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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夜的風波,一夜的混亂過後。
九龍城寨,洪山忠義堂!
天下魚龍,無非三流,洪門青幫哥老會。
號碼幫,便屬洪門,原名洪發山忠義會,為港島洪門三大堂口之一,與“洪字頭”之首的洪興社,“和字頭”之首的和勝社,分坐洪門總堂三大交椅。
洪山忠義堂,便是其總部。
如今,忠義堂中,群龍聚首。
號碼幫的諸位元老叔父,還有各個下屬分支的社團龍頭,如今全都齊聚一堂,商討昨夜震動九龍,乃至整個港島,所有社團的巨大風波。
“這……”
“真的假的?”
“阿龍……衰佐?”
“這怎麽可能,忠義信的實力……”
“哼,昨天晚上那麽大的動靜沒看到?”
“誰這麽大膽,敢動我們號碼幫的人?”
“聽說,是一個差佬?”
“雄爺那邊怎麽說?”
大廳之中,一眾元老與各社龍頭議論紛紛,驚疑不定。
就在此時,又一行人,來到了廳中。
正是……
“龍爺!”
“龍爺!”
“龍哥!”
見到來人,一眾元老與各社龍頭紛紛起身,點頭行禮。
來人是一名老者,一名身穿紅色唐裝,身形健碩,不怒自威的白發老者。
正是號碼幫現任龍頭——龍千山!
龍千山身後,
還跟著兩人,一男一女,身穿素服,正是……
連浩龍的妻子素素,以及親弟連浩東。
他們並未遠走高飛,而是來到了這九龍城寨,號碼幫總堂。
龍千山在頭把交椅上坐下,向一眾元老與各社龍頭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你們都收到了風,不錯,阿龍,死了,被人打死了!”
“這……”
雖然早已有了準備,但聽此眾人還是一驚.
“誰做的?”
“誰敢動我們忠義堂?”
“是洪興還是和勝,難道是青龍幫那幫撲街?”
眾人議論紛紛,驚疑不定。
“是一個差佬!”
龍千山冷聲壓下眾人話語:“上次紅花賞的那個差佬。”
“什麽?”
“是他?”
“這……”
聽此,眾人都是一縮,神情遲疑起來。
上次東平洲的事情,還血淋淋的擺著呢,容不得他們不遲疑。
眾人遲疑,不敢作聲。
龍千山也不在意,冷聲說道:“不管他是誰,什麽來歷,多大本事,殺了我忠義堂的人,折了我洪山會的棋,就要付出代價!”
“這……”
“龍爺說的是!”
“不敢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眾人聽此,雖然應和,但卻沒有一人起身,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大家都是老江湖了,很清楚什麽事能做,什麽事要躲,自然不會隨便攬禍上身。
龍千山也不在意,冷聲道:“洪門規矩,殺我兄弟者,我兄弟必殺之,各堂口拿一支生死簽,各挑一人出來為阿龍報仇,誰能拿下那差佬的人頭,忠義信就給誰接手。”
龍千山說完,一旁的素素也站了出來:“諸位兄弟,這麽多年來阿龍為社團辛辛苦苦,任勞任怨,今天他給人害死了,我作為他的妻子,懇求大家為他報仇!”
說罷,便向眾人鞠了一個躬,再抬起頭來,開出價碼:“誰能為阿龍報仇,我和阿東就盡心盡力的輔佐他,成為忠義信的新龍頭,忠義信的一切,都歸他所有。”
“這……”
“大嫂,你這是什麽話?”
“大家都是洪門兄弟,阿龍給人害死了,我們肯定要給他報仇。”
“龍爺,你放心,我這就回去召集人馬,一定把那個死差佬斬成九塊!”
眾人聽此,紛紛起身,大拍胸脯攬下此事。
龍千山冷眼看著這一切,也沒有多言,隻道:“那就散了吧,各自回去,做好準備,等我號令。”
“是!”
“龍爺放心。”
眾人點頭,各自散去。
最終,大廳之中,只剩下了龍千山與素素二人。
“龍爺。”
素素滿眼擔憂的望著龍千山:“這行得通嗎?”
龍千山望了她一眼:“你說呢?”
“……”
素素沉默,無言以對,顯然她也知道,這些人不能指望,方才只是走個過場,維持總堂臉面而已。
“那個人,不好惹!”
龍千山搖了搖頭,轉聲問道:“雄四怎麽樣了?”
“這……”
“我們也不清楚。”
素素苦笑說道:“龍爺,要不你親自去看看?”
“還是等他來找我吧。”
龍千山搖了搖頭,幽幽說道:“雄四醒過來之前,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想著為阿龍報仇,那個人,你們惹不起!”
“我知道。”
素素點了點頭:“但我怕他不會善罷甘休,龍哥說過,他的目標不是我們忠義信,而是……我怕他還會下手,掃掉我們其他堂口。”
“那就讓他掃!”
龍千山冷然一聲:“看他能做到什麽地步,這港島不大,但也臥虎藏龍,越過了那條線,自會有人收他。”
“明白了。”
素素點了點頭,說道:“這次他不止動了我們,還動了那些英國鬼佬,大庭廣眾,眾目睽睽,將一個高級警司打成重傷,就算我們不找他麻煩,那些英國人也不會放過他的,我們可以看他們狗咬狗。”
“鬼佬?”
龍千山冷聲一笑,眼中透著幾分不屑,但也沒說她什麽,負手於後,轉身離去:“那就這樣吧。”
……
另一邊,還是港島。
中區,中環,半山路,總督府!
港島總督,葛倫爵士,同樣面見了兩名下屬。
“所以,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總督辦公室內,葛倫丟下手中的檔案,望著坐在桌前的兩人說道。
兩人穿著白色的襯衫製服,肩上的雙杖嘉禾花銀白閃亮,無聲的言明了他們的身份,正是港島警務處的一哥二哥。
他們,一個金發碧眼,一個黑發棕瞳。
金發碧眼的,肩上花樣較少,職位略低一級。
黑發棕瞳的,肩上花樣較多,級別竟是最高。
雖然職位較高,但從兩人的作態看來,還是以那金發碧眼的為主。
表面上看,他是副職,但實際上仍是主腦,掌握著真正的權力。
身邊那個,只是迫於形勢,推出台面的走狗傀儡而已。
所以,此刻面對總督葛倫,也是以他為主,做出回應。
“總督閣下,這件事情,必須嚴肅對待,嚴肅處理!”
亨特起身,神情激憤:“一個華國人,一個低級警員,竟然敢公然毆打一名高級警司,這件事情,影響太惡劣了,如果不將這個華國人嚴肅處理,那我們的威信將蕩然無存。”
“還有……”
說著,他又翻開一份檔案:“警務處根本沒有批準他調職九龍警署,他這麽做屬於越法違權,根本沒有將警察總部放在眼裡!”
“另外,他還鼓動九龍警署的署長,儼然要將九龍警署甚至九龍城區劃為他的獨立王國,這是對帝國威嚴的挑釁,對女王陛下與首相閣下統治的挑釁!”
亨特神情激憤,連聲說道:“莪知道他是超凡者,擁有強大的力量,但超凡者也不能挑戰帝國的威嚴,所以,我懇請總督閣下嚴肅處理這件事情,消滅這個挑釁帝國的華國人。”
“哦。”
葛倫應了一聲,沒有太大反應,隻向一旁正襟危坐的“一哥”說道:“你先出去。”
“這……”
“滾!”
“是是是!”
一哥點頭哈腰,慌忙離去。
留下的亨特見此,也感覺到了幾分不對,驚疑不定的望著葛倫。
葛倫也冷眼望著他:“那些華國人給了你多少錢?”
“這……總督閣下!”
亨特臉色一變,隨即說道:“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捍衛帝國的利益!”
“帝國的利益?”
葛倫冷冷的看著他:“你還敢跟我談帝國的利益?”
“閣下……”
“閉嘴!”
“你這隻愚蠢,貪婪,無恥的豬玀!”
葛倫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檔案本,重重的砸在亨特臉上:“還捍衛帝國的利益,你知道現在帝國是什麽情況嗎,你知道倫敦的夜幕之下隱藏著多少危險,多少邪惡,多少恐怖嗎?”
“這個世界,正在經受一場巨變,一場天翻地覆的巨變!”
“帝國的騎士們,拱衛王都,守護陛下都來不及,哪裡有空閑來為你那肮髒的交易拚殺?”
“在這樣一個非常時期,你竟然想要我為你的貪婪,調動帝國寶貴的超凡力量,來到這個即將不屬於我們的殖民地,與這麽危險的敵人生死相搏?”
“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讓高貴的騎士為你戰鬥?”
“你知不知道帝國在海外有多少殖民地,而這些地方又面臨著怎樣的威脅,如果按照你說的,出一件事,帝國就要抽出一份力量,強勢鎮壓,那王都誰來拱衛,靠你這樣的蠢豬嗎?”
葛倫一通咆哮,將亨特罵得臉色慘白。
葛倫還不罷休,繼續罵道:“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羅素家族的血脈,會出現你這樣的蠢豬後裔,你要不要拿鏡子照一照,看看自己究竟是高貴的英倫紳士,還是那些華國人圈養的一條惡犬?”
“他們給你一根骨頭,你就能為他們咬人,究竟你是主人,還是他們是主人?”
“我真想打開你的頭蓋骨,看看你的大腦是不是給人掏空了,塞了一坨狗屎進去。”
“還有這些資料,你自己有沒有看過,知不知道那個家夥什麽性格,什麽作風?”
“處理他?”
“我今天敢處理他,明天他就敢讓我的總督府變成阿富汗!”
“他媽的那個家夥,是個超能恐怖份子你知不知道,是個移動軍火庫你知不知道?”
“如果我們跟他開戰,那帝國要投入多少力量,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將他這個巨大的威脅消除?”
“帝國花費無數資源培養出來的騎士,是你這頭豬玀的私兵嗎,可以為你的私欲而隨意犧牲?”
葛倫說著,又將一本檔案砸在了亨特臉上:“回答我!!!”
“閣下,我……”
“你這頭蠢豬!”
葛倫打斷他的話語,根本不想他解釋,直接說道:“現在,我嚴肅的告訴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他們華國人的事,就讓他們華國人自己解決,你是高貴的英倫紳士,不是他們牽著的惡犬,明白嗎?”
“明,明白了。”
亨特面色慘白,艱難說道:“可是閣下,那個華國人已經嚴重侵犯了我們的權益,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看著九龍警署,甚至整個九龍城區,都變成他的獨立王國嗎?”
“他的問題,我會處理,不需要你擔心。”
葛倫冷眼看著他:“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九龍警署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想看到任何新聞,任何報道將事態擴大,一切,到此為止,你明白嗎?”
葛倫都這麽說了,亨特也只能點頭答應:“明白了!”
“明白就好。”
葛倫望了他一眼,又道:“港島那麽大,哪裡不能滿足你,一定要跟這種人撞個頭破血流,你死我活?”
“是我被金錢蒙蔽了雙眼!”
聽此, 亨特也擺清了位置:“感謝您的教導,葛倫叔叔。”
“滾吧!”
葛倫卻沒給他好臉,不耐煩的讓他離開。
亨特也不敢多說,低頭就退出了房間。
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葛倫一臉冰冷,喃喃說道:“就是因為這種鼠目寸光的繼承者越來越多,日不落帝國的光輝才會這樣衰落。”
“總要磨礪,才能成長。”
虛空之中,漣漪泛起:“那個華國人的問題,也確實不可忽視。”
“我知道。”
葛倫點了點頭:“準備一下,我們去見見他。”
“好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