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姐嗎?”守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明亮的燈光和熟悉的淡黃色天花板,他自然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
守節的傷勢很嚴重,碎成一灘爛肉的心臟好不容易才被修複回來,他現在還感覺得到心臟傳來的悲鳴。
他艱難的支起上半身靠在枕頭上,在床頭叫人想要了解現在的情況。
“琳姐,琳姐。”喊了幾聲守節就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傳來,這腳步聲守節也聽的分明。
從臥室門口進來的是一個栗色頭髮的姑娘,剛過肩的頭髮隨意的披在後面,高額頭和細長的眉毛相得益彰,眉毛下面是一雙圓圓的宛如綿羊一般溫順的眼睛,但眼睛裡蘊藏的哀傷讓每一個看到這雙眼睛的人都為之心痛,勻稱的嘴唇乖巧的抿著盡量隱藏它曾經勾出悲傷的弧度。
“守節,你醒了,可擔心死我了。”栗色的頭髮從守節的眼前飄過然後停在了守節床邊。
“琳姐,你放心下次絕對不會有人能把我們逼到這種程度的,老大怎麽樣了。”守節換做琳姐的這個姑娘是天琳,月之線少有人知的第四位成員,也是月之線裡的一枝花,從月之線成立以來就一直擔任著月之線的後勤角色,至於月之線的成立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你大哥比你醒的早些,現在也還在床上休息呢。”天琳坐在守節床邊拿過守節的手握住,用那雙綿羊般的眼睛望著守節。
“你們這次的行動太過魯莽了,也不知道你大哥是怎麽想的。”天琳不由得就抱怨起了知善的決斷。
“大哥是這麽跟你說的嗎,這次行動是他策劃的?”守節聽到了不能被忽視的話。
“是啊,難道不是嗎。”在天琳的反問下,守節不得不移開了看著她眼睛的視線。
“是,我只是有些記憶混亂罷了。”守節說了謊,這次行動是他拿到懸賞令後,想要打響月之線名氣硬要參加的,大哥和二哥都是因為拗不過他才策劃的這次行動,本來他是想要澄清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天琳的眼睛話就說不出口了。
“沒事的,大哥既然把這件事攬到他身上就一定是有他的打算。”守節這樣在心裡安慰自己。
“對了,二哥呢,最後是由他談條件的話一定是被抓起來了,有沒有打聽到他被關到哪裡了。”成功糊弄過去的守節想起來還有見仁的消息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守節的錯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天琳的手似乎是緊了一下並變得有些涼意。
“你二哥嗎,還不知道他關在哪裡,不過過幾天就會知道了,哦,我還有一鍋粥在熬著,我得去看看了,你好好休息知道嗎。”天琳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守節沒有察覺道有什麽不對只是點了點頭就看著天琳離去了。
月之線內部有這樣一種應急手段,是見仁提出來的,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可以假死來金蟬脫殼,在每個人的體內都有一劑可以維持假死狀態的藥劑以及一個短暫保證血液循環的小型生命維持儀,這也是見仁在知道逃不掉的時候向守節和知善毫不猶豫就開槍的原因,但是位置不對的話,真的會死。
“這次真的差點就栽了,二哥現在應該在哪裡受苦吧,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道歉。”守節這樣想著再度進入了夢鄉。
黎德生趕到火並現場的時候只有在打掃現場的聯邦救援部隊了,這個街區被混戰變得滿目瘡痍,在黎德生面前一隊聯邦小隊阻止了黎德生的前進。
“這裡被封鎖了,繞路吧。”一個士兵在示意黎德生搖下車窗後說道。
“這裡是發生什麽事了嗎。”黎德生疑惑的問道。
“你專門到這裡來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別裝了,你們這些賞金獵人什麽德行自己清楚,滾吧。”黎德生不問還好,一問那個本來就鐵青著臉的聯邦士兵立刻就發起火來。
“好,好,馬上就走。”不想別生事端的黎德生隻好掉頭。
“等等,我說你,那個開著破破爛爛車的。”就在黎德生想要驅車離去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叫住了他,黎德生向後望去,是個長得很普通的男性,長相普通到如果不是多看了幾眼黎德生轉頭就會忘掉的程度,不過既然是從封鎖區邊出來的說不定會有什麽情報黎德生這樣想著停下了車。
那個長相普通的男性自然是徐林,徐林攔下這輛車只是因為它破破爛爛不會惹太多人注意罷了,按他的身份用中尉的權限要來一輛浮空車自然是輕而易舉,徐林趕到車邊也不跟黎德生客氣直接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喂,你幹什麽,我這裡可不是計程車。”黎德生顯然也被徐林的行動驚到了,想要把徐林趕下車。
“別這麽著急嘛,你到這裡來不就是想收集一些情報嗎,我會給你的,作為報酬你載我一程就可以了,怎麽樣,很劃算吧。”徐林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對黎德生擺擺手解釋了自己的來意。
“劃不劃算不是你說了算的,嗯……好吧,你要去哪裡。”黎德生雖然不認為徐林會有什麽有價值的情報但還是答應了這個交易。
“安陽你知道該怎麽走嗎,不用送到,只需要讓我搭上到那裡的列車就行。”徐林不是沒想過用終端搜索目的地,但是在雲蕾無法運行的情況下隱藏自己的終端位置對徐林來講就是一個天大的困難,無奈之下徐林隻好做出問路這樣的下策了。
“安陽?你確定?。”出乎徐林意料的是黎德生用看著傻子一樣的眼神疑惑的問道。
“我確定啊,怎麽了。”
“你是外地來的吧。”
“倒是沒說錯,你怎麽知道的。”
“安陽他媽的就在臨安城裡,離這裡就只有二十公裡,你如果不是外地來的我就只能當作是你在那我開涮,還列車呢,下去,看你這樣連臨安城的情況都沒搞清楚還相信你有什麽情報真是夠了。”無奈的是徐林聽到這句話也沒法反駁,隻好尷尬的準備下車。
倒是黎德生自己,看著徐林灰溜溜的樣子黎德生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衝動,他也不知道這衝動從何而起,明明自己還有急事。
“唉,算了,別下去了,說到底就五分鍾的時間,我帶你一程吧。”黎德生對關上車門的徐林說道。
“誒,可以嗎。”
“我都說出來了,別讓我反悔。”
“好耶。”徐林立刻從灰暗的心情中解放出來,不過說到底他真的會有灰暗的心情嗎,徐林飛快地上了車。
“話說,你不是有情報可以跟我交換嗎,那個情報是什麽可以說來聽聽嗎。”雖然只有五分鍾的車程但無言的沉默可謂是路途的毒藥,所以黎德生率先打開了話頭。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只是看到三個人鬼鬼祟祟的扛著一個旅行袋從戰場脫離往城外去了而已。”徐林總是喜歡在不經意間爆出猛料,這樣可以看到很多猝不及防的反應。
“你說什麽。”也許是這個重磅消息從一個路人身上爆出,也可能是這個消息本身就足夠讓黎德生吃驚,黎德生激動之下踩下了這輛老爺車的刹車。
“唔,好疼。”沒來得及系上安全帶的徐林就這樣接受了第一次衝擊,他的鼻子與擋風玻璃進行了親密接觸讓他的整張臉都變得生疼。
“你會開車嗎。”摸著自己的臉的徐林對黎德生發火道,他沒有發現以自己的立場好像說這句話並不合適。
“你剛剛說你看到有三個人扛著一個旅行袋溜出了臨安?”黎德生並沒有在意徐林的質問, 只是確認自己剛剛收到的消息。
“對哦,不過嘛,到底逃沒逃出去就不知道了,畢竟他們後面還跟著幾輛浮空車。”
“你確定?”
“你不相信的話也不奇怪,畢竟我們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你就當我眼花好了,所以你要反悔不送我了嗎。”徐林看出來黎德生聽到這個消息後得急躁,這個時候把他扔到這裡也不奇怪。
“我不會反悔哦,不過現在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黎德生用徐林以前還沒親眼見到的眼神望向了他,那種眼神攜帶著名為期待的重壓。
“喂,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就算你用那種眼神我也不會幫的哦。”
“不,你會的。”
“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憑什麽這樣講。”
“直覺。”
“你說直覺?這麽便利的借口你也拿的出來,啊,算我怕了你了,說吧,什麽事。”也許是黎德生的眼神過於炙熱徐林不自覺的屈服於他的意志下。
“放心不是什麽麻煩事,哦,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是黎德生如你所見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賞金獵人。”黎德生再度發動了浮空車。
“叫我周卜青就好,至於身份嘛,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麽,大概算無業遊民。”
“老老實實說自己是賞金獵人不就好了。”
“我可不想乾那麽暴力的職業,啊,對不起。”
“沒事,你說的不過是實話。”黎德生就這樣載著他現在日思夜想的徐林在臨安的道路上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