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了,賭博,是一門綜合數學,心理學,概率學,還有科技與狠活的遊戲。
所以,也不怪太子認為許陽出千。
從概率學上,一副紙牌,五十二張,四個人玩,單人拿到四張的概率是多少?
除非拍電影,否則這個概率,小到不能再小,正常的梭哈中,能拿到三張或者兩對,就已經是走大運了,四帶一,同花順這種玩意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出千,剩下的百分之一則是逆天的運氣,用完就可以走的那種。
許陽這一把梭哈,直接來了一個四張三,這叫隻拿了一對K的太子怎麽能接受,肯定覺得他是出千。
事實上,確實有人出千。
但那個人不是許陽,而是……
荷官,那個胸懷廣大,穿著清涼的女荷官!
是她暗中出千,給許陽派了這四張3,一把就搞定了太子。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她對許陽芳心暗許,所以情意相助。
自然不是!
她這麽做,是因為這是一個局,一個“我全都要”的局。
向亨,或者說忠義信的這賭場,從一開始就將許陽和太子當成了水魚,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向亨也知道,太子這個人的賭品有多爛,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惹上這個家夥背後的洪泰,破壞忠義信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招牌與名譽。
所以,他來一手矛盾轉移,將太子這坨大便,甩到了許陽身上。
這樣一來,無論是太子還是其後的洪泰,要找麻煩都只會找許陽,不會質疑到他向亨或者信記賭場身上。
既吃了肉,又免了麻煩,還能順帶探探許陽的虛實,這種一舉三得的事情,他向亨有什麽理由不做。
所以說,十場賭,九場騙!
你以為人家跟你玩的是運氣,實際上人家跟你玩的是心眼,是手段,是武力暴力,權力勢力,不然怎麽他們的賭場怎麽開得下去?
現在,太子這坨大便的仇恨已經成功甩在了許陽身上,接下來就是向他亨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荷官再次開始派牌,很快就將三張明牌發到了三人手中。
向亨拿到了一張梅花A。
喪波拿到了一張紅心A。
許陽拿到了一張黑桃A。
“喲!”
看著三人的牌面,喪波又是怪叫起來:“今天怎麽都是這種冤家牌啊?”
向亨一笑,舉手向許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話事。”
“梭哈!”
聽此,許陽也是乾脆,又一把梭哈推到了賭桌中央。
“……”
“……”
看著許陽推出的現金,兩人皆盡沉默,心中更是驚疑。
他……哪裡來的底氣?
剛才欺負欺負太子也就算了,誰都看得出來這玩意就是一個小癟三,大膿包,唬他根本不需要多大力氣,隨便嚇嚇就行了。
可太子是太子,他們是他們!
這大陸仔不會以為他們兩個和太子是一樣的貨色吧,竟然還敢這麽玩?
還是說,他不在乎錢,又或者有什麽底氣依仗?
兩人有些摸不準。
一般來說,敢在賭桌上一把梭哈的人,無非四種,一種是虛張聲勢偷雞的,一種是不在乎錢,純找刺激,無所謂輸贏的,一種是輸紅了眼想要一把翻本的,還有一種是真有依仗,甚至必勝把握的。
這個大陸仔是哪一種?
喪波摸不準,
向亨也摸不準,所以此刻都有些遲疑。 許陽卻不管這麽多,直接道:“跟還是不跟?”
“……”
向亨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也將面前的現金一把推出:“跟!”
“兩位大佬玩得這麽凶啊?”
喪波一笑,蓋上紙牌:“我不去,你們玩。”
向亨也不管他,隻盯著許陽,冷聲說道:“派牌!”
荷官點了點頭,開始給兩人派牌。
許陽神色不變,似乎並不在意向亨的梭哈跟注。
確實不在意。
賭桌上敢一把梭哈的四種人,虛張聲勢的,無謂輸贏的,生死一搏的,底氣十足的……他是那一種?
第二種!
他沒有虛張聲勢,也沒有必勝的底氣,今天這一場,是他第一次跟人賭牌,他沒有兌換任何與賭術千術相關的技能或物品,方才如果不是那個荷官出千, 他甚至可能會輸給太子。
所以,他為什麽敢梭哈?
因為他不在意輸贏,無所謂輸贏。
只不過,他不在意輸贏的原因和別人不同。
別人不在意輸贏,多是身家豐厚,所以輸贏無礙。
許陽不在意輸贏,則是因為輸贏對他毫無意義,不管是輸還是贏,這些錢最後都會落入他的口袋,根本沒有影響。
向亨打著“全都要的主意,他又何嘗不是?
至於為什麽不直接動手搶……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說不定能夠開啟個新職業呢。
這可是影視的世界,又在港島這個地方,邊上就是澳島,開個“賭徒”職業,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
所以……
“我A一對!”
荷官很快就剩余的三張牌發完,向亨不出意外的拿到了最後一張A,而許陽則是幾張完全不搭的散亂牌型。
向亨兩指夾著那張A,皮笑肉不笑的向許陽說道:“我想一副牌裡不會有第五張A吧?”
“確實不會!”
許陽站起身來,神色平靜,不見波瀾。
“丟!”
見此,太子第一時間出聲嘲諷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就知道扮野,這下露底了吧?”
許陽不作理會,隻將右手一翻,一塊黃布拋出,直接蓋住了桌面上的所有現金。
“嗯?!”
早有防備的向亨眼神一凝,右腳隨之踢起,恐怖的力量爆發,竟將這實木的賭桌踢得轟然翻飛起來。
正是圖窮匕見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