑾看著,和歐陽瑞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來,乾一杯!”
酒瓶開啟的時候,瓶口湧出雪白的泡沫,杯子碰在一起的聲音很清冽。
唐福林當著王雪彤的面,一口灌下一杯啤酒。
王雪彤趕忙笑著鼓掌,誇他厲害。
唐福林憨憨地笑著,臉上湧現出潮紅。
不知是因為喝酒上臉,還是因為那女孩的話。
“公孫瑾,你不喝酒的嗎?”
見公孫瑾杯子裡盛的是清水,唐福林問道。
“不喜歡。”
公孫瑾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
一旁的莊曉夢也沒有喝酒,杯子裡盛滿的也是清水。
“男人不喝酒,那可不行啊。”
唐福林說著,又給自己滿了一杯啤酒,一口悶下肚。
其實啤酒沒那麽好喝,他也不是很喜歡,但就是覺得很有男子氣概。
尤其是王雪彤還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他。
他覺得自己今天特別的man。
王雪彤掩著嘴嬌笑著,心想這家夥喝酒的樣子好傻。
我對他一笑,他就傻樂著喝了好多酒。
餐桌上人不少,點的菜自然也很多。
除了各種烤串之外,還有牛蛙、鐵板魷魚、乾鍋魚之類的菜。
唐福林格外喜歡烤韭菜和肉串,吃得滿嘴流油。
他覺得室友好不容易請客吃飯,不多吃點那就浪費了。
“這個牛蛙很好吃,你可以多嘗嘗。”
唐福林一邊吃,一邊對王雪彤說著,嘴巴塞得鼓鼓的。
“你真可愛。”
王雪彤吃得很少,在那咯咯直笑。
酒精爐很快就燒完了,鍋裡的湯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花椒、香菜、孜然的味道,伴隨著酒水的氣味和年輕人的嘮嗑,各個攤位都大差不差。
吃飯只是其次,主要是為了交流感情。
歐陽瑞和劉婷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劉婷在聽,歐陽瑞在說。
歐陽瑞說他家那邊從不下雪,不知道這邊的冬天會不會下雪。
劉婷說會的,南方也是有雪的,只是不像北方那樣大雪紛飛。
易凱蒂把頭靠在林輝的肩上纏綿著。
林輝有數次把手伸到衣服口袋裡摸索著,摸到了打火機和煙盒,但看著餐桌上的一行人,又悻悻地縮回手。
公孫瑾坐在攤位上,看著帳篷外面的街道,百無聊賴。
從很遠的地方有車燈亮起,由遠及近。
“在看什麽?”
可能是覺得無聊,莊曉夢也開始和他搭話。
“車燈。”
“車燈有什麽好看的?”
“我覺得車燈很好看啊。像情人的眼睛,溫情脈脈。”
公孫瑾托著腮,淡淡地道。
說完,他又覺得這個比喻太調情了,於是補充道:“我瞎說的。”
有時候在夜深人靜,公孫瑾失眠的時候,就是這樣看著落地窗的風景。
車燈在城市的邊緣亮起,透過遙遠的空間,照進他的窗格,然後漸行漸遠,再不回來。
這個城市來來往往有無數人,為什麽偏偏是你的光照進了我的屋子?
這樣一想,也有一種宿命般的浪漫。
“用情人的眼睛來描述,太曖昧了。”
莊曉夢想了想,說道:“像你的眼神。”
“這樣不是更曖昧嗎?”
公孫瑾回過頭看著她,有些不解。
“總好過那天,你對我唱這首歌的時候。”
莊曉夢將頭髮挽到了耳後。
公孫瑾沉默著沒有說話,他記得那時候,這姑娘臉上的笑容特別好看。
酒足飯飽,杯盤狼藉,一行人準備動身返程。
“可以認識一下嗎?”
鄰桌的一個滿身酒氣,紋了花臂的男人走到了王雪彤這裡。
王雪彤打扮得花枝招展,是很招人注目的。
莊曉夢雖然漂亮,但穿著規矩,而且一直背對著他們,沒讓人看到正臉。
王雪彤沒理他,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
“柱子,人家不想理你。還是算了吧。”
鄰桌上喝多了酒的混混們大著舌頭,響起一陣哄笑。
酒壯慫人膽,被喚做柱子的男人開始伸手去摸王雪彤。
王雪彤打開他的手,不滿地呵斥起來:“你幹嘛?耍流氓呢?”
林輝和歐陽瑞也站了起來,面色不善地看著他。
“小娘們還挺辣,我喜歡。”
混混壞笑著,渾身酒氣地撲了過去。
“啊啊啊!”
王雪彤被抱著,一下子臉色都變了。
唐福林有些懵,看著那壯實的混混,一時間嚇得手足無措。
莊曉夢走到了一旁,開始打電話準備報警。
“你幹嘛?”
柱子見狀,氣勢洶洶地朝著莊曉夢過來。
“報警?你報什麽警?”
莊曉夢微微皺眉,往邊上捎了捎,下意識地站在了公孫瑾的背後。
沒等柱子靠近,他肚子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那一腳很重,將他踹開了很遠。
“嘶~啊!”
柱子摔在地上,縮得跟隻蝦米似的。
那邊攤上的幾個看熱鬧的混混一下子站了起來。
附近的其他食客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勁,趕緊撤開。
王雪彤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羞憤交加,眼眶帶著淚滴。
“你他媽的……”
那個叫柱子的混混剛剛站起身,公孫瑾就抄起了一瓶啤酒,砸在了一旁的石墩子上。
“砰!”
酒瓶破碎,濺射出一地的雪白泡沫。
公孫瑾反握著破碎的酒瓶,高高舉起,照勢就要往他臉上杵。
破碎的玻璃邊緣很是鋒利,讓人望而生畏。
這一幕嚇得周圍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往這邊趕來的老板眼睛瞪得很大,差點魂飛魄散。
酒瓶正要落下之時,一隻纖細雪白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別……”
莊曉夢看著公孫瑾漠然的臉龐,有些驚魂未定。
柱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趕忙往後退了退,額頭上冷汗直冒。
那邊餐桌上的幾個混混也都沒怎麽吱聲,愣愣地看著公孫瑾。
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那少年抄著碎酒瓶,面色冷冽地看著他們。
一米八幾個子,壓迫感還是有的。
這些混混不過都是些外強中乾的貨,也就專門挑學生欺負。
但剛剛那一個照面,他們總感覺,面前的這男孩是個愣頭青,打起來是真的會下死手的那種。
他們不敢冒這個險,怕公孫瑾下手沒有分寸。
林輝看著這一幕,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結帳。”
公孫瑾看了看周圍,對歐陽瑞吩咐道。
“哦哦!”
歐陽瑞立刻會意,找老板結了帳,小腿都在打顫。
公孫瑾仍舊和混混們對持著,眼神冷漠。
等到警笛聲響起,莊曉夢這才撬開他的手指,將碎掉的酒瓶扔進了垃圾桶。
和他的手接觸的瞬間,莊曉夢覺得很冷。
以前常有人對她說,男孩子的手是很暖的,牽著會很安心。
可當她第一次接觸一個男孩的手,卻覺得像是在撫摸一塊冰層下的鐵。
但是,那種感覺很微妙,讓莊曉夢無法用語音去表達。
見到警察來了,一直跟鵪鶉似的,不敢出聲的王雪彤這下也有了底氣,對著混混破口大罵。
柱子被帶進了警局,王雪彤做筆錄的時候哭得梨花帶雨。
等到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王雪彤眼眶還泛著紅暈。
易凱蒂和劉婷攬著她的背,輕聲安慰著。
“警察怎麽處理那個混蛋的?”
“拘留十五天,外加罰款,便宜那個混蛋了。”
王雪彤恨恨地道。
看向公孫瑾的時候,她有些感激,連忙道謝。
“謝謝你,公孫瑾。”
在公孫瑾挺身而出,將那些混混震懾住的時候,她心裡有種別樣的情緒滋生出來。
“跟我沒關系,不用謝我。”
公孫瑾依然是那麽冷淡。
他沒想當什麽英雄,對英雄救美的戲份也毫無興趣。
如果不牽扯到莊曉夢,他才不會以身涉險。
王雪彤是死是活,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打贏了進局子,打輸了進醫院。
公孫瑾寧願做一個冷血的看客。
回學校的路上,他一個人走在很前面,將其他人遠遠地甩在身後。
“喂!”
莊曉夢走了過來,試圖叫住他。
公孫瑾依然自顧自地走著,沒有停下。
她隻得邁開步子奔跑,這才追趕上他的腳步。
公孫瑾本以為她會和王雪彤那樣,對他說謝謝的,但是並沒有。
“你個傻子,以後別那麽衝動了!”
“你那一下扎進去,有沒有想過你這一輩子很可能就毀了?”
“做事情之前,不要這麽衝動!”
這個平時話很少的女孩,一臉嚴肅地呵斥著公孫瑾。
“如果沒人攔著你,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莊曉夢看著公孫瑾的側臉,難以掩飾自己的擔憂。
公孫瑾停下腳步,側目看著她。
“你是在關心我嗎?”
“嗯,算是吧。”
莊曉夢聲音軟了一些,不再那麽冷了。
公孫瑾若有所思。
“謝謝。”
“我知道分寸的,本來那一下就只是嚇唬他的,沒打算真的扎下去。”
莊曉夢聞言,略微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你真的是把我嚇得不輕。”
“又不需要你負責,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誰說不需要我負責了?我是……”
莊曉夢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可惡,不是老媽讓我照顧你,你以為我會這麽關心你?
可惡!可惡!
她有些氣憤地跺了跺小腳,微微鼓著腮。
“你剛剛,想說什麽?”
公孫瑾聽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你很快就知道了。”
莊曉夢嘴角微微勾起,心想著到時候老媽把他接到家裡時,他看到自己會是一種怎樣的表情。
兩人沿著半裡長街走著,腳步漸漸趨同。
“反正,以後不許那麽衝動。”
“你又不是我什麽人,幹嘛管那麽多?”
莊曉夢沒有說話。
頓了片刻,她又繼續說道:“為什麽?打架的時候要那麽狠?”
“不狠點,沒辦法保護自己。”
公孫瑾的聲音變得低沉。
“我爸媽空難的賠償款被人轉走了……”
莊曉夢聞言,心裡突然一陣難受,像是揉進了一把碎玻璃,指甲不自覺地嵌入了掌心。
“我剛剛亂說的,你沒聽到吧?”
公孫瑾板著臉,面無表情地道。
他也覺得奇怪,為什麽自己會對她說這些。
她又不是你什麽人……
“沒有,我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麽。”
莊曉夢搖了搖頭,很照顧他的面子。
校外的小吃攤人頭湧動,一整條街都是熱鬧的燈火。
公孫瑾在那個賣羊肉烤腸的小攤前停了下來,側目看向一旁的莊曉夢,欲言又止。
莊曉夢立刻會意,歪著頭問道:“手機又沒網了?”
“嗯,麻煩你幫我付一下。”
公孫瑾垂眸的瞬間,眼底有過片刻的溫柔。
“行吧。”
莊曉夢買了兩根羊肉烤腸,分給了他一份。
“謝謝。”
羊肉和羊油在高溫的烹調下,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表皮烤得酥脆,輕輕咬下去一口,便滋滋地冒出熱油。
很燙,羊肉在口腔裡打了幾個滾,這才被卷入腹中。
公孫瑾呵著熱氣,隻覺得像是將一塊燒得滾燙的炭咽了下去,一下子燙到胃裡。
“啊~好燙!”
兩人一齊發出被燙到的聲音,同時側目看向對方,又迅速別開眼睛。
動作非常的同步,和兩人腳下的步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