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浪這個等級70的人類盜賊,雖然到了燃燒的遠征,也就是巫妖王之怒前的一個資料片的時候,玩的時間並不多,但是還是弄了一身不算最極品,但是也很強力的裝備。
尤其是他還還有左右手兩把埃辛諾斯戰刃---在燃燒遠征的時候能拿到一對埃辛諾斯戰刃的盜賊,真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你開著一輛布加迪,然後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神仙姐姐的感覺。
不過,黃浪當年拿到這身裝備的過程,其實,並不是特別開心:
他的團長,或者說會長,手氣極其的好,公會團裡的主力盜賊和他自己那個戰士很快就拿到了一對戰刃,然後會長就開始開金團賣這玩意兒,這操作也算是無可厚非。
不過因為是懷舊服,換句話說,大家當年其實都是玩過的,這麽一個原因,大家的熱情都不是很高,再加上版本原因,盜賊地位低玩的人少…..
所以,埃辛諾斯戰刃,賣的不是很順利。
於是,黃浪就在會長的好說歹說,軟磨硬泡之下,耳根子一軟,把自己60級的小賊弄到了滿級70,然後自己掏金幣,包下了一對戰刃,以及當時公會金幣團根本賣不出去的盜賊裝備。
黃浪到了當時懷舊服燃燒遠征末期,訝然成了工會的金幣回收垃圾桶,什麽沒人要的埃辛諾斯碎片小匕首啊,戰刃啊,怒風徽記啊,統統都賣給了他。
當年不開心,現在黃浪啊,可開心了(話癆紳腔調)。
他自己檢查了一下,全身上下都是極品裝備,包裡還裝著好幾件備用的,錢都還剩下不少。
可能唯一的缺憾,就是因為這個盜賊是速成裝備回收桶的關系,所以生活專業並沒有怎麽下功夫,除了急救之外,他的附魔,煉金,烹飪,還有釣魚,都還保持在60級時候的等級。
不過,黃浪也並不是太在意,他一邊向白谷走去,一邊想著等一下該怎麽進城---畢竟他之前戰士身份入城的時候是坐在哈蒙德的背上,從高空直接突入的,根本沒走城門。
一個邊境要塞城市,入城檢查要是不嚴格,那才有鬼咧。
“這次沒法坐著那個流氓岩雕進城了,要想個妥帖的辦法啊……”黃浪一邊嘀咕著,一邊還算輕松的向著白谷進發。
黃浪這還算輕松,被他念叨了一次的哈蒙德可就沒那麽輕松了。
一方面,老岩雕追殺那個脫離愛麗絲的邪魔沒追著,另一方面,他返回白谷以後,從蘇醒過來的愛麗絲和威廉那裡,得到了一些讓他很擔心的情報。
這個情報就是,邪魔利用他們和炎獄內的內應,從肆行之主蕾米莉亞-猩紅那裡偷了一件東西出來,而這件東西,如果沒分析錯的話,屬於邪魔中的魔王之一【噩夢之王】,是當年噩夢之王製作出來的一件專門用來腐蝕生靈的法器。
“【謊言之石】,應當就是這件法器的名字,”愛麗絲-星露躺在床上一邊接受治療一邊虛弱的說,“當邪魔控制我的時候,他的部分思維不可避免地和我融合在了一起,讓我看到了他的部分計劃…..邪魔計劃奪回【謊言之石】。”
“你知道這件法器的作用麽?”變成人形的哈蒙德坐在病床邊問。
“古老的卷軸中有這件邪惡法器的記載,”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的威廉-吉布森開了口,“謊言之石賜予心中有強烈渴求的持有者以夢想之物,滿足他們的願望,但是卻不告訴持有者那背後可怕的代價,
當持有者沉浸在願望得到滿足的幸福之中的時候,可怕的代價會出現並且摧毀夢幻般的一切,讓持有者痛不欲生…….” “然後,沉浸在永恆的噩夢之中,絕望不可自拔,成為噩夢之王的養料…….”
“這可怕的法器是怎麽在肆行之主的鼻子下隱藏了這麽久的,為什麽現在偷出來,邪魔們想幹什麽………..”哈蒙德臉色陰沉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又一個問題。
“我不知道,”愛麗絲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我知道的是,將謊言之石偷竊出來的邪魔們並沒有得到它---它控制著我來襲擊威廉的原因就是要通過白谷的【全知之眼】來尋找持有謊言之石的家夥。”
全知之眼,很多重要據點和要塞都會配備的戰略魔導器,通常都具有對上百公裡范圍的一切進行觀測,掃描,甄別,追蹤的能力。
“所以它們才襲擊了威廉,”哈蒙德點了點頭,“全知之眼只有要塞駐扎的法師負責人才能啟動,不過…….”
老岩雕正在沉吟之時,房間的門頹然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白色法袍的法師走了進來,看著對方法袍上那明顯的【天枰與羽毛】的標志,哈蒙德的眉毛立刻就堆成了小山。
天秤與羽毛,這是帝國異端審判庭的標志,而異端審判庭的工作只有一個,那就是抓住被邪魔感染或者控制的人,進行甄別審訊之後,將其監禁或者放逐入炎獄之中。
審判庭的審判長級別的法師出現在這,目的很明顯了。
“告訴哈登,我們這還沒結束,讓他等著。”哈蒙德很清楚,面對愛麗絲-星露這種傳奇法師,能調動審判長以最快速度趕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們的前隊友,現在的斯特凡陛下。
“我並非是來催促星露女士動身的,”相比於哈蒙德的慍怒,審判長倒是相當溫和,“陛下交待了,讓幾位把有些事情處理完,而且炎翼大人,有個好消息,您應當知道一下。”
“邪魔現世,我得兩個老朋友重傷臥床,我的兄弟派了你來抓我另外兩個兄弟,我看著一個年輕的戰士犧牲在眼前,你告訴我,你有什麽好消息?!”哈蒙德一臉不爽,背後有幻影般的龍翼瞬間出現又消失掉。
跟哈蒙德熟的人知道,那是龍脈岩雕憤怒的表現之一。
“啊,陛下已經料到了這種情況,”審判長一臉通紅,憋著笑意說,“斯特凡陛下給您的口諭---【愛聽聽,不聽滾】。”
噗嗤,旁邊臥床休息的威廉笑了出來---他們這個前團長真的是太了解哈蒙德這家夥了,他這個老夥伴有的時候極度情緒化,以前冒險的時候就經常陷入一種非常Emo的狀態,總是靠著團長抓脖子打出的大耳刮子才能清醒過來咧…….
果不其然,聽到六字真言後,一臉慍怒的哈蒙德臉上一僵,停頓了一會,悻悻然的說:
“那你說來聽聽吧。”
“陛下給您的好消息是,審判庭大審判長Lord-Inquisitor遠程對星露女士進行了感知,發現她靈魂中的邪魔殘余似乎已經被驅趕了不少,大審判長和陛下都想問問這是怎麽回事。”
“呃,好吧,這確實算是好消息,”哈蒙德撓了撓頭,“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愛麗絲,你有什麽記憶麽?”
“大多數時候,我都在一種渾渾噩噩之中,”愛麗絲輕輕搖頭,“但是,你要說有什麽值得回憶的異常的話……就在邪魔離開我,我蘇醒之前不久吧,我在渾渾噩噩之中,隱約好像聽到了兩聲怒吼,一聲讓我覺得異常憤怒,另一聲則讓我感到恐懼,從那兩聲怒吼之後,我得意識就清醒了一些,邪魔也有些動搖了。”
這話一出口,屋內幾人的反應就各有不同了。
躺著的威廉-吉布森臉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還有震驚;審判長的臉上則是徹底的震撼,然後是狂喜。
而哈蒙德臉上先是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後來則是恍然大悟,接著是無盡的遺憾。
愛麗絲在仔細地觀察其他幾人的表情。
威廉和審判長的震撼和驚喜來自於這世界上可能又多了一種能對付邪魔的手段---一般來說,已經徹底控制住一個智慧生物,與其靈魂連接在儀器的邪魔是極難驅逐的,世界上並不是沒有驅逐清除的手段。
但是,想要和邪魔爭奪一個靈魂上的縫隙或者說空洞,是極其困難的,能多出一種方法都是好的。
哈蒙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因為他大概猜出了究竟是什麽差點直接將邪魔從老友的靈魂中轟了出去---那個名叫簡-多恩的女戰士神奇的幾聲怒吼,他親眼看見被邪魔控制住的冒險者們掙脫了邪魔的控制去攻擊那名戰士,看見了包括愛麗絲在內的所有人都在她的怒吼下顫抖。
這是一種用戰士的氣直接攻擊靈魂的技術,而且似乎還能區分敵友,或者說,隻攻擊被邪魔影響的生物。
可惜,那名年輕的女戰士,此時此刻已經躺在冰冷的墳墓中了。
“哈蒙德,你,知道什麽?”觀察幾人的愛麗絲捕捉到了哈蒙德表情的異常,出言問到。
岩雕立刻將冒險者公會內發生的戰鬥的部分細節重複了一次,並且強調了那個女戰士隸屬的多恩家族。
“我並沒聽說過多恩這個家族,不過,新大陸迷霧重重,我們了解的非常少,有不知道的事情不奇怪,但是這種戰技的存在,我們必須搞清楚,我們必須聯系上多恩家的其他人,”審判長正在激動的侃侃而談,忽然看到老岩雕一臉不爽,立刻咳嗽了一聲,把話題調轉了一下,“當然,這是為了那個為阻止邪魔犧牲自己的年輕女戰士,為她復仇。”
“口不對心的家夥,”哈蒙德撇了撇嘴,“算了,在找到多恩家的人這一點上咱們是一致的,你們需要單憑戰吼戰技就能驅逐邪魔的戰士,我必須找到那姑娘的家人,讓他們為自己的親人進行神聖的復仇。”
“這是自然,”審判長點了點頭,對身後的衛兵說,“將有關情報發送到聖都,擴散至帝國各個據點,隱秘的尋找多恩家的人,注意甄別,注意不要引起太多動靜。”
衛兵領命離去。
“好吧,回到謊言之石這個問題上,噩夢之王的邪法器必須小心應付,根據我們現有情報顯示,白谷盜賊公會分會的負責人維漢曾經報告過一次異常的事件……….”
安排好尋人之事後,幾位大佬又開始討論謊言之石的有關問題,可是這討論剛進行了幾分鍾就被打斷了---之前被吩咐去傳令的衛兵一臉古怪的打斷了他們的討論,向他們報告了一件事。
“你說什麽,多恩家的人找到了?”哈蒙德聽著衛兵的報告,一臉不可思議。
“是的,大人,情況是這樣的…….”
衛兵解釋了一下:
就在他去發消息的路上,他聽到了一名剛剛換崗下來的城衛軍和同僚的談話,大概的意思就是城衛軍剛剛在城門口控制了一個奇怪的家夥,這家夥自稱詹姆斯-多恩,一個從新大陸來的家夥---身上沒有任何通關的證明,這還不算奇怪,畢竟新大陸回歸的開拓者們很多都有這毛病。
奇怪的是他入城的理由,這位詹姆斯-多恩想要進入白谷的理由是他感應到了家族成員遇到了危險。
理由奇怪, 還沒有相關證明,城衛軍自然把這家夥禮貌的帶走控制起來,準備進一步核查來著。
衛兵聽到這,雖然覺得應該大概不會那麽巧,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來報告了。
當然,這位自稱從新大陸回來的詹姆斯-多恩先生就是黃浪了,他按照自己的計劃順利的被城衛軍帶入了城中,等著有人來認領他。
在衛兵匯報的時候,他正強壓心中的古怪,和一個他算是認識的家夥,一起呆在城衛軍的問詢室內等待進一步傳話。
這家夥,就是他在艾辛巴赫用死亡騎士的身份嚇唬過的那名在他面前漏過的混血女法師。
“你總看我幹什麽?!”頂著風雪一路趕來的塞雷娜-艾雷諾發現和她一起坐在問詢室內的奇怪男人時不時古怪的看她一眼後,沒有好氣兒的問了一句。
她一路趕來報告艾辛巴赫出現的奇怪男人,本來就一肚子的壓力,現在碰到一個能讓她有發脾氣的理由的家夥,自然是語氣不善。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女士您真的非常漂亮,除了我妹妹之外,我就沒見過您這麽漂亮的年輕女士了……..”
黃浪正這麽恭維對方的時候,問詢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宏亮的聲音在問詢室內響起:
“你的妹妹不僅漂亮,還很勇敢。”
哈蒙德推門而入,仔細的打量著這個他沒見過的青年男人,心中愧疚的想著怎麽向對方報告他妹妹的死訊。
黃浪看著這個分開沒多久的老岩雕,心裡同樣愧疚的盤算著等一下怎麽把對方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