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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警署,不養閑人!」
這句話語,衝入雙耳,讓劉啟文等人滿臉錯愕,不知所措。
錯愕之後,便是沉默,難以言語的沉默。
他們不傻,更不是瞎子聾子,一些事情哪怕剛才不知道,現在給許陽這麽一點,心裡也都一清二楚了。
機動部隊,直屬港島警務處,總區行動部,以連排為單位在港島六大總警區武裝巡邏,排級指揮官為警長,如何展文邵奇美,連級指揮官為督察銜,只有總部指揮官,才是警司級別的高階警務人員。
問題就在這裡。
這些機動部隊趕到現場才多久?
九龍警署眾人不清楚,但剛才他們趕到的時候,許陽與這些機動部隊還在持槍對峙。
這說明他們也剛到沒多久,否則以許陽這樣的行事風格,他們早就跟地上的古惑仔一樣躺著了。
他們剛到現場沒多久,就算第一時間呼叫支援,最先趕來的也該是他們的上級,如程小東這樣的正式督察,或者劉啟文這樣的高級督察。
但現在卻過來了一個鬼佬警司,一個本該在總區總部,坐鎮辦公的高級警司。
港島雖然不大,但總區總部到這水角屋村,也有相當一段距離,路上還有嚴重的交通堵塞,就算總區總部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派遣一名高級警司過來處理,也沒理由這麽快趕到現場吧?
只要腦子沒壞,清楚警務程序,就能看出這當中的問題。
更別說許陽還用暴力逼供,讓這鬼佬警司生生吐出了忠義信大嫂素素的名字。
黑白勾結!
這樣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還能說些什麽,又能說些什麽?
支持許陽?
怎麽支持?
誰敢支持?
哪怕他拉扯出了事實,
哪怕這個鬼佬警司跟忠義信黑白勾結,陰謀陷害警務人員,但……又怎麽樣呢?
你有什麽證據?
暴力刑訊的口供?
內務處認嗎?
警務處認嗎?
總督府認嗎?
ICAC認嗎?
法庭上的審判官與陪審團認嗎?
他們不會認的。
他們只會認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個下級警員毆打上級警司,暴力刑訊,屈打成招。
這樣,誰敢支持?
就是敢,又能做些什麽?
眾人不知,所以沉默。
許陽見此,也不在意。
仁者無敵的根本是什麽?
是利益,不是雞湯!
你不能指望兩碗雞湯灌下去,手底下的人就會舍身忘死的追隨你,這個不叫仁者無敵,叫心靈控制。
利益利益,利益相關!
所以,這些人有所遲疑,有所顧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們的利益並沒有與許陽捆綁在一起,自然沒有理由冒著風險支持許陽。
理所當然的事情,許陽自不會失望,他說這句話,也不是想要這些人的支持,而是在做一種篩選,看一看誰是朋友,誰是敵人,誰是幫助,誰是阻礙。
所以,他們什麽反應,支持或不支持,對許陽來說都是一樣的。
支持的,就是他招攬的對象,日後的班底,因為現在沒有利益相關,這些人唯一支持他的理由,就是他們的是非觀念與職業道德。
許陽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三觀都不合,留著幹什麽,給自己添堵嗎?
支持的,招為班底,日後培養。
不支持的,他也說了——九龍警署,不養閑人!
他給了他們的機會,怎麽選,怎麽做,是他們的事情。
他只會根據他們的選擇,做後續的處置,該清理的清理,該掃除的掃除。
最後,打造一個全新的九龍警署。
當然,他也沒有逼迫眾人現在就做出選擇,向他表態。
人有很多顧忌,很多牽掛,一些事情哪怕你認為是對的,你不能去做。
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給出答案。
許陽也願意給他們這樣的時間。
「自己想清楚,我等會兒回來。」
許陽說罷,轉身便向場外走去。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這些只是小魚小蝦,大頭還在後面,等他去收拾呢。Z.br>
「陽哥!」
「阿陽!」
見許陽轉身欲走,眾人才反應過來,朱婉芳與唐敏兒更是直接追到了他身邊:「我,我同你一起去!」
兩人異口同聲,都是一怔,錯愕的看著彼此。
許陽回過身來,也是一笑:「不用,小問題而已,你們留在這裡,安心等我回來。」
說罷,向唐敏兒點了點頭,又伸手摸了摸朱婉芳的頭以作安慰。
「這……」
「好吧!」
「我等你回來!」
聽許陽這麽說,兩人也只能壓下心中的憂慮,點頭答應下來,目送著他離開。
「……」
「……」
「……」
許陽離去,場面又冷了下來,九龍警員與機動部隊,兩隊人馬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許久,才見機動部隊的何展文上前,向九龍警署與周邊眾人說道:「不管怎麽樣,先叫救護車,把傷員送到醫院去,不然恐怕會再死人。」
說著,還望了一眼旁邊地上,重傷昏迷的鬼佬警司。
見此,一眾人才如夢初醒。
「sir!!!」
「快,馬上送到醫院去!」
「小心點,擔架呢,快拿擔架來!」
「不能這樣抬,那個混蛋下手太重了,兩肩粉碎性骨折,這樣抬碎骨會刺破內髒,造成嚴重大出血的。」
「把車開過來!」
跟那名鬼佬警司前來的一眾機動部隊警員大呼小叫,手忙腳亂的將自己的上司抬到了衝鋒車上,急急忙忙送往醫院。
九龍警署眾人也沒有阻攔。
「救助傷員。」
但就在何展文領著剩余的機動部隊,走向那些古惑仔的時候……
「抱歉抱歉!」
帶著金絲眼鏡,滿臉女乾詐笑容,一副斯文敗類,狗腿小弟模樣的阿威走了出來,搓著手掌向何展文說道:「許sir說了,這些人不能離開這裡。」
「……」
何展文盯著他,冷聲道:「幾百人,重傷員,出了事,你負責?」
阿威一笑,面不改色:「我隻對我上司負責,許sir就是我上司,有什麽事你跟他說。」
「……」
何展文冷眼看著他:「那就讓這些傷員等死。」
阿威神色不變,微笑說道:「許sir說了,他們基本都是骨折,請些正骨師傅過來就能搞定,搞不定的就放著,等他回來再處理。」
「……」
看著一口一個「許sir」的阿威,何展文面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
他從警二十多年,當了十年的機動部隊,從沒見過這麽囂張,這麽橫行無忌的人,尤其還是一個警察,一個港島警察。
怎
麽辦?
何展文也不知道,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豐富的工作經驗,這樣的無用武之地。
別說搞定那個人了,連眼前這個狐假虎威的撲街,他都沒有什麽辦法。
無奈,他只能撂下一句狠話:「這是你說的!」
「不不不!」
阿威搖了搖頭,輕笑說道:「這是許sir說的,有什麽事,請找許sir,我只是公事公辦,OK?」
「……」
何展文冷冷的望著阿威,似要用目光從這個家夥身上撕下一塊肉來,但最終也沒有動作,回過身來向一眾手下說道:「走!」
「走?」
眾人一怔, 疑惑問道:「去哪裡?」
「找醫生!」
「……」
「……」
「……」
機動部隊,無奈離去。
阿威回過身來,恰好迎上眾人驚疑不定,欲言又止的目光。
「都看著***什麽?」
阿威兩手一攤:「快去找幾個正骨師傅來啊,許sir說了……」
「……」
「……」
「……」
眾人無語,沉默片刻,隨即轉身而去,不再理會這個狐假虎威的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