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看好了,這就是下場!交不上足量的魚乾,就是與張家作對,弄死了活該!” “還有這臭小子,哎喲,你敢咬我!”
“還我爺爺,還我爺爺...”
眼前的一幕讓王石目眥欲裂!
半個時辰前還笑呵呵的李老,如今滿臉是血躺在地上,幸而胸口還在微微起伏,總算讓王石稍稍籲了口氣!還有兩個青壯也趴在地上,身下流出大灘血跡,情況很不妙。五個手執利刃,身穿黑色窄袖b的壯漢站在一旁,其中一個漢子一隻手拎著小平子,一隻手作勢揮刀正要砍下!
“住手!”
王石爆喝一聲,身形如電,幾步跨出,搶入那漢子懷中,順勢一靠,同時從那漢子手中搶下了小平子。
“啊!”
慘叫一聲,那漢子口噴鮮血飛了出去,落在地上不停抽搐。王石知道,這人死定了,吃了他一記貼山靠,便是一頭大熊也要內髒盡碎而死。
從小平子咬那漢子一口,到那漢子揮刀要殺小平子,再到王石現身救下小平子,殺死那漢子,才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周遭的圍觀的漁人、剩下的四個黑衣漢子,都瞪大了眼,滿臉驚愕,居然還沒反應過來!
“王叔!”
小平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王叔,他們殺了爺爺,嗚嗚嗚...”
“沒事,李老沒事,小平子,照顧李老。”王石把現場的一切情況印入腦海。李老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身上也沒有什麽傷口,應該是頭部被人打了一下,昏了過去。至於其他的兩個青年就不太妙了,身下的那一大灘血跡預示著他們被刀兵所傷,現下雖然還沒斷氣,但恐怕活不了幾分鍾了。
王石蹲下身,把李老手腳放平,叫小平子進屋取水,讓他給李老清理一下。
“再來倆人,把他們抬下去,緊急處理一下!”王石站起身,抬眼看了周遭悲憤無奈的漁村人,沉聲說道。話音落下,人群立刻分開,兩個婦女哭天喊地撲了出來,幾個青年小心翼翼幫著把受了重傷的兩人抬了下去。
王石的到來,電光火石間殺死了一個黑衣漢子,讓漁村人們頓時有了主心骨,要不然即便等到這兩個受了重傷的青年死了,恐怕也要等到這些惡漢走了之後才敢來收屍。
“你們是什麽人!”王石跨前一步,瞪著剩下四個黑衣人喝問道:“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行凶,沒有王法了嗎!”
這時候,四個黑衣漢子總算清醒了,聽了王石的喝問,俱都大聲喝罵起來,卻不敢動手。剛才那一幕還清晰的印在心中,王石瞬間一招殺死同伴的狠辣和速度,讓他們心有余悸。
“小子,你敢殺我張家的人,你死定了!”
“在祖厲,張家就是王法!”
...
幾人做出惡狠狠的模樣,色厲內荏,隻能搬出張家,希望王石能知難而退。
“嘿,張家?張家算什麽東西!”王石冷笑一聲,按捺住心中殺人的衝動:“趕緊給我滾蛋,再敢擄刖洌倘緔聳
王石一腳踩在鋪在地面的青石板上,轟隆一聲,石板四分五裂,地面上都被踩出一個大坑來。
那四人嚇了一大跳,俱都臉色青白,連滾帶爬跑了個乾淨。
這時候,人群裡傳來淒厲的哭喊聲,王石側臉一望,知道那兩個青年已經咽氣了,不由歎了口氣。
一個年齡稍大的漢子鼓起勇氣走上來,對王石道:“那幾個渾蛋回去一定會叫上更多的人來,
你...” 王石搖搖頭:“都是小嘍繃宋藜糜謔擄...”
漢子沉默的點了點頭。
“王叔,王叔,爺爺醒了,爺爺醒了!”小平子激動的聲音傳來,王石連忙走過去,卻見李老已經醒了。
“石頭...”李老滿臉擔心,剛才發生的事小平子已經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
“沒事。”王石搖搖頭,滿臉不在乎:“不過這裡是不能住了,我們得趕快離開。”
“這...”李老猶豫。一面是張家的威脅,一面是故土難離,讓這老人難以拿捏主意。
“李老,要是不走的話,最多明天,張家的報復就來了。小平子怎麽辦?村子怎麽辦?隻有我們走了,讓村人們把責任全都推到我們頭上,才能轉移張家的怒火,保證村子的平安啊!”王石語氣沉重。
“...好吧...現在就走。”李老聽了,沉思片刻,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正好那張家的人帶來的幾輛收魚乾的馬拉板車還在,王石讓小平子收拾了姓李,拿了被褥鋪在板車上,將李老抱上去。
“對了,還有大柱二柱兩家!”李老躺在板車上,猛的撐起來,悲涼道:“大柱子二柱子仗義相助,卻落得個身死下場,俺們不能丟下孤兒寡母不管呐!”
王石一怔,暗道自己考慮不全面,連忙去跟兩個青年、也就是大柱二柱的遺孀說了這事。兩個婦人也沒主見,聽王石說的凶險,隻好收拾了家當,帶著倆三四歲大的孩子上了另外兩輛馬車。至於大柱二柱的身後事,因為情況緊急,王石便給了漁村人不少錢,托付給了他們。
同時,王石還囑咐他們把事兒盡量往自己身上推,免得遭池魚之災。
辰時中,在朝陽的照耀下,三輛馬車咕嚕嚕的拉著三個殘破的家庭,駛向了曠野裡。
王石趕著的馬車走在最前面,到這時,他才有時間了解具體情況,便問了出來。
李老歎了口氣,回答道:“按照慣例,張家的人應該明天才來收魚乾,但沒想到今天就來了。家裡的魚乾數量不夠,他們就刁難喝罵,大柱子二柱子兩兄弟仗義直言了幾句,沒想到...唉,俺老頭子...”
聽著李老悲涼的話,王石沉默無語,後面車上的兩個婦人也都嚶嚶哭了起來。小平子這會兒倒沒怎麽悲傷,爺爺沒事,他高興還來不及呢,但又想起大柱二柱兩位叔叔平時的好,小臉上滿是憤慨。
“王叔,你教俺武藝吧,等俺長大了,要為柱子叔報仇!”
小平子想起剛才王石的神勇,不由雙眼放光,滿是崇拜的看著他。
王石呵呵一笑,道:“好好,等到了我家,就教你武藝,以後路見不平,懲奸除惡,行俠仗義,好不好?”
“好!”
王石臉上的笑容一閃即沒,摸了摸小平子的頭,轉臉對李老道:“李老,張家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你跟我說說,好讓我想想對策。”
雖然潛逃,但這事兒並不算完。王石清楚的知道,若張家勢力龐大,即便他跑到王家村,恐怕也逃不過張家的耳目。而且越是勢力龐大,就越容不得人挑釁,所以...
“唉...”李老長歎一聲:“張家是俺們祖厲第一豪強,雖然祖厲長是朝廷派下來的,但縣丞和縣尉都是張家出身,這些俺們都跟你說過。”
王石點點頭,不過對於這時代的官職權限問題,王石還不太明白,也就不知道這縣丞和縣尉代表了什麽。
“縣丞管政務,縣尉管軍隊,憑著這兩人,張家架空了祖厲長,在祖厲是一手遮天。更何況張家還有料綰疃儆鋇墓叵擔幢閼雋怪藎菜憒蠛狼苛恕!
王石沉默了,繼而又生起一些疑惑,李老不過一老船夫,居然知道這麽多東西,讓王石很奇怪。
“呵呵,不明白俺老頭子怎會知道這些?”李老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王石的想法,笑道:“俺們年輕的時候也出去闖蕩過,還讀過一些書,知道這些也不算什麽。”
王石點點頭,也不深究,卻沉思起來。
張家的勢力如此龐大,而王石一行老的老小的小,孤兒寡母的,又走不快,指不定還沒出祖厲境內,就會被追上。王石武藝高強倒沒什麽,但卻不能完全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不行。”王石暗道:“被動挨打一次就夠,主動出擊才是王道!”王石突然想起那條火蛟來,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又對比張家,不由搖頭失笑。張家算什麽玩意兒,都能金剛不壞?焉能與火蛟相提並論!
又回想起這事的前前後後,王石也很是感慨。
這年頭,朝廷無力,上有世族宦官爭權奪利,下有豪強剝削百姓,整個天下,幾千萬人都在水深火熱之中。也難怪會有黃巾起義。
這也是小老百姓的悲哀。要活下去,就要忍受一層又一層的盤剝,直到家破人亡,再也忍不下去了,就揭竿而起,最後還是被剿滅,除了悲哀,還能說什麽呢?
“嘿嘿,剝削?悲哀?於我如浮雲!誰敢剝削老子,就做好付出生命的代價!”
“天黑之前得先找個隱密的地方落腳,然後...”王石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絲寒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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