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沐蝶蘭抬起頭來,看著顧長久的臉,怔怔出神。
“沐姨在想些什麽?”顧長久見狀,便問道。
“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情...”沐蝶蘭回過神來,微微一笑,“你小時候非常聰明,過來之後,知道怎麽討好我,記得剛到的第二天,你就端著水說要給我洗腳。”
“那時候雖然我已經說過,也好收養你,但實際上,我也還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孩子相處比較好,當時我動收養你的念頭,只不過是一時的衝動而已。”
“某種意義上而言,我當時心裡可能稍稍有些後悔吧,也要想過要不要把你送出去,或者幫你找到生母,畢竟,我不會管孩子,似乎也擠不出太多的時間來陪你教導你。”
“那時的我,對你完全沒有任何感情,”
“但是,看著你低著頭,用你的小手認認真真地給我洗腳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好像...心裡有點悶悶的,也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你剛來的那段時間,表現得特別乖巧,以至於讓我產生了‘原來小孩子都這麽可愛這麽聽話的嗎?’這樣的想法,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只是你太聰明,可能是因為不安,可能是害怕我對你不好,所以才會拚命在我面前表現出來。”
“之後,你就控制不住自己,變得調皮起來了...”
沐蝶蘭莞爾一笑,“如果沒有最開始的乖巧,而是一開始就這麽調皮的話,我說不定已經把你送出去或者送回洛心玫身邊了,但你就是靠著那段時間的可愛聽話,便騙了我...而往後,就再也沒辦法割舍你了。”
“為什麽沐姨記得這麽清楚,我卻什麽都想不起了。”顧長久說道。
“因為那時候你還小吧。”沐蝶蘭笑道:“但對於我而言,這些都是非常珍貴的回憶,尤其是在你離開之前,我也只能用這些回憶來緩解心頭的情緒。”
“那之後為什麽沐姨沒有因為我的調皮把我送走?”顧長久問道。
“因為,見識過你乖巧聽話的一面了,所以,只是覺得你需要管教,而非你本性很壞。”沐蝶蘭笑道:“更何況,那個時候,我對你,就已經不再是將你收養這麽簡單了,我已經開始將你視若己出了,對於自己的孩子,就算他調皮了,那也是管教而非丟棄,莪哪裡舍得啊。”
“那時候真開心,因為你的世界只有我,每次下班回來,看到你在等著我,心都快化了...”
“沐姨似乎想回到過去?”顧長久聞言微笑道。
“雖然過去很美好,但,回不去的,不然,或許還真的想要回去吧,畢竟,我錯過了你的小升初,催過了你的中考,錯過了你的高考,錯過了你的成長,錯過了你最叛逆的時光,我本來就不是你的生母,就連這種人生的重要節點也一並錯過了,一點也不完整。”沐蝶蘭情緒有些低落。
在他幾乎最重要的少年時光裡,找不到自己的身影,一直都是沐蝶蘭心中最大的遺憾。
沐蝶蘭看著顧長久,輕輕一歎,在顧長久臉上親了一下,接著說道:“哪怕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可是,有些錯過的東西,也回不來了,所以,我...想要一些,原本你不會給我的東西。”
她沒明說,顧長久也沒有挑明,盡管他心知肚明,但他也知道,沐姨現在正享受著這一絲一寸慢慢變質的感覺。
“我在這裡呢,沐姨。”顧長久說道:“你想要什麽?”
沐蝶蘭微微一笑,松開了顧長久的臉,“我會慢慢拿到的,現在沒有挑明的必要。”
顧長久看了看沐蝶蘭,緩緩點頭。
沐蝶蘭緩緩坐下,說道:“最近感覺肩膀跟胸口似乎總是有些勞累的感覺,長久,能幫我揉一揉嗎?”
顧長久張了張嘴,隨即緩緩點頭,“沒問題。”
顧長久的手放在沐蝶蘭的肩膀上,略顯用力地給沐蝶蘭按摩著肩膀。
沐蝶蘭閉上了眼,享受著顧長久的按摩,可等了好一會兒,沐蝶蘭也沒等來變化,她不由得睜開了眼,說道:“不只是肩膀,長久。”ωω
顧長久的手,這才緩緩下移。
“只是按摩而已,別想太多,不用太忌諱。”沐蝶蘭似乎是感覺到了顧長久的動作裡依舊有些遲疑,便補充說道。
聽到沐姨這麽說,顧長久便沒有再忌諱。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沐姨是什麽意思,也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尺度的按摩,但是顧長久沒有直接一步到位,而是等著沐姨主動。
在洛姨那裡主動習慣了,在沐姨這邊,做一個被沐姨誘導著變質的晚輩也不錯。
正當顧長久給沐蝶蘭緩解胸口的疲憊之時,顧長久的手機響了起來。
聽到手機想起,沐蝶蘭有些不滿地說道:“如果是洛心玫的話,那我以後天天在你陪她的時候給你們打電話。”
昨天正是洛心玫一番“我從未在長久陪你的時候打擾你們”, 才讓沐蝶蘭掛斷了電話,沒有再追問顧長久到底在做些什麽,而洛心玫應該很清楚顧長久今天在自己這裡,既然她先毀約,那也怪不得她了。
顧長久有些無奈,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是南梔打過來的,便拿著手機放在沐蝶蘭的面前,讓她看了看來電人。
“...怎麽是南梔。”沐蝶蘭輕輕歎了口氣,這下倒是不生氣了,只是有些無奈。
顧長久接通了電話,“喂?南梔。”
“長久,還在忙嗎?”薑南梔輕聲說道。
“忙倒不是很忙...”顧長久說道,剛才在爬山呢,還不容從山底爬到了山腰,剛準備登頂,你就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很精準啊,感覺像是來捉奸一樣,趕在自己爬上山頂摘取櫻桃之前。
“哦...其實我也沒什麽事....就是有點想你了..”薑南梔小聲說道:“對不起,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顧長久啞然失笑,總覺得見多了公主病的女孩子,遇到南梔這種,倒是有些不習慣了,明明她這種才算是公主。
“說什麽打擾...南梔,別忘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本來就可以任性一些的。”雖然現在不太適合跟南梔聊太久,可是南梔的表現讓顧長久都有些心疼了,要不要這麽卑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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