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子吳悅嬌?”陳昊頗感意外。
吳悅嬌摘掉墨鏡,千嬌百媚地橫了陳昊一眼,高興地笑道:“小高人,你落伍了,我早就不當神婆了。
上車,我送你。”
陳昊婉拒道:“不用你送,我快到了。”
吳悅嬌熱情洋溢道:“快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上次忙忘了,這次補上。”
“我還有事。”
吳悅嬌臉色一僵,雙手往方向盤上一砸,輕哼道:“小高人,我真心請你吃飯,你不用擺這種拒人千裡之外的姿態吧,太傷人了。”
“我真有事啊。”
“那我先陪你去辦事吧,然後一起吃飯。”
吳悅嬌停車這段路比較窄,她往路邊一停,一下佔了半條道,來往車輛受阻,鳴笛聲不斷。
“按什麽按,比誰響啊?”
吳悅嬌生氣地嘟囔一句,自知理虧,催促道:“小高人,快上車,一會人家來揍我們了。”
陳昊看她誠心,好吧,鐵了心要請自己吃飯,深吸口氣,朝後車門走去。
卻不想吳悅嬌早有準備,搶先打開副駕車門,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快點,車越來越多了。”
陳昊視死如歸地坐進副駕,關上車門,大氣不敢喘。
吳悅嬌咯咯笑道:“小心把自己憋死掉。我換用了新款香水,香火味沒以前那麽衝了,不信你聞聞看。”
陳昊輕輕吸了口氣,果如吳悅嬌所說,雖然香火味還是很濃鬱,但卻夾雜花果香之類的複合香氣,中和了香火氣味,聞起來確實沒之前那麽熏人了。
“怎麽樣,好聞吧?”
“還行。”
吳悅嬌眉飛色舞道:“我花了幾十萬專門請人調的。”
敗家娘們!
陳昊面色頓了頓,委婉道:“其實還有更省錢的方法。”
“什麽方法?學端公法啊?
拜托,小時候學是覺得好玩,之前跳端公戲是為了賺錢,現在我都有錢了還學它幹嘛?”
“浪費天賦啊。”
吳悅嬌對此有不同意見,“天賦不如錢重要,累死累活學一二十年,連個蛇妖都送不走。
但如果有錢了,我可以請小高人你和你師父這樣的高人出手啊。”
嗯,還挺有道理。
陳昊心裡泛酸,有個好祖宗真可以為所欲為啊。
最氣人地是,自己用來租房的資金大頭是吳悅嬌貢獻的。
“去哪兒?”吳悅嬌問道。
陳昊沒心情看房了,反正房東說什麽時候去看都可以,不急於一時。
而且這幾天他已經看了不少房子,大致確定下兩三處,只是抱著貨比三家的心態沒簽租房協議。
“我的事不辦了,你不是要吃飯嗎?
白焚的大酒店、大飯店我沒怎麽去過,小飯店倒是去過不少,如果不介意檔次,我可以推薦你一個地方。”
吳悅嬌回道:“小高人滿意就行,我無所謂。”
“老城步行街和洋人街知道嗎?”
“知道啊,我剛從那兒來。”
“兩條路交叉路口的山海酒樓。”
吳悅嬌瞅了眼導航,準備找地方掉頭,“小高人經常來白焚嗎?看你對路很熟啊?”
陳昊隨口回道:“每年大半時間待在白焚。
你呢,來白焚幹嘛?”
“旅遊啊。”
“就你一個人?”
“是啊。”
“你老公沒陪你來?”
吳悅嬌臉色黯淡,
悶悶地回道:“我和他離婚了。” 聽到這話,陳昊一臉錯愕的神情,偏頭看她,見她白裡透紅豐潤嫵媚的俏臉上浮現幽怨鬱悶之色,遲疑著問道:“因為那個盒子?”
吳悅嬌紅潤嬌豔的唇角微微抽了抽,神情煩躁地把墨鏡掛在胸前,說道:“和盒子沒關系,我不想說,你別問了。”
她穿著一條黑色包臀連衣短裙,材質輕薄,緊貼皮膚,圓鼓鼓的胸部高高聳立著,墨鏡一掛,衣襟頓時微微下搭。
陳昊觸電般收回目光,看著車窗外後退的街景,問道:“你住哪兒?”
“我訂了山麓酒店的頂層套房。”
“山麓酒店的頂套?”陳昊又忍不住看向她,吃驚地問道:“價格不便宜吧?”
吳悅嬌豪橫道:“住一晚6666,我訂了兩晚,也不算太貴吧。”
陳昊沉默片刻,沒話找話道:“雖然山麓酒店是白焚第一家五星級酒店,但住宿條件、服務、位置不如海景酒店,你幹嘛不訂在金月亮海邊呢?”
吳悅嬌吃吃笑道:“網上訂房的時候,我看到山麓酒店下面好多人留言說,住山麓酒店容易做春/夢,哈哈,我特想試試。”
這個傳言陳昊也有所耳聞,傳了好久了,還有人說山麓酒店經常發生靈異事件,以前他隻當八卦聽,如今拜入真陽門,倒是暗暗留了個心眼。
陳昊瞥了眼一副大受刺激自暴自棄的吳悅嬌,由於不清楚她身上發生了什麽,沒有貿然開口勸慰。
“小高人住哪兒?”
“學府路那邊。”
吳悅嬌詫異道:“離得很近嘛,好像就在山麓酒店旁邊是不是?”
“對。”
“正好,吃完飯順道捎你回去。明天忙不忙,不忙給我當導遊唄?”
“忙。”
“沒勁。”
吳悅嬌撇撇嘴,不再說話了,安靜地開車。
二十多分鍾後,吳悅嬌在陳昊指引下把車停在山海酒樓附近的停車場裡,拎著一個海葵紫凱莉包,和陳昊走進山海酒樓。
山海酒樓是一座純木建築,青瓦木牆,古香古色,位於步行街與洋人街交叉路口,位置優越,生意極好,哪怕現在不算旅遊旺季,時間尚早,酒樓裡也坐了幾桌客人。
吳悅嬌容貌嬌媚,身材熱辣,一進酒樓就備受關注,男人們頻頻偷看。
二人上二樓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從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一片片棋盤狀整齊排布的低矮屋舍,青瓦白牆,寧靜致遠。
一屋之隔,儼然兩個喧囂與靜謐的世界。
“這地方不錯誒!”吳悅嬌讚道。
陳昊拿起菜單,點了一道山海酒樓的招牌酸菜魚,魚是從金月亮海裡捕撈起來的,屬於野生魚,金月亮海保護得好,水質好,魚肉鮮美,配上秘製長酸菜,味道太絕了。
除了酸菜魚,陳昊還點了一道素炒海菜。
“來白焚不吃金月亮海裡的海菜和魚就白來了,我點這兩道是酒樓的招牌菜。
其他的你看著加,兩個人別點太多,吃不完。”
吳悅嬌接過菜單,加了三道最貴的菜,看到最上面特色酒水下的梅子酒,好奇地問道:“梅子酒好喝嗎?”
“挺好喝的,沒什麽酒味,甜絲絲的,不過後勁大,喝多了也上頭。
開車不喝酒。
你要開車,酒就別點了。”
吳悅嬌問道:“你不會開車嗎?”
“不會。”
“沒事。”吳悅嬌從包包裡掏出一張名片,對陳昊晃了晃,炫耀道:“頂套提供管家服務,我打電話讓管家來接我。
老板,兩杯梅子酒……”
一個小時後,吳悅嬌粉面酡紅,眼神迷離,打著酒嗝喊道:“小尹,再來一杯梅子酒。
咦,小高人,你怎麽不喝啊,你是不是不行啦?
哈哈,你不行了,好菜啊!”
陳昊和山麓酒店派來的管家小尹靜聲坐陪,不得不說,吳悅嬌很會享受,這個小尹長得很帥,指使他乾這乾那,她心裡應該很爽吧。
小尹麻溜去倒酒,麻溜端著回來。
“小高人,我跟你講,他嫌棄我。
戴河尚那個王八蛋嫌棄我,他嫌我花錢大手大腳,嫌棄我身上香火味重。
他把我當賺錢機器,他要我跳端公戲,我不跳,跳了渾身疼幾天,他就吼我。
前陣子他出去喝醉了,回來罵我,吼我,還動手打我,這麽多年,他從沒打過我。
嗚嗚,他打我,你看我的臉,右邊這塊,火辣辣的疼。
我吳悅嬌是那種人忍氣吞聲的人嗎,不是,根本不是,我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休了,對,休了。
我有盒……”
陳昊掃了眼身旁的小尹,開口打斷道:“好啦,吃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讓小尹送你回去休息吧。”
小尹立馬站起來,恭敬地說道:“吳女士,我送您回酒店……”
吳悅嬌陡然站起來,歪歪斜斜地奔向陳昊,陳昊怕她摔著,伸手一攬,一具溫熱如火、柔軟似棉的嬌軀撞入懷中,陳昊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我不要他送,這個人白天色咪咪地看我屁股,他以為我背著看不到,其實女人的感覺靈著呢。
小高人,你送我,我一個人怕,怕死了。”
小尹臉色僵硬,眼中流露出絲絲尷尬和慌亂,白天他確實動了歪心思。
一個漂亮的單身女人,雖然味道重了點,但身材好臉蛋漂亮,關鍵是有錢。
光她手上拎著的那個凱莉包就值二三十萬,如果能發生點什麽,傍上富婆,不比他在山麓酒店有錢途?
沒想到這女人還挺精,早就看透穿了他的企圖。
話說到這份上,陳昊也不放心小尹送吳悅嬌回酒店了,加之山麓酒店流傳的靈異傳說,他決定親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