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
看著幾輛鳴著警笛,呼嘯而來的警車,林俊賢也不顧上和苗駱成爭吵許陽的問題了,急忙迎上前去,打算做個報告。
卻不想……
“站住!”
“警察!”
車子停下,車門打開,十余名警員衝出,十幾把手槍直接指住了兩人。
“搞什麽?”
“別誤會,我們也是警察!”
林俊賢與苗駱成一驚,連忙止住腳步,舉手喊道:“夥計,我們也是警察,這是我們的證件!”
“喲!”
話音方落,就聽一陣戲謔的輕笑響起,一名穿著防彈背心,體格健壯的青年男子從車後走出,向林苗二人調笑說道:“這不是林sir嗎,你不在你的九龍城辦案,跑來我油尖區幹什麽?”
“何建!”
“是這個你撲街!”
看到此人,林俊賢與苗駱成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似乎與此人又什麽恩怨。
那名叫何建的男子卻不在意,向身後眾人擺了擺手,戲謔說道:“OK,OK,自己夥計,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九龍城重案組的第一勇探,當年在黃竹坑差點就把銀雞頭拿到手了,可惜,可惜……”
“哦,原來是何sir你的手下敗將啊!”
“我聽說過他,九龍城第一姑爺仔!”
“人家出身好,你不服氣啊,有本事你也這樣投胎。”
一眾警察也嬉笑起來,收起手槍聚攏到何建身邊,停住的車子已然堵住通路。
看他們這幅架勢,林苗二人的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他們知道這幫人要幹什麽!
搶人,搶功,搶案子!
現在港島的警務體系管理十分混亂,跨區執法,跨部門執法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時甚至會出現兩個部門,共同跟進一樁案子的情況。
兩個部門查一件案子,聽來很正常,實則卻不然,因為他們並不會分工合作,而是相互競爭,誰查得快,誰辦得完,功勞就是誰的。
可見競爭之激烈。
這種競爭,是一種病態的競爭。
港島上面那些英國鬼佬,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搞一些下三濫的東西,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這些混蛋,當了表子,還要給自己立牌坊,四處搞破壞的同時,還想留下好名聲,一面默許放縱,支持包庇各大社團的犯罪行為,一面向下高壓,對外宣傳,要警隊成為罪惡克星,港島之光。
這怎麽搞?
很他媽的難搞!
但上面的大佬發了話,再難搞也要想辦法搞。
所以,就形成了這種病態的局面。
對那些堂而皇之,甚至掛牌經營的犯罪行為,各大警區都視而不見,而當一些可以放手拿捏,名利雙收的軟柿子出現時,各大警區又惡狗搶食,豬腦子打出狗腦子。
眼下這樁案子,就屬於這種可以放手拿捏,名義雙收的軟柿子。
起碼在林俊賢看來是這樣。
所以,他毫不懷疑何建這個死對頭的目的,就是過來跟他搶人搶案搶功勞的。
這怎麽能允許!
林俊賢直接上前擋住了何建:“叫伱的狗讓開,我們在辦案!”
“辦案,辦什麽案,怎麽,我們油尖區出了案子,用你九龍城的來管。”
何建冷聲一笑,戳著林俊賢的鎖骨:“這話應該我來說,你師兄我要去辦案,趕緊給我讓開,不然我可要告你妨礙公務。
” “咩啊!”
“咩啊!”
“咩啊!!”
“咩啊!!!”
很快,本就不怎麽講道理的對話就演變成了相互問候的爭吵。
對此……
殘破的指揮車內,望著車外爭吵的人群,唐敏兒也有些不安,將目光投向一旁的許陽:“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許陽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大袋肉包子,靠在座椅上,一邊看著車外的群羊大戰,一邊藉慰自己的五髒廟,補充之前大戰消耗的元氣。
“……”
看他這一副事不關己,幸災樂禍的模樣,唐敏兒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只能小心猜測:“聽說現在各個分區之間,經常有搶案子,搶功勞的事情發生,他們會不會……?”
“無所謂。”
聽此,許陽卻是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喜歡就拿去好了,反正不是我家死人。”
“……”
唐敏兒沉默了。
她發現一件事情,許陽這個人,什麽都好,只有一點,就是說話實在太直了。
跟他一比,自己說話,都顯得很高情商。
換一個人,這麽說話,怕是早被人打死了。
但他嘛……
望了一陣還在抽搐的灰衣男子,以及重傷昏迷的王江,唐敏兒明智的忽略了這個話題。
此時,前方,還在爭吵。
“咩啊!”
“咩啊!”
“咩咩啊!!”
“咩咩咩啊!!!”
雙方你來我往,互相問候了好一會兒,最終也沒有個結果。
何建等一眾人馬堵住通路,林俊賢與苗駱成雖然突破不得,但也據理力爭,寸步不讓,咬著牙跟這個死對頭硬頂。
這樣吵了一會兒,何建總算不耐煩了,一把推開林俊賢:“懶得跟你廢話,上!”
說著,就要帶隊衝入現場。
林俊賢與苗駱成趕忙阻攔,但分別折了一條手臂的他們哪裡攔得住對方十幾號人。
就在雙方衝突,場面一片混亂的時候……
“滴嘟!滴嘟!”
又是一陣急促的警笛聲,數輛燈光閃爍的警車呼嘯而來,強勢入場。
相比何建等人那隻裝著一個警燈的便行警車,這幾輛警車才是真正的製式警車,色彩鮮明,特征明顯。
一般而言,坐這種車的人和穿製服的人差不多,不是小弟,就是大佬。
果不其然……
“幹什麽幹什麽,給我搞大龍鳳啊?”
一名穿著黑色製服,肩上兩星一花,身形粗矮卻不顯笨重的中年男子走入了場中。
“黃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