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功能?!
好大的口氣呀。光是靠“附魂”我就能在一千人大軍中七進七出了。
吳唯心中浮起一線索要回鎮魂環的希望,不敢當面頂嘴,隻好陪著笑臉道:“老仙,那請問這到底是為什麽呀?”
“哼!因為你們的鎮魂環裡封印的那一魂一魄早就死了。”
“什麽?!死的?!”
吳唯頭一次聽說死去的魂魄能經久不散的。
屏風上的魂魄緩緩轉動,看上去真像一絲生氣也沒有。
“死的,死了幾千萬年了,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仍有殘余能量可用。”
“既然是死的,何必還用符文鎮著它們?”
“鎮魂符的作用不是防止它們逃逸,而是防止它們湮滅。你當作寶貝的鎮魂環是只是一個盛滿福爾馬林的標本瓶。”
……
“一魂一魄的古屍都能提供‘附魂’這樣神奇的能力?”
“神奇?你當真是見識淺薄。之所有還有殘存的能力,只因那一魂一魄可不是普通人類的魂魄,而是一種上古異獸的魂魄……”
“轟隆隆~”
東方天際又傳來一陣炸雷,聲音比剛才還要震人心脾。
李意期朝雷聲來的方向望了望,猶豫片刻,沒有就“異獸“的話題繼續下去,道:
“設想一下,兩具幾千萬年前的魂屍魄骸都能提供這樣驚人的力量,如果有一個活著的魂魄,又該擁有什麽樣不可思異的力量?”
吳唯呆住了,活著的鎮魂環!?真有這種東西存在?
“轟隆隆~!”
東方又是幾個雷炸起,又是一道閃電凌空劈下,這次閃電離酒案似乎近了些。
“啪嗒,啪嗒”
天空開始落雨滴了。
李意期雙腿未曾見用力,就飄然一躍而起,歎道:
“天公不作美,看來吳君這頓美酒注定不能善終了。山人就此別過,話盡於此,願吳君在小院中暫住的這些日子裡好生領會。”
“嘩……”
眨眼間雨就轉大了。
李意期懸浮在空中,緩緩向黑暗中退去,眼睛望著吳唯,深黑的眸子裡若明若暗,如有所思。
吳唯生怕他突然消失,忙透過大雨喊道:“可你為什麽拿走我的鎮魂環?那玩藝兒在你眼裡再不值錢,我拿它還有用啊。”
“它對你沒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吳君這些年在幾個世界間奔波,一日不停,就在這個小院中好好歇息一段日子吧,外間的事先別管了。”
話音剛落,李意期就憑空消失在了雨幕中。
只有“仙侄”一聲不響佇立在大雨中,任由雨水把他的白袍打濕。他抬起一隻手正指向吳唯身後,微微點了點頭。
吳唯順他手指方向回頭看去,小院不知什麽時候隱約出現在了不遠處。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顧不得傷口被拉扯得疼痛,加快腳步朝小院走去,腳下濺起泥漿把褲腿和袍底都打濕了。
他回頭望時,“仙侄”一步步後退,瞬間就隱沒入黑暗中。
等吳唯回到院中後,他第一時間就衝到房簷下避雨。扒開衣服檢查了下,發現胸部和肩膀上的傷口都浸了水,切口邊緣紅腫發脹。
他想推門進去找藥處理傷口,才發現長公主這死丫頭竟然把門從裡面上了栓。隻好拍門。
“啪啪啪”
怕吵醒睡在裡屋的魯平,害他白天沒精神守院禦敵,隻敢輕聲拍。
拍了半天,才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
“誰呀~?”
還有誰?你還有臉問?院子裡就一個人兒,還把門栓上了,這是防誰哪?!
“我,你哥。快開門。”
長公主和啞妹都醒了,兩人打開門一看他這副落湯雞的落魄樣子,都嚇了一大跳。
兩個人不暇多問,趕緊找藥的找藥,尋衣服的尋衣服,折騰了半天才幫他擦乾傷口,換了藥。
吳唯拿著啞妹遞上來的乾衣袍,自己到外面房簷下換上了。眼看屋外大雨滂沱,鐵定是不能待了。
等他回到屋裡,發現門口的地上已鋪了兩層厚厚的褥子,長公主和啞妹就往地鋪上一臥,說今夜她倆暫值守一晚,叫他到炕上去睡。
吳唯十分難為情,但半天也沒勸動二人,加上傷口經水一泡,巨痛不已,隻好半推半就地上了炕。
這一夜,吳唯的傷口被雨水泡發是感染了,引起了高燒,又害得二女忙活了半宿燒水,喂退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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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和風煦煦。
吳唯睡至中午才醒來, 高燒已退,傷口經重新包括上藥,只有陣陣隱痛,比起晚上大雨淋後的痛楚好多了。
屋裡好像沒人,他披上袍子,慢步往屋外走,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全身都是虛的,走路都沒力氣。
剛出門口,一陣濃煙飄來,嗆得他一陣咳嗽。
往冒煙的方向一看,原來房子一角支起了一個油布頂棚,頂棚下有一個用新泥壘起來的灶台。
啞妹正坐在灶眼處扇火添柴,她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一件大號的青色裙裝,裙擺和袖口顯系用剪刀裁短了。
長公主兩支袖子都卷了起來,一鏟一鏟地在鍋裡攪著……
她在炒菜???
養尊處優的長公主會炒菜?
……能吃麽?
啞妹看見他出來了,趕忙拉了拉長公主的裙邊。
“你可算醒來啦!”長公長笑盈盈地用鍋鏟指了指地上,“哥哥坐那兒歇著,等著嘗我們倆的手藝。”
吳唯皺了皺眉毛:“你倆這是在幹嘛?”
啞妹放下手裡的團扇,打了個手勢:作飯啊。
吳唯沒見過那把團扇,但估計是長公主上回和李老……仙來的時候留下貨物之一。
“你們怎麽還壘了一個灶台?這是誰乾的?”
“魯平啊。”長公主頭也沒回,繼續炒她的菜:“剛來那兩天,魯平在院子裡支了幾根枝椏臨時做了幾頓,沒個灶真不方便。”
“剛來那‘兩’天?你什麽意思?咱們不是前天晚上才到這麽?”
“小妹!你告訴他,他睡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