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之中,槍口對峙,劍拔弩張。
就在這緊張時刻,驟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余浩南眼神一凝,眼角余光向後瞥去,只見一行人湧入了警署。
他們與他的裝扮差不多,同樣西裝革履,氣勢迫人,將一名身穿風衣的美豔女子簇擁在中央。
“青山美惠!!”
雖早有預料,但見她到來,余浩南心中還是一驚。
青山美惠卻不管不顧,領著一眾手下走進盡數,迫人的威勢讓沿途的警察都不敢阻攔。
就這樣,她來到了場中,狹長的眼眸投出冰冷的目光,落在許陽與他身後的停屍台上,再轉向不知所措的余浩南與一眾國際刑警,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來:“廢物!!”
“你……!”
余浩南面色一變,驚怒交加。
但青山美惠根本不管他,直接對後方坐了下來,身後緊跟著的女秘書搬過一張椅子,精準無比的接住了她。
她坐在椅子上,搭起二郎腿,再點燃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吞雲吐霧,不作言語,只看著許陽與他後方的屍體。
她不動,身邊的人卻沒有乾站著。
只見一名西裝革履,金邊眼鏡的青年男子上前,向面色鐵青的余浩南出示了一份證據,說道:“我代表我的當事人青山美惠小姐,領回她丈夫,同時也是受害人的屍體,這個要求已經得到法庭與你們國際刑警部門的授權,這是相關文件,請你簽收——余sir!”
余浩南冷冷的望著他,沒有去接那份文件,只是問道:“你是誰?”
青年男子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鄙人周青雲,青山會社港島分部首席法律顧問,如果你懷疑我的身份或是這份命令的真實性,可以馬上打電話回去,找你的上司驗證真偽。”
“……”
余浩南冷冷的望著他,最終也沒有接過那份文件,隻瞥了一眼在旁的青山美惠,隨後又回過頭來向這個名叫周青雲的律師說道:“抱歉,現在屍體並不在我手中,伱想要,問他吧!”
說罷,便將目光投向了許陽所在。
然而,周青雲卻沒有就他的話轉向許陽,而是繼續向他施壓:“余sir,你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你有資格,也有責任管教好你的下屬,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否則我有權力對你進行投訴。”
“你說什麽?”
這番話語,這般姿態,激得余浩南身後的國際刑警大怒。
只有余浩南毫不在意,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沒辦法配合,要投訴你就去投訴。”
說罷,也不管對方什麽反應,就站到了一旁,向眾人喝道:“都把槍收起來。”
“……”
見此,周青雲的眼神也冰冷了下來,轉向青山美惠,眼神詢問,請求示意。
青山美惠沒有言語,雙眼隻盯著許陽,手中的女士香煙緩緩燃燒,青煙縷縷。
見此,周青雲也沒有去撞許陽霉頭,默默收起文件,站回青山美惠身後。
他是走狗不錯,但當走狗不代表沒有腦子,地上還躺著一個被收買的國際刑警呢,他可不想落得一樣的下場。
對此,青山美惠也沒有什麽表示。
她早就知道,這點小手段並不能達成她的目的,之所以還要用,只是照慣例走過流程,讓人挑不出毛病,抓不住把柄而已。
手中的女士香煙很快燃盡,女秘書又遞來一根,為其點煙。
青山美惠輕吸一口,
隨即打破沉默:“她很漂亮嘛?” 話語,指向的卻不是許陽。
而是……
許陽身邊,握著手槍,驚疑不定的曉禾。
無頭無尾的話語,讓常人捉摸不透。
但現場的大多不是常人,很快就聽懂了她的意思,有人驚,有人怒,有人冷眼旁觀,坐看事態發展。
唯有許陽,神色不變,靜靜望著青山美惠。
平靜的目光,迫人的壓力。
青山美惠卻不在意,坐在那張椅子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這麽嬌柔的花兒,被蹂躪碾碎的時候,一定是這世間最讓人痛心的畫面吧?”
許陽一笑,邁開腳步,來到她的面前:“你在威脅我?”
高大的身軀,投下迫人的陰影。
陰影之下,青山美惠卻是渾然不懼,淡聲說道:“有人殺死了我的丈夫,割下了他的頭顱,作為妻子,我是不是應該為他報仇,讓那個人也品嘗一下,失去摯愛的滋味,看著她被人摧殘,被人蹂躪,感受一下那是怎樣的痛楚?”
毫不掩飾的威脅。
許陽聽此,卻未動怒,隻道:“這樣的威脅,太無力了一點。”
“威脅?”
“不不不!”
青山美惠搖了搖頭,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在陳述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會用她的所有進行報復,讓那個凶手和他身邊的友人,親人,愛人,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你……!!”
冰冷的話語,毫不掩飾的殺意,聽得眾人驚怒交加,莫名膽寒,東平洲警署的幾名警員更是驚悚無比。
只有許陽神色不變:“你有這個能力嗎?”
“事實會給出答案的。”
青山美惠一笑,迎著他的目光說道:“不過,作為佛慈悲的信徒,我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一個獨自承擔的機會,用我們的規則,解決這件事情,那樣,或許我可以饒恕無關的人。”
說罷,便不再看許陽,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後方的曉禾與東平洲警署的眾人,猶若一隻注視獵物的母蜘,那邪魅妖冶的目光,直讓眾人面色發白,不寒而栗。
就在此時……
“這件事情和其他人沒有關系!”
一人猛地衝了出來,指向許陽,朝青山美惠說道:“是他做的!”
“泰山!”
“你做什麽?”
見此一幕,東平洲警署的眾人都變了顏色,關叔更是驚怒上前,想要將站出來指證許陽的泰山拉回。
泰山卻一把推開了他,一手指著許陽,驚怒交加的說道:“這件事情全部是他做的,是他,在樹林裡殺了那些人,是他,把屍體帶回警署,是他,製造了這一切!”
說罷,直接抬手指向了許陽,略帶瘋狂的向他質問起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和這些人到底有什麽關系?”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連累其他人,害死其他人的?”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會害死曉禾的你知不知道?”
“泰山!”
“你說什麽!”
看他這有點癲狂的模樣,關叔再也忍不住,上前想要將他拉走。
但他卻不管不顧,扛著關叔的拉扯,死盯著許陽:“說啊,你究竟想幹什麽?”
“泰山,夠了!”
許陽沒有回應,反倒是曉禾站了出來,冷聲向他說道:“這不是阿陽做的,那晚上他在我家,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給他做證!”
“曉禾,你……!”
這話讓泰山如遭雷擊一般僵在原地,面色慘白,不知道如何回應。
“……”
余浩南與事外的一眾國際刑警也沒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的發展,眼神頓時古怪起來。
“呵呵!”
青山美惠也是一笑,滿眼戲謔的望著許陽:“真是有趣的發展,或許,我可以成全他們。”
許陽搖了搖頭,沒有在意這個小小的插曲,隻向青山美惠說道:“你有沒有學過怎麽威脅別人?”
“嗯?”
青山美惠眼神一凝,望著許陽,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許陽也望著她,平靜的目光,平靜的話語,沒有一絲波瀾:“你要有把握別人的能力,才有威脅別人的資格。”
“……”
青山美惠身軀僵直,盯著許陽,身後眾人更是做出了暴起之勢。
“現在我來教教你,什麽叫做真正的威脅。”
許陽卻是毫不在意,只看著青山美惠:“把煙滅掉。”
青山美惠捏著手中的女士香煙,身軀僵硬,但還是強撐著說道:“你敢碰我一下,這個島上所有人,都要給你陪葬……”
“把煙滅掉。”
陰影落下,壓斷話語,許陽俯視著身下的青山美惠:“不然,我會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