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裡古鎮,院子漸漸熱鬧起來。
人們都知道秦紅軍的孫子秦飛在錦德鎮闖出一番名頭,頗有威望,已經是省級的瓷器藝術大師。
再看著秦家院落裝修的越發氣派,大家就更是對此津津樂道。
秦紅軍每日喜氣洋洋,十分樂呵。
來家裡拜訪的客人不少。
尤其是秦飛回來,更是有很多以前不曾見過的七大姑八大姨過來嘮家常。
秦飛慶幸還好自己在錦德鎮買了別墅小院,倒也不用天天應付這些家事。
還有些人執迷於讓秦飛鑒寶。
秦飛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鎮子裡有這麽多人喜歡玩收藏。
但秦飛都客套拒絕。
郎紅釉的事情鬧出不小的轟動,成為錦德鎮近些年來為數不多得到破圈事件。
華夏藝術領域的人再一次把目光匯聚到錦德鎮,匯聚到秦飛的身上。
這段時間,秦飛稍稍休息之後,又開始研究鑽研新的瓷器燒製方法。
有些人成名之後,會躺在功勞簿上混吃等死,安享一生。
秦飛倒不是這樣的性格,他更喜歡沉浸在探索和研究中。
“翻看歷史,從古至今,失傳的手藝不勝枚舉。”
“華夏的文化實在是太璀璨繁華,總有些手藝會在歷朝歷代的戰亂中消失不見。”
“瓷器領域就有很多。”
“而最為讓人關注的三種失傳的瓷器工藝,分別是:”
“五代十國期間,越國越窯燒製的皇帝專用瓷器:秘色瓷。”
“還有就是北宋天青色汝窯和宋朝時期越窯的建盞曜變天目。”
“秘色瓷為皇家特供,製作技法和配方都是獨有,民間完全接觸不到,連大臣都不得使用,越國滅國後世人只找到一些秘色瓷的古董,卻在沒有人能燒出秘色瓷來。”
“唐朝詩人陸龜蒙在《秘色越器》中寫過‘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
“說明秘色瓷的綠色應該是華夏最頂級的綠色。”
秦飛在翻看歷史的時候,心中不免多了些想法。
如今,古法汝窯他已經還原出來,讓汝窯的天青色重現人間。
但是,曜變天目和秘色瓷這種極品瓷器,他也只是大概了解燒製的方法。
秘色瓷是綠色的瓷器,也可以說,是華夏最頂級的綠色的瓷器。
那種一種自然清新的綠色,讓人看一眼就有如沐春風之感。
皇家特供,自然不是凡物。
“我看過華夏瓷器研究所的紀錄片,這個時代的科技已經很發達,可以用儀器分析一些瓷器的組成,從而還原釉方和燒製方法。”
“但科技存在限制,並非所有古瓷科技都能還原,尤其是那些頂級瓷器間隔了這麽多年,樣品太少,還原難度更大。”
“我也需要多接觸這些瓷器,才能研究燒製秘方。”
“秘色瓷的事情我還沒有頭緒,而曜變天目,我卻有些思路。”
秦飛心裡喃喃道。
曜變天目,本就是宋朝時期建窯的作品。
宋朝除了汝哥官定鈞五大名窯,還有很多厲害的窯口,建窯就是其中之一。
建窯以黑色的茶盞聞名於世,那個時候,日國人最喜歡的就是建窯的茶盞,所以瘋狂從建窯進口茶盞,建窯的瓷器對日國瓷器文化影響很深。
後來,三件曜變天目茶盞從華夏流落到日國,全部被奉為日國的國寶,供奉在日國國家博物館之中。
而華夏,現存只有半件曜變天目的殘跡。
“先還原曜變天目,再還原素色瓷。”
“建窯我去過幾次,那邊的燒製我也了解,不過曜變天目成功率太低,我就沒來得及嘗試。”
“方法我還記得.......這次再閉關試試。”
秦飛確定了自己下一步的研究方向。
還原宋朝稀世珍寶:曜變天目茶盞。
恰逢這個時候,華夏瓷器協會總部和華夏文化局的人忽然找上了他。
先是丁海給他打了個電話。
“秦大師,最近瓷器協會總部在托我找你,想和你說個事兒。”丁海在電話裡說道。
瓷器協會總部的事秦飛很感興趣,於是問道:“什麽事?”
丁海笑道:“是這樣,亞洲瓷器交流大賽要開始舉辦了,這次承辦方是日國,所以會召集亞洲各個國家的瓷器匠人去日國來一場交流大賽。”
“這次交流大賽很奇特,日國那邊的主辦方給出規定,參賽者年齡不能超過35歲,說是年輕一代才是各國瓷器的代表。”
“然後,據我的了解,他們還點名希望你去參加這次交流大賽。”
“貌似是因為你在日國很火,你在日國被稱為‘華夏瓷器聖手’,那邊的年輕人都想挑戰你。”
“所以,總部讓我問問伱的想法,我們也確實想讓你過去參加交流大賽。”
聽到丁海的話,秦飛微微一愣。
華夏瓷器聖手?
這名稱聽著有點中二啊。
不過去日國參加比賽,這件事他倒是很感興趣。
也不是嘚瑟,就想過去和他們過過招。
秦飛知道日國是個比較難纏的民族,最可怕的一點就是他們會放低姿態隱藏起來,不斷學習。
比如唐宋時期日國使臣覲見的那叫一個殷勤,巴不得從華夏這邊多學習到一些傳統文化,多買些華夏的手工藝品。
後來到了第一次工業革命,日國又跑到歐洲學習工業技術去了。
這方面,他們確實厲害。
日國瓷器現在的發展非常好,雖說出口量遠遠不及華夏,但是不少人認為,日國頂級瓷器已經超越了華夏。
當然,秦飛不這麽認為。
他見識過當代華夏大師的作品,依然屬於巔峰的水平。
只不過,這些大師的作品很少,內部都消化不過來,幾乎都不會流傳到國外去。
所以,他們見識的少,並不了解華夏的頂級瓷器工藝,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奇。
“我去,有這個機會,我當然要過去。”
聽到丁海的話,秦飛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
本來燒製完郎窯紅釉,連著閉關四個多月的時間,秦飛這段時間一直在修整,對燒瓷器沒有那麽大的興奮程度。
畢竟勞逸結合才是生活真理。
但丁海一說要去日國交流瓷器,秦飛就感覺到身體裡湧上幾分興奮地感覺。
這是來自血脈的壓製感。
就像是那個時代,日國使臣只能在他身邊卑躬屈膝, 希望從他這裡得到幾件好一點的瓷器。
“秦大師,那太好了。”
“你現在是華夏瓷器領域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我相信你會有一個好成績。”
丁海笑呵呵的說道。
見秦飛答應下來,丁海打心裡高興。
不管怎麽說,秦飛也是錦德鎮的手藝匠人,能為國出戰,錦德鎮瓷器協會自然也有面子。
“這次的交流大賽的細節是什麽,是帶著瓷器過去,還是怎麽樣?”
秦飛又問道。
聞言,丁海講述本次亞洲瓷器交流大賽的細節。
“是這樣,這次比賽采取的是現場比賽的方法,所有的參賽者都是在日國當地的窯口進行,有五家窯口聯合舉辦。”
“比賽會全程錄像。”
秦飛眉頭微皺,“那不是說,所有的瓷器燒製方法都會被他們拍到,這種事情能允許嗎?”
丁海笑著回應道:“這你放心,有兩點他們特別強調,第一點就是釉漿和陶泥參賽者可以自己攜帶,也可以用他們準備的陶泥,所以他們不會知道釉漿的配方。”
“第二點就是錄像隻記錄拉坯和上釉的過程,怎麽入窯燒製他們不會多管。”
“瓷器發展到如今的程度,主要還是看手藝和配方,畢竟怎麽燒瓷器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沒太多秘密可言了。”
聞言,秦飛放下心來。
不管怎麽樣,既然是去日國參加瓷器交流大賽,他自然會全力以赴。
這頂尖的瓷器功力,就看他們接不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