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得到玉硯一年多了,洞悉其神異之處也快兩個月了,但實際上對玉硯的了解還是相當有限。
目前只知道玉硯有自動匯聚靈氣、辟邪的作用,其他功能尚在探索。
玉硯太重要了,不容有失,此時陳昊拿出來對敵僅是一次探索。
有效果最好,沒效果也不打緊,手裡扣著的神光符、火罩符、火鈴符才是殺招。
怎料玉硯的威能如此驚人!
玉硯墨堂朝著李赤城懟了過去,受陰氣、詭氣、煞氣衝擊,白天省著沒吸收的“靈氣水漬”閃爍澤光,左上角兩道細小魚紋好似活了一般。
縱躍至墨堂裡,在“靈氣水漬”中歡快暢遊,你遊我追,你追我趕,首尾銜接,陡然化作一個小小的陰陽太極圖。
陰陽太極圖飛出墨堂,迅速擴大幾十倍,清光蒙蒙,閃電般印在李赤城身上。
李赤城如遭重擊,砰地倒射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煞刀脫手,眼球上的血絲飛快淡化。
扣著黃符的陳昊微微愣神,隨即猛然回神,意念一動,放出職籙裡的蛟大王和書靈,將李赤城和煞刀隔開。
“好一把煞刀!”
蛟大王盯著地上的煞刀直流口水,衝陳昊喊道:“小子,煞刀不要動,本座有大用。
這個詭背後有人,你別打它主意了,趕緊一起出手乾掉它,免得夜長夢多。”
“好。”
陳昊剛才被煞刀驚了下,蛟大王的提議正合他意,收起念珠,把玉硯塞回衣服裡面,抓起蛇鱗雷木劍,腳踏下元罡向李赤城殺去。
“皇天生我,天為我父。皇地載我,地為我母。日月協讚,上下鬥光。北鬥魁罡,斬邪萬方。妖不為怪,邪不為殃。犯符者死,當符者亡。玄黃生炁,普降吉祥。
急急如北鬥七星滅妖斬怪律令!
斬!”
由灌陽術、斬詭咒形成的激電、靈光、熱氣巨劍狠狠斬在李赤城肩膀上。
李赤城淒厲慘叫,抬起詭爪死死摁住劍身,指甲扣磨劍身,滋滋作響,那雙恢復清明的眼睛怨毒而瘋狂地盯著陳昊。
“臭道士,一起死。”
陳昊心頭湧起一陣寒意,咬牙道:“還是你死吧。”
說完,他雙手握住蛇鱗雷木劍,用力下壓,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一劃。
“啊……”
劍身沒入李赤城的詭體,從他左肩切到右腰,直接將他斬成兩半。
李赤城慘嚎著想要重聚詭體,但傷口上附著的靈力、雷電之力讓他無法如願以償,蛟大王、書靈撲將上去,大肆吞噬他的靈魂能量。
道門護壇兵馬的煉法多種多樣,比較正統的是像陳昊平常那樣用法力溫養,其次是驅使兵馬與妖邪搏殺,通過廝殺吞噬對方的靈魂能量壯大。
前者穩健堂皇,後者動輒要詭怪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過於狠辣絕情,通常棄之不用。
李赤城收不了,更放不得。迫於無奈,陳昊只能狠下殺手了,接連施展斬詭咒,硬生生將李赤城大卸八塊。
“哈哈,乾得漂亮,本座吃了這個詭,離脫離苦海的日子就越來越近了。”
蛟大王哈哈大笑著,搖身變成手腕粗,張開血盆小口,一口吞了兩片殘魂。
書靈意識微弱,全靠陳昊驅使和本能行動,沒蛟大王那麽凶殘,僅吃點“殘渣碎屑”,但氣息變化也是極其明顯的。
十多分鍾後,李赤城的詭體被蛟大王、書靈分食大半,剩下的煙消雲散,
再也不複存在。 蛟大王吃得蛇腹圓滾滾,打著嗝道:“小子,本座沒了肉身,內丹也被你拿去煉丹,虎落平陽被犬欺。
雖說現在吞噬了這個詭的靈魂能量,勉強恢復幾分道行,但畢竟實力弱小,還需要一些防身護命的手段。
這把煞刀凶煞犀利,煞氣都快凝成實體了,你幫本座鎮壓煉化它,本座少不了你的好處。”
陳昊哼笑道:“一個詭就醉成這樣,膨脹得把自己的身份都忘記了。
蛟大王,你可是我的護壇兵馬,連身子都是我的,還有什麽好處給我?”
“小子,你最好對我客氣點……”
陳昊不耐煩道:“廢話少說,怎麽處理煞刀,不想要我直接毀了它。”
“不要毀!”蛟大王連忙阻止道:“本座一口吞了它,你用法籙把我和煞刀一起收回去,然後再調用法力助我壓製煞刀,等本座慢慢將其煉化。”
“那快點動手吧,今晚情況有點不對勁。”
“好。”
蛟大王不再廢話,蛇軀繼續膨脹擴大,勉強張開血盆大口,把煞刀吸進口中。
“快。”它催促道。
陳昊看到它的腹部被煞刀切開,溢出濃鬱煞氣,眼皮狠狠跳了兩下,感覺把這玩意收進職籙完全是在埋雷啊。
“小子,你琢磨個屁啊,富貴險中求,修行哪有不冒險的,動作快點,我要撐不住了。”
“幹了。”
陳昊一咬牙,召出職籙,打開符籙門庭,讓書靈、蛟大王返回職籙空間。
一回去,蛟大王火急火燎地吐出煞刀。下一刻,磅礴無窮的煞氣彌漫而出,一道道鋒銳氣流猛烈衝擊、切割職籙空間。
感受到職籙的震動,陳昊心裡把蛟大王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急忙運轉真陽法灌注法力,在職籙空間內凝聚出真陽法身,用六條五彩斑斕的符帶包裹住煞刀,防止煞氣外泄,這才令職籙平靜下來。
蛟大王小心翼翼地靠近真陽法身和煞刀,施展妖法一點一點地吸收煉化凶煞之氣。
見它有條不紊地修煉起來,陳昊便將注意力放在外界,徐徐吐出口濁氣,掏出手機看看時間,給杜豔芹打電話,讓她安排車過來接人。
掛斷後,接著撥通師父常老六的電話。
“喂,師父,我完事了。”
“很快嘛,受傷沒?”
“傷倒沒受,就是受到點驚嚇,消耗有些大……”
“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師父,我……喂,師父?”
掛這麽快,急著看小姐姐跳舞啊?
陳昊暗暗吐槽一句,他有好多話好多疑惑想跟師父講,但既然師父常老六關心自己,催促自己早點回去休息,那就明天問吧。
再者車來了,不方便聊太多。
一輛敞篷觀光車停下,吳悅嬌迫不及待地跳下來,看到不缺胳膊不缺腿的陳昊,神色明顯輕松了不少,放慢腳步,婀娜多姿地迎過去。
杜豔芹掃了眼地上的碎紙、布條、棉絮,想起前不久聽到的慘叫怒嘯聲,看陳昊的眼神漸漸變得灼熱、敬畏起來。
陳昊凝視二女,淡笑道:“幸不辱命,李赤城已被我打得魂飛魄散,再無法出來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