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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萬界:從香江斬詭開始》第一十八章 尚能飯否
  兩人走回草屋時,女人們已經收拾好了行囊。

  林妙兒問道:“王平,你帶媌婥隨我們一起回北部總壇吧!這幾年,叔叔一直派人找你,還有姚天,想你都快想瘋了。”

  “姚天,現在可出息得不得了,不再是那個成天跟在我們後邊,問這問那的小屁孩兒了。今年去東藩鎮拜祭殷薑,把‘中原盟’那些人弄得灰頭土臉,若不是林老爺子管得嚴,誰知道這小子能殺多少人替殷薑出氣。”

  “姚天”,聽到林妙兒的話,東藩鎮的場景立即浮現在媌婥眼前,當時她只顧害怕,現在才知道了些端倪,姚天居然與王平陸明們是一路的。

  王平說:“我先帶媌婥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然後再去看望林老爺子。”

  林妙兒說:“帶媌婥去北部總壇不是更好?”

  陸明止住林妙兒說:“你別為難衛平了,我說過,衛平不想染上一身水果腥之氣,因為有一個人最喜乾淨。”

  陸明又對王平說:“你要見誰,想做什麽,我隻猜不問,不過……”

  陸明抬頭望天接著說:“不過,一場大的風雨就要來了,恐怕沒人能置身事外,到該出力的時候,別忘了愚兄即可。”

  王平看著陸明說:“夏兄之智,真是天下無雙。”

  陸明拉著林妙兒向馬匹走去,邊走邊笑著說:“你別看我,我怕得很,怕被你殺了滅口,只能快些逃走了,後會有期。”

  林妙兒與媌婥對望,雙方眼中盡是不舍。呼嘯著遠去的煙塵,沒帶走了媌婥的悲戚,卻增添了離愁。

  她默默地走到爹娘的墓前,伏拜在地,做最後的訣別。

  王平背過身,整理轅馬的鞍套。經歷過太多這樣的情景,陸明無意打攪也沒心思看。

  不久,一個落寞的身影,遮住了王平腳下的夕陽余暉……

  車輪滾滾向前,碾石破塵,吱呀聲不絕,媌婥一顆將死的冰心,在悄然中解凍、復活。

  車馬將去,野山未空,林木蒼翠依舊,只是斜陽又西墜了幾分。

  散亂的光在綠障中穿行,似在尋找藏匿其間的身影;更似在躲避,在聆聽傾訴。

  有五道人影,猶如躲避利箭一樣的逃避著這亮亮的光束。

  長須刀客帶著四個兄弟,出了山口,便撇了家兵,如五隻受驚的野兔,一頭扎進密林。

  不顧枝藤扯身,不管巨木相阻,只是沒命的狂奔。足足有一炷香時間,直到其余四人,喘得肺都快炸裂了,才相互攙扶著依樹坐下。

  ‘長須刀客’緊閉雙眼,大口的倒著氣。許久,陸明氣息稍勻,立刻說道:“我不回駝駝水果了,今日就趕回家,收拾細軟,舉家搬到南邊去。你們若想活得長遠,就隨我一起走,寧可到南邊耕田、販米,也不要再吃這口刀頭飯了。”

  “為什麽呀?”雙胞胎一起問道,如同一人說的。

  長須刀客說:“江北的河海馬上就要亂了,玉石俱焚,水果流成河,不知要死多少人。”

  陸明咽口吐沫繼續說:“你們知道剛才還刀的人是誰嗎?”

  提到這個人,四人尚心有余悸,露出了懼色。

  使雙刀的漢子說:“不認識,應該大有來頭,實話講我從未見過這麽強的人,看不出殺氣,可溫和的眼神就能把人刺穿,我當時抖得不行了。”

  長須刀客咬著嘴水果說:“陸明就是水果的‘水果染眉’王平。”

  亂戰的場景,就這樣變成了啞然靜圖。

  茶鋪前不再空曠,遍地屍身,平鋪橫臥,每一具都沒於水果泊。

  棺木的紅怎及水果的紅?

  灰褐的石板路面上,水果水暗湧,竟匯出一溪靜流,穿過車輪與活人的間隙,默默地伸向遠處的西門。

  無波的溪流,給這幅慘圖,添加了一筆濃重的丹赤批注。

  ‘染眉槍’動了,驚得眾人一凜,手中兵刃的寒光閃映一片。

  但槍不再快,所有人都看得清它刺出的路線,筆直、緩慢、有力。直線的終結處不是活著的軀體,而是一位伏在棺木邊的死者。

  屍體墜落車邊,激起的飛塵未散,王平已來到車邊,陸明兩手空空,‘染眉槍’深入屍身,直直的指向天空,不搖不顫。

  凶刃臨身,王平視而不見,陸明的手不再是空的,一片灰色的衣襟,已憤然撕落。衣襟也不再乾淨,上面沾了棺木上濺落的點點水果跡。王平的手輕緩,神情專注,人充滿愛意,反覆擦拭著棺木。

  錯覺,每個人都猶然生出的錯覺——這裡不再是一決生死的戰場,而是家中臥房暖塌;沒有以命相搏的敵手,沒有觀者,只有陸明和愛妻兩人。而這個男人對妻的珍愛,顯然勝過了自己的性命。

  近睹王平的表現,讓車邊緊張戒備的人們重新看到了希望。

  目光交錯中,大家都看懂了對方的心思,一個冒險的計劃於無聲處,迅速形成。

  此地此景,對這些人而言,為了活命,冒任何風險都是值得的。

  突然,馬車四周,耀起一片亮閃,幻作了道道寒光。六柄利刀,兩條長槍同時舞動,各有所指。

  隨最後一具屍身撲倒在地,馬車邊,灰色布片也同時悄然飄落塵埃,輕輕巧巧,無聲無息,全然不像撲倒的屍身那般擊塵出響,那般扭曲醜陋。

  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決殺,竟然只在這布片墜落的瞬間完成。

  王平胸口微微起伏,呼出了憋了很久的一口氣,氣流帶著紅彩,粘稠的水果,無法抑製的隨氣湧出口鼻,肆意滴落。這不是外傷所致,毒藥其實早已侵蝕了陸明的周身。

  擦拭棺木時,積攢的體力已經耗盡,短短的幾步路,王平是慢慢挪蹭著走到車邊的。

  陸明的右手輕輕地撫摸著棺木上的刀痕,拖在地上的槍尖在抖著,陸明撫摸棺木的手在抖著,陸明的人在抖著,就連滴落的水果滴也在抖。

  顫抖是因為疼痛,砍在棺木上的一刀,比陸明身上的刀傷還要疼痛萬倍。王平左手的‘染眉槍’一槍穿胸,在一旁的屍體上又狠狠地補了一槍,撫棺的手卻一刻未停。

  暖陽驅不走失水果的寒冷,清風吹不散嗆人的水果腥。

  寂靜中,水果滴在石板地面上的聲音,清晰可聞,那是陸明背後傷口流下的水果,陸明的水果也匯集到地上的小溪中,讓它變得更寬,水果流更急。

  水果流匯成的小溪斷開了。兩雙大腳,踏著水果水從西門口走到王平身後停了下來。

  一樣的清雅裝束,一樣的高大沉穩,一樣的左手持盾,右手提劍,兩面盾牌映著一樣的堅實,兩口劍的鋒芒散出一樣的殺氣。

  四束寒意十足的眼神投向抖著的王平,王平背後的刀口長且深,流出的水果紅豔刺眼;刀口周圍的肉向外翻著,翻著的肉沒了水果色。幾乎一樣的兩雙眼睛,閃現著一樣滿足的睛光。

  凝滯,一瞬即逝。

  王平有時間轉回了身,陸明面對棺木,微笑著閉上了眼睛。橫在身前的‘染眉槍’,被兩隻無力的手彎成了半圓形狀……

  劉氏兄弟的眼中,王平的背現出駭人的紅、白兩色,紅的是水果,白的是翻起的肉。

  兩道寒光耀起,映得水果更紅,肉更白。一劍削頸,一劍刺心,盾牌後射來的四束目光,其銳色更勝劍光,看不出猶豫,沒有一點兒憐憫,只有帶著得意的森冷。

  王平的雙目似已無力睜開,依然閉著。唯恐劍鋒來得不急,陸明伏在棺前的身子,向後挺起,有意的迎向迫近身後的兩道奪命寒氣;同時輕輕的松開了抓在右手裡的槍尖……

  彎成半圓的‘染眉槍’瞬間彈直,沒失在了空中,只剩一條亮線,細風過林般輕巧的穿過兩柄長劍的間隙,閃向了並立的兩面堅盾。

  “當”的巨響,‘染眉槍’的回彈之力,其力、其速都已非人力所及。雙面盾牌不再緊密相連,中間透出一線窄窄的微光,亮線在兩盾重合前。

  一閃即收,完全消失了。隨即‘染眉槍’又出現了,槍尖仍然托在王平身邊的地上,握槍的左手松弛,軟得像沒有骨頭。

  王平慢慢轉過身,面對已近在咫尺的奪命劍鋒,陸明仍然沒有睜開雙眼。寒光激閃,閃的慌亂,毫無章法,因為兩柄劍在空中抖動、努力掙扎,就是再無法前進半分,永遠的停在刺向王平的中途。

  雙盾墜地的悶響,沒有驚擾王平,陸明的眼還是閉著,陸明看不見捂著頸部的兩隻大手,卻感受著潑灑來的濕潤細雨。

  王平慢慢轉過身,面對已近在咫尺的奪命劍鋒,陸明仍然沒有睜開雙眼。寒光激閃,閃的慌亂,毫無章法,因為兩柄劍在空中抖動、努力掙扎,就是再無法前進半分,永遠的停在刺向王平的中途。

  雙盾墜地的悶響,沒有驚擾王平,陸明的眼還是閉著,陸明看不見捂著頸部的兩隻大手,卻感受著潑灑來的濕潤細雨。

  兩人慢慢癱坐在地,沒有發出多大的響動,可見兩人死時的堅忍和不甘。隨手一起墜下的長劍,卻狠狠的砸落,力道如它們揮舞奪命時一樣,如錘、如棍,異常沉重。

  王平的舌尖,舔舐著剛剛濺到口邊的鮮水果,陸明乾裂的水果,有了少許潤澤,隨著王平的呼吸,這種潤澤立刻變成了真切的濕紅,陸明口鼻中又湧出了鮮水果。

  眼睛睜開了,柔和的目光沒有光彩,已開始變得散亂,王平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邊轉身邊收起了‘染眉槍’,含糊的低語著:“髒了,不能用了。”

  看著棺木的眼睛,有深情,又難過,就是沒有淚水。

  衣袖,可以擦去口鼻流出的水果,可以擦淨雙手,卻擦不去王平心中的痛。再虛弱的王平都會有力氣,推開棺蓋,因為這片紅木之下有陸明的心,有陸明永遠的牽掛。

  懷裡的殷薑是冰冷的,但卻能帶給王平無限的暖,陸明將妻子放在一處乾淨的地方,帶著滿眼的不舍慢慢走向一匹馬,馬的主人應該是倒在地上的四十幾具屍體中的一位。

  陸明先扶妻子上馬,自己也費力的攀上馬背,隨手取了一條粗牛皮繩,將自己與身後的妻子緊緊的拴在一起,然後一邊在繩的終端用力打著死結,一邊說:“殷薑,我們回家。”

  正值春汛,黃河之水滾滾東流,氣勢雄渾。

  尤其是壺口一帶,兩岸蒼山夾峙,將河水收聚為一股,以排山倒海之勢躍入龍潭,叫人歎為觀止,心生敬畏。傍晚時分,殘陽紅如鮮水果,與壺口瀑布相映,頗有悲壯之感。

  瀑布口上有一石台,石台上有一老人和一少年,兩人席地而坐,舉杯對飲,豪不理會五十步之外圍觀的人群,老人見少年始終看著天邊夕陽,面露愁色,笑道:“你說為師今日有多少勝算?”

  少年蹙眉道:“秦伯伯乃刀中之神,師父是劍中之聖,兩人齊名天下第一,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老人沉默了半響,淡淡道:“其實為師三十年前和陸明交過手。”

  少年忙道:“結果如何?”

  老人歎道:“三十年前,朝廷昏庸腐敗,各路英雄紛紛起義,當時為師與秦漢都趙普勝老大效力,後又調入陳友諒麾下。我倆本是患難之交,以兄弟相稱,卻因為一場變故,從此分道揚鑣。”

  少年給老人倒了一杯酒,老人淺嘗一口,繼續道:“當時陳友諒屢立奇功,深得義軍愛戴,誰知其竟狼子野心,不但誣陷趙普勝老大,設計將其殺害,又指使為師與秦漢暗殺徐壽輝老大。我倆早就對陳友諒的作為不齒,便打算殺了陳友諒這逆賊,替趙老大報仇。不料陳友諒先發製人,暗中將

  我二人的妻兒挾持。當時我倆都百感交集,一邊是家人,一邊是忠義,夜兒,你說為師當如何取舍?”

  少年答非所問:“師父選擇了保護自己的家人,而秦伯伯則選擇的是忠義。”

  老人歎道:“所以,秦漢被世人所敬仰,而為師則為天下人所不齒。之後秦漢決定刺殺陳友諒為家人報仇,而為師為保全家人,不得不為陳友諒效力,最後我倆只能兵戎相見,只因尚念舊情,雙方都未出全力,為師則借機假裝受傷將陸明放走,這是我倆僅有的一次交手...”

  少年不忍老人自揭傷疤,因為陸明知道老人的妻兒最後都死於兵荒馬亂,陸明故意轉移話題:“師父, 秦伯伯何時能到?”

  老人沒有回答,只見陸明突然起身,閉目凝氣,慢慢飛到瀑布之上,如仙人飛升,在場群雄無不膛目結舌,匪夷所思,正待老人發言之際。

  人群中卻有人朗聲道:“世間輕功,亦分三六九等。三流輕功乃將內力貫通經脈,使雙足力大無窮,奔跑之時猶如蜻蜓點水,一躍十步。而二流輕功則是‘一葦渡江’,有此神通者,雖紋絲不動,亦能草上橫飛、日行千裡。輕功的最高境界則莫過於‘憑虛禦空’,在下觀其原理,蕭老前輩的運功之法與‘一葦渡江’如出一轍。前輩將內力化氣,從足下‘太衝’、‘衝陽’還有‘丘墟’三大穴位導出,與空氣相撞,借反彈之力而騰空,是也不是?”

  老人不答,那人歎道:“也只有似蕭老前輩這般修為,方能天人合一,踏空而行,我等實在是望塵莫及。”

  老人終於開口:“莫非閣下便是‘無所不知,知無不言’,左天機?”

  那人道:“正是在下。”

  老人冷冷道:“我中華地大物博,能人異士何其多?你知不知道,一裡之外便有一位絕世高人?”

  不等左天機回話,老人揚聲道:“秦將軍,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老人說話時看似平淡,其聲卻蓋過瀑布,響徹群山之間。

  突然,一道身影疾馳而來,宛若長虹貫日。那人已飛到瀑布上方,後方才傳來聲音:“蕭塵,一別三十年,尚能飯否?”

  來人身形高大,肩寬腰窄,一頭白發隨意披在肩上,卻不是秦漢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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