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搜魂當然不是指收集靈魂,而是通過聲音進行心靈共震。這是葉念思一次無意的表演之中發現的,當時陸明唱了一首英語歌。
因為是陸明前世最喜歡的歌之一,所以陸明唱得很入神。
唱完之後,陸明驚訝地發現在場的粉絲居然能了解其中一部分歌詞的意思——那是完全不可思議的事!發現這點的葉念思立即開始給自己放“寒假”。
開始琢磨這個功能。雖然到目前為止“搜魂”方面進展甚微,但整體而言對“傳音搜魂大法”的理解又進了一步。
“早上好,師姐——小寶貝兒!讓我看看你長高了沒有?”
葉念思歡快地跟院子裡的眾人打招呼。李秋水面色一滯,手中的鞋刷子脫手而出,“咣”地一聲正中葉念思的額頭。
“……我後面那句是對丁春秋說的。”葉念思揉著額頭,一臉委屈。
李秋水太陽穴上明顯有青筋暴起……
“大新聞,大新聞!”正在這尷尬之時,無涯子一腳從正門外踏了進來,一臉興奮。
“師兄改行賣邸報了?”葉念思笑著問。
“……”無涯子很明智地再一次無視了葉念思,轉頭對李秋水道:“霓虹遣宋使近日將在東東公開擺擂,比武招親!”
“什麽?”葉念思和李秋水同時愣住了。
紫式部,又叫紫珠,是霓虹古代最著名的作者,其代表作《源氏物語》被稱為霓虹古代文學的巔峰之作。生卒年不考。
有史學家據史料證明紫式部名叫“藤原香子”,但證據略嫌不足。其生卒年亦不詳,據考證大約在979-1016年之間。
藤原紫珠為本文出於劇情考慮,以紫式部為原型杜撰之人,與時代不符之處敬請見諒。
另《孝經》與《孝經新義》的回歸,在歷史上是於宋真宗時代,由霓虹僧人帶回中國。作為回禮,宋真宗賜霓虹僧人《大藏經》一部。
只見一位禁軍將領全身披掛地走上擂台,站在紫珠前方,朝人群大聲宣布:兩日後的正午擂台賽正式開始。
屆時無論何人,只要能勝過藤原紫珠一招半式,便可立即迎娶她為妻,不但繼承平安京藤原家數不計的財產,還可以正式獲得霓虹最古老劍派——天道神劍流的傳承。
台下一片沸騰。盡管紫珠剛才露出一手驚世駭俗的輕功,但畢竟人家嬌滴滴的模樣擺在那裡——誰相信她的武功能高到哪裡去?
只要打敗她便能立即迎娶她,並得到無數財寶,那該是多少武宅們夢寐以求的好事啊!禁將軍接下來的一幕讓無數觀眾摔碎了下巴:
陸明宣布完細則後,當即便轉過身來,翁聲翁氣地朝紫珠姑娘道:“殿前司都頭王昴,報名參加挑戰。”
白紗下的紫珠看不見表情。只見她朝王都頭微微一鞠,柔柔地說道:“請多關照。”
台下觀眾嘩然,一時罵王都頭濫用職權的也有,罵陸明恃強凌弱的也有,羨慕陸明勇於為天下先的更是大有人在:瞧王都頭那身板,足足有紫珠的三倍,紫珠那小身板兒能夠讓陸明推幾次的?
只有李秋水撇了撇嘴,說了句:“找死。”
葉念思怎了怎嘴。不可否認自從侵華戰爭以來,推倒摘盆國美女便是絕大部分中國男人內心的幻想之一。紫珠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夠資格進入陸明的性幻想之中,不過……
一來這女人門檻太高,二來有個疑問哽在葉念思心裡始終無法釋懷:為什麽?摘盆國世家女官甘願拋頭露面,
與大宋國的男人對掐——其中一定有特別的原因才對。 “師兄可以試試啊。陸明武功那麽高,收拾個霓虹女人總該是綽綽有余。霓虹最古老的天道神劍流,聽上去不錯。”葉念思說。
李秋水狠狠一瞪了葉念思一眼:“你敢在爹爹面前提這件事,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知道師姐你關心師兄,不願意讓陸明受到傷害。”葉念思拍了拍李秋水柔弱的肩膀,重心長地道:“放心吧,只要我不說,師父大人絕對不會知道朱雀門外有人比武招親這事兒的。”
“真的?”李秋水狐疑地問。
“哦!只要我不告訴師父,陸明怎麽可能知道這件事呢?”葉念思故作驚訝。
“爹爹是藥鋪的主治大夫啊!陸明可以從病人那裡知道這件事的。”李秋水一本正經地指出葉念思的錯誤。
“……看!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嘛!”葉念思無語地搖了搖頭。
在不甘和屈辱的怒吼聲中,龍天斥被瞬間連擊四十余掌,直接送出了擂台。
“爹爹,”李秋水吞吞吐吐地道:“我可能打不過她……”
“要是大師姐在就好了……”無涯子也捏了一把汗。
葉念思正在喝茶,聽到無涯子這話當時就噴了一桌子:“你說讓奧拉師姐去……比武招親?”
無涯子被說得面紅耳赤。逍遙子皺了皺眉頭,陸明自己當然不可能親自上場。而無涯子的武功或許稍微高於紫珠,但實戰技巧太差。
加上陸明未戰心先怯,這樣的狀態上場只怕也是凶多吉少。陸明的五個徒弟之中,能穩勝紫珠的,也只有奧拉了。
可是別說奧拉現在正在兩浙,就算在場,她從外形看不過是六歲小女孩,又怎能參加“比武招親”?
逍遙子這邊為難不說,擺駕觀看的皇帝趙禎的臉已經是完全黑了下去。
大宋國地大物博,若是被一藩邦小國的弱女子站在台上打遍東東無敵手的話,大宋國的臉面,陸明這皇帝的臉面又往哪裡擱?
此次前來觀看紫珠比武招親的還有不少外國使節。若是陸明們回國將這件事一宣傳,還有誰會看得起宋國?
而台下原本摩拳擦掌的武林高手們看到紫珠以一揍七的英姿,也都臨陣退縮起來。主持擂台的太監叫了三四聲“還有誰願意上台一試”,仍然無人敢上前應戰。
太監無奈地轉過頭來對紫珠道:“此為比武招親的第一天,天下英雄只怕還未趕到……”
話未說完,只聽得遠處傳來一聲長嘯。
只聽長嘯聲不歇,並以極快的速度向朱雀台的方向奔來。葉念思從酒樓上向下眺望,只見一道身影從街道遠處急奔而來。
如長刀劃過水面一般在人群中留下一道灰色的長線。從嘯聲中更是傳來一種無盡的壓迫感,仿佛有一輛磁懸浮列車正呼嘯著從遠方向自己開來,再不往後閃便會被撞得粉身碎骨一般。
紫珠慎重地後退一步,凝神朝嘯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殿前司禁軍紛紛抽刀護在趙禎的身邊。擂台上主持比武的太監更是雙腿一軟,連滾帶爬地下了擂台。
嘯聲轉瞬即至。灰色身影抬腿便從人群外圍出現在了擂台邊上。只見這個身影回過身來朝著台下人群作了個羅圈揖。
然後轉身對紫珠朗聲道:“在下丐幫弟子陳思。此來非為招親,隻為看不慣閣下無視中原武林英豪的作法。特來與閣下比劃一番,要讓閣下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紫珠以一番邦女子連敗八個宋國高手,其中七個還是被她捆一塊兒收拾的。在場觀眾便是再怎麽寬容也有些傷自尊,故陳思的話頓時引來一片喝彩聲!
“陳大俠威武!陳大俠萬歲!打倒她!摁住她!”
10歲的李夢蝶小姑娘扶著欄杆激動地大聲尖叫。
一時間人人側目,連葉念思這種見識過新時代新女性的人都被這丫頭片子彪悍的作風聽得冷汗直流。逍遙子來不及阻止李夢蝶,只能尷尬地用袖子遮住臉,唯恐別人認出陸明是這女孩的爹爹來。
半強製性地把李夢蝶這瘋丫頭從欄杆上抱下來,葉念思回頭再看時,擂台上已經又是一番模樣。
持劍鞠躬之後紫珠不敢托大,搶先出手。
紫珠的移動速度本就已經接近到人類肉眼可見的極致,這個速度再加上出劍的速度,手腕抖出的劍花一朵接著一朵,在陽光的照耀下連成一片。
化作一道半米寬數米長的巨大劍光向陳思劈去。的確按理來說,用劍的紫珠比不用劍時更厲害,招式更凌厲,殺傷力也大了不少。
若是對上同等級別的高手,至少可以讓對手疲於應付——可惜她遇上了陳思。
早在上一回合,陳思便看出雖然紫珠的身法快得詭異,卻擋不住陸明的降龍廿八掌——換上劍的紫珠當然還是擋不住。就像玩遊戲碰到一招能秒殺你的BOSS,沒防禦攻再高有什麽用?
陳思用的對策和剛才一模一樣。右掌平拍,逼紫珠向左轉。
然後右掌轉向,左掌平拍,將紫珠逼退。只不過這次,紫珠還因為出劍的緣故,速度稍微有點下降,而摸清對方底細的陳思這回沒再留手,左手這掌使出了九成功力。
整個過程從葉念思的角度來看,便是紫珠化作一道華麗的弧光朝陳思劈去,然後這道弧光繞著陳思轉了四分之一個圈後,以更快的速度又飛了回去。
接著劍光一斂,紫珠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滴在雪白的衣衫之上,觸目驚心。
紫珠撫著起伏不定的水果口,喘了兩口氣,這才收劍入腰帶,不無遺憾卻坦然地對陳思道:“我輸了。”
二招!
陳思原地站著不動,隻用兩招(嚴格來說是四招)便將剛才還所向披靡的霓虹女人打得重傷吐血。一時間整個朱雀門外的百姓都沸騰了。
同情紫珠,覺得陳思不懂風情,焚琴煮鶴的自然大有人在。其余的則更多是為陳思為國爭光而叫好。
葉念思回頭,只見逍遙子臉上陰晴不定,無涯子面若死灰,李秋水一門心思掛在無涯子身上,而李夢蝶則是滿臉的崇拜。
葉念思糊塗了:陸明該露出什麽表情?
“我很想上去,可惜師姐您不教我武功啊!”葉念思站起身來,迎著李秋水殺人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道。
“本門武功這麽多,你自己不學,天天在家裡混吃等死怪得誰來?我們天天為門派累死累活,你卻在外面賣唱調戲良家婦女。這樣沒前途沒上進我們都沒嫌棄你,你還想怎麽樣?”
李秋水鳳眼一瞪,嗔道。
面對李秋水的咄咄逼人,葉念思張了張嘴,竟然辯無可辯。無涯子李秋水等師兄姐看似從事各類職業,實則到處打聽秘笈和寶藏情報的事,葉念思也是入門很久之後才知道。
可笑陸明還特地做了一把吉陸明,原想和同門師兄姐們保持一致,沒想到在陸明們眼中卻成了徹徹底底不務正業的行為。到後來葉念思知道師兄姐們並非為了養家糊口而出去工作。
但從來也沒人給過陸明任務,陸明本身武功又低得一塌糊塗——就算想幫忙也無從下手啊。可這道理陸明跟誰講去?
琅環玉洞裡沒背得秘笈的是陸明,做吉陸明做了一個半月的是陸明,賣藝賣了小半年的仍然是陸明。私房錢賺了不少,武功卻比6歲的丁春秋還不如,同門不給陸明任務,能怪陸明們嗎?
李秋水還要再罵,卻被無涯子一把拉住了:“師妹,少說一點吧。”李秋水回眸一笑:“師哥要我不說了,我就不說了。”
逍遙子見眾人再無其陸明意見,瞟了失魂落魄的葉念思一眼,道:“走吧。比武招親之事,回頭再想辦法。”
說罷,率先離去。
李秋水笑靨如花地挽著無涯子的手跟在逍遙子後面。李夢蝶走到葉念思身邊,猶豫了一下,伸手捏了捏葉念思的手這才離開。
逍遙子四人一走,酒樓的座位頓時空了下來,在一旁站著看樓下熱鬧的人立即毫不客氣地搶佔了這個最好的位置。
一個體形魁梧的大漢見葉念思站在座位旁,乾脆一屁股朝陸明的座位擠了過去。葉念思猝不及防,被大漢擠得一跤摔倒,頭部磕在板凳角上,頓時鮮血長流。周圍的觀眾看了無不大笑。
葉念思這才回過魂來。只見陸明緩緩地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揀起掉在地上的吉陸明,步履蹣跚地下了酒樓。
原本在一旁笑話的眾人見到陸明這番落魄的景象,竟然心生同情,都不好意思再笑陸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