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是在一陣陣頭痛的提醒下醒來的,他拔掉身上插著的密密麻麻的管子從盈滿生命維持液的艙室中掙扎著爬起,眩暈感如同潮水一般陣陣襲向徐林的大腦,徐林搖搖晃晃的走到一個椅子旁坐下,待到感覺好一點後,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起了東西。...
“啊,在這裡。”徐林拿起的是一面鏡子,鏡子的款式十分女性化被放在了壓箱底的位置,通常會有人認為這可能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的紀念品,但讀過這個地方主人記憶的徐林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只是一次一夜情的產物,壓箱底的原因只是因為懶得丟這一簡單卻有力的論據。
“沒想到居然真的可以成功啊,我還以為這次賭命鐵定是輸了呢。”映入徐林眼球的是一張陌生的臉,長相十分平凡,丟進人群不到十秒你就會喪失對這張臉的印象。是乾保密工作的一把好手。
“這種處於實驗階段的機器都可以讓我賭成功,我果然是主角命啊,所以我才說別小瞧穿越者的氣運了。”徐林不斷的打量鏡子中自己的臉並點頭讚歎。
“啊,等等還有一件事。”徐林想起了什麽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另一個艙室前,打開了艙門,徐林的臉就出現在了徐林面前,這裡可不是語病,從字面意思上理解就好。
“在不是照鏡子的情況下看見自己的臉確實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呢,啊,操,頭痛又加劇了。”徐林用手狠厲的敲著自己腦袋像是要把腦髓敲出來,這樣可以減輕一點他的頭痛。
“這就是靈肉分離後產生的後遺症嗎,看來短時間是用不了能力了,不過好像也不用了,現在只要把這個徐林拋出去我就可以脫險了,但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徐林將維生艙裡的那個人拉了出來,粗魯的扔在了地上,俯下身子抓起他的右臂對著右臂上的腕甲喊道。
“喂,雲蕾,你還在吧,我成功了,怎麽樣,我就說我是歐皇吧。”
“誰知道你是走了什麽狗屎運,行了別自滿了,趕緊把事情做完讓這場鬧劇告一段落吧。”腕甲中傳出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正是徐林拐走的機械生命雲蕾。
“好,你等著,我馬上把你取下來。”徐林應一聲就蹲下研究起腕甲的拆卸來。
“什麽就取下來啊,這是軍用級別的外肢設備,沒有權限代碼的情況下你想取下來還是在夢裡你會比較全能一點。”雲蕾又開啟了自己的冷嘲熱諷模式。
“那你說該怎麽辦。”徐林沒招了,論外星科技這一面他確實了解的不多。
“要我說,只能把它砍下來。”
“把什麽砍下來。”
“你原本身體的手啊。”
“啊,這可不行,你就不能把那個什麽權限代碼破解一下嗎,你不是機械生命嗎,這種事你應該很擅長才對。”徐林聽到雲蕾的建議嚇了一跳,不論怎麽說砍自己的手還是有很大的心理負擔的,就算它不再是自己的身體。於是徐林轉而尋求另外的解決方案。
“你以為機械生命是萬能的,這可不是電子鎖,根本沒法駭進去,它是獨立在硬盤外的一個純機械驅動只有代碼才能讓它解除鎖定,得,我跟你解釋這個幹嘛,你又聽不懂,你只需要知道除了把它砍下來,不然你根本帶不走,好了你自己決斷吧,不過你要想清楚了,我要是被帶回去,你的這個身份也保不住,而且我猜短時間你也沒辦法再來一次吧。”雲蕾將所有利害關系向徐林講清楚了,之後就讓他自己決定了。
徐林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接受雲蕾的提議,不過這又產生了新的問題。”他媽的,不就是一隻手嗎,砍他丫的,反正又沒長在我身上,不過我把它砍下來之後呢,總不能我抱著一隻手到處跑來跑去吧。”
“放心,這種設備在檢測到沒有佩戴在生命體上的時候會解除鎖定的,畢竟作為生命保護設置在保護一堆肉塊上廢心就本末倒置了。”雲蕾打消了徐林的疑慮。
“好,那我就砍了。”徐林說完循著記憶從不知道那個角落裡掏出一把合金軍刀,深呼吸幾口用來穩定一直在顫抖的雙手。
“我真的要砍了。”徐林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但他的行動卻沒有半點要實施的跡象。
“你再磨嘰的話,黑市的人就快找到這房間了,到時候會來個人贓俱獲,你下半輩子就在實驗室裡數牆上的斑點吧。”雲蕾倒是一直在使用不那麽緊張的語氣,雖然我也不知道機械生命焦急的聲音會是什麽樣。
“說的倒是輕松,啊,對了這玩意兒不是還會激活那個護盾立場嗎,這種東西可不是靠克服一下就可以解決的,真是難辦啊,看來只能想別的辦法了。”徐林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長這麽大他連雞都沒殺過,突然要動手砍人心理上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你的語氣聽起來可沒有苦惱的樣子,但是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我可以暫時擾亂這東西的工作模塊,你砍下去的時候它只會播放交響曲讓你看起來比較悲壯而已,所以,快動手。”雲蕾的聲音聽起來比徐林更加開心。
“為什麽我要在砍手時候聽交響曲啊。”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讓你自己選擇背景音樂哦。”
“重點不在那裡吧。”看來最後一個借口也消失了,徐林只能認命的重新舉起軍刀。
“啊,對不起了,另一個我。”徐林大吼一聲一刀向地上的肉體的手肘砍去,由於用的力氣太大軍刀前半截已經深入到地板下數公分,當然可能也與刀的鋒利程度有很大的關系,至於手肘嘛,依著慣性向出刀方向滾出了一段距離,滲出的鮮血在地板上攤開了很大的面積,而身體部分則還在原地不過鮮血從斷裂部分噴出來很長一條血痕,縱使徐林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嚇得不清,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身體流出了那麽多的血,這個場景讓他仿佛感到了一點幻痛在腦子裡發生奇妙的反應,與此同時一曲雄渾的曲子從右手的腕甲處傳來,讓這畫面有了那麽一絲史詩的味道,相信後來者看到這幅景象一定會為它立上一座雕塑,名字已經取好了,就叫壯士斷腕,啊,對不起,我說笑的,不過大概這種事情會在徐林那擅長幻想的腦中實現吧。
周卜青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身體,在不遠處捂著自己的頭嘴中仿佛還在說者些什麽,自己的視野很低,只能仰望著自己的身體,這一切顯得如此詭異,感到思維混亂的周卜青想要爬起右手被齊肘切斷的傷口直接接觸到了地面所帶來的強烈痛楚讓周卜青不由自主的慘叫出聲。
“啊啊啊啊啊,這他媽什麽情況,我的手呢,我的手去哪裡了。”周卜青承受不了右手帶來的痛楚,迅速將右手抽離了地面,而這又導致了他再次投入了大地的懷抱。
“誒,你醒了,明明砍掉手都沒把你驚醒,為什麽現在又醒了啊,我本來都做好就這樣把你交出去的準備了。”周卜青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也不明白現在的狀況,為什麽會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對他說這些他不明所以的話。
周卜青翻過身讓自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面前的人身上,也為了能讓說話變得更輕松。
“你在說什麽啊,你這樣對我是上頭的命令嗎,我做錯了什麽嗎。”周卜青雖然這樣問但他心中早已否決了這個推測,首先上頭真要處分他會有通知下來,再者也不用大費周章用一個和他一般模樣的人來執行這道指令,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看守的機器有什麽重要的,但保密等級不是一般的高,看來眼前這個人應該就是要代替自己的間諜了。
“額,記憶有些缺失的跡象嗎,果然還是後遺症的影響,行吧,你就這樣認為就好了,現在我需要你好好的睡上一覺,等你醒來會有人跟你解釋的。”周卜青面前的人看起來很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熟練的找到了一管針劑,周卜青作為這間暗室的原主人當然知道那是什麽,一劑鎮定劑,可以隔絕肌肉神經和大腦的聯系,讓人進入深度睡眠,本來是周卜青用來當作防禦手段的,藏得極為隱秘。
“你怎麽知道我把那個藏在那裡了。”周卜青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會對你比較幸福,現在,睡吧。”周卜青就這樣看著他將針頭扎進了自己的身體,周卜青不是沒有嘗試過反抗,但手臂被切斷讓他流失了不少的血,臉色蒼白的他根本無力阻止,就這樣周卜青的意識又沉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