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站位很高,說的話盡顯大佬風范。
不過下面的人能聽多少這就說不準了。
秦飛沒有料到林老爺子會特別提到自己。
他本只是個閑散的客人,郎紅釉瓶也是林燕買去做的壽禮。
但林老爺子著重這麽一提,不少人的目光都是朝著他看了過來。
秦飛神色如常,只是不失禮貌的微笑。
郎紅釉瓶的價值因此也變得更高。
秦飛心裡暗道:
“郎紅釉還有不少,花了好幾萬買來的,不能浪費。”
“回去把它們全燒出來。”
“燒個過癮。”
對別的窯口來說,燒製郎窯紅是賠錢的買賣,成本太高,成功率太低,負擔不起。
但對秦飛來說,郎紅釉可是從未體驗過的全新版本。
宋朝那個年代並沒有把垂釉運用到如此的意境,秦飛這次接觸之後,就被郎紅釉的色彩吸引住了。
別人是“若要窮,燒郎紅”,他是“若想爽,燒郎紅”
酒宴散去,人們紛紛來到林老爺子的面前,當面祝壽後再離開。
秦飛和林老爺子素不相識,不過能來這邊一趟,還是過去和林燕打個招呼。
“燕兒姐,祝老太爺健康長壽,我這就走了。”秦飛客氣道。
林燕面帶笑容,對他非常感謝,“秦飛,這次多謝你了,那兩件郎紅釉瓶老太爺非常高興,他高興比什麽都重要。”
聞言,秦飛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坦率的告訴林燕:“燕兒姐,我接下來打算把剩下的郎紅釉全部燒出來,可能會燒出很多郎紅釉的瓷瓶。”
“後面的價格應該會相對降低,你前面出價一百萬一件,有些高了。”
看到秦飛真誠的目光,林燕知道秦飛也是真性情,心腸很好,於是笑道:“秦飛,我是做瓷器生意的,買定離手,至於之後是賺是虧,那都是自己的事。”
“還有,對我來說,老爺子高興最重要,那個時候只有兩件燒出來,我要買就得出高價。”
“這個價錢,對我來說很值!”
“還有,你若是能燒出很多郎紅釉瓶,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
秦飛點點頭,笑道:“嗯,好。走了,再見。”
秦飛又轉頭看向一旁的丁香,丁香個頭兒和林燕差不多,充滿青春洋溢的氣息,很是漂亮。
“再見。”
“老師再見!”丁香乖巧的揮手回應。
秦飛離開宴席,今日的宴席還算精彩,也是一次不錯的經歷。
回到別墅後,秦飛休息一天,然後,他便開始進行他的計劃。
燒郎紅!
燒很多郎紅釉瓷!
既然掌握了燒製的方法,而他燒的成功率又很高,那麽他就可以燒出很多郎紅瓷器。
錦德鎮多年未見過郎紅釉,他就好好讓大家見一見。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錦德鎮現如今瓷器產業有些沉寂和平靜。
該熱鬧熱鬧了。
林老爺子的壽宴結束後,這件事雖說不是大眾的新聞,但在藝術圈子和瓷器圈子裡也是大事。
人們茶余飯後,總是會談論起壽宴的內容。
依然是古玩市場,依然是劉立林和張元武,兩人喝茶聊天。
“你說昨日有人燒出郎窯紅?”張元武驚歎道,“真的燒出來了!”
劉立林品了一口茶,故意賣了個關子,說道:
“嗯,
燒出來了,滿紅狀態,你猜是誰燒的?” 張元武立刻把腦袋探過去,滿臉好奇的問道:“誰?哪位大師?”
劉立林放下茶杯,輕笑道:“是秦飛,那個年輕的汝窯大師。”
“他?”聽到劉立林的的話,張元武的瞳孔頓時放大了一些。
“他燒出了郎窯紅?還是滿紅?”
“是啊,這是我用手機拍的照片,給伱看看!”
“我去,真的假的啊?那麽多大的窯口都燒不出來,他居然燒出來了!”
張元武看著劉立林手機裡的內容,越發的吃驚。
古法汝窯,國禮瓷的手法,又來一個滿紅郎紅。
這幾種手藝,任何一種都是足以安身立命,受人追捧。
甚至能獨自開創一個派別,即便是在錦德鎮這樣的瓷器重鎮,也能有一席之地。
而現在,卻同時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手裡。
只能說匪夷所思。
不僅是古玩市場,錦德鎮的多家品牌瓷器都已經知道這個消息。
想和秦飛聯系的商家不計其數。
就連錦德鎮瓷器大學裡,秦飛的名頭也越發的火爆。
手藝這一行,有天賦的人確實難得,這種極端天賦的,就更是罕見了。
別墅小院,秦飛已經完全沉浸在燒製郎紅釉瓷的氛圍中。
這日,秦果按照秦飛的要求,帶著小黃狗來園林別墅中玩。
現在爺爺已經和劉嬸住在一起了,他們也就不過多打擾。
每周的周末秦飛還是會買些東西回去。
爺爺還在做瓷器,不過不是為了售賣,而是靜下心來做自己喜歡的瓷器。
直到現在條件好了,秦飛才知道爺爺最喜歡做的瓷器是什麽。
爺爺喜歡做瓷器動物,簡單來說,就是不把陶泥塑造成瓶瓶罐罐,而是把陶泥捏成一個個小動物的形狀,等風乾後,畫上釉。
這樣,就做出一個個陶瓷動物。
這種動物商業價值不高,因為工廠生產的陶瓷小動物比手工做的小動物漂亮得多,而且價格還實惠。
手工製作回本都困難。
還是做些瓶瓶罐罐的好賣。
但是,爺爺小時候學習瓷器的時候,就是從做陶瓷小動物入手,那時跟著爺爺的爺爺,做出的陶瓷小動物能當玩具玩,十分的快樂。
不過後來長大了,要用這門手藝賺錢了,就慢慢開始做瓷碗瓷罐之類的手工瓷。
現在生活變好,退休養老,又開始忙著自己的事情。
別墅內,秦果東看看西看看,也是被眼前別致的景色驚訝到了。
放眼望去,綠草青青,花團錦簇,草地上擺著石桌石凳,後院還有假山園林。
小黃狗在草地上興奮地跑來跑去, 這個時候它才明白,原來它是一隻富貴人家的狗子。
“哥,你這院子太漂亮了!”
“還是在市裡,得多少錢啊!”
秦果攙著秦飛的胳膊,笑呵呵的說道。
“錢是次要的,主要是環境好。”秦飛輕笑著回道,“還有,我以後給你也準備一份嫁妝,前提是男方我得滿意。”
“你要是找個二流子,我可不管你!”
聽到秦飛的話,秦果嘖嘖嘴,“哥,我才大一,你說的事情太遙遠了。”
“而且,我才不用你的嫁妝呢,錢我自己會掙。”
秦飛搖搖頭,感慨道:“現在老師的工資不高,社會壓力多大啊!”
“不過,你好好學習就行,你能當老師,爺爺很高興,我也很高興。”
“嗯。”秦果點點頭。
二人來到秦飛的工作間。
一進入工作間,秦果就愣住了。
眼前的工作間極為的氣派,裡面一共有四個雙層的架子。
此時此刻,架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大約一百件瓷坯。
一百件瓷坯,皆是手藝上架的極品灰白色瓷胎,有瓶子有罐子有碗,擺放在一起壓迫感十足。
“我的乖乖,哥,你做這麽多?”秦果驚歎道。
秦飛點點頭,輕巧的說道:“嗯,我現在做一件郎紅釉瓷的成功率大約是10%,多做一些坯子,後面才能成功。”
“我有個想法想實現,既然想實現,那自然就要努力。”
“總不能躺在躺椅上,就是腦袋裡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