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字院,練武場上。
忽然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米泰、於倩,還有一位陌生的衛字院弟子,突然闖入無字院練武場,氣場強大,令得所有無字院弟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米泰神色煞是陰沉,一眼掃過,自帶衛字院的壓迫感,空氣仿佛都凝結成冰,全場鴉雀無聲。
沉聲道:“林硯呢?林硯去哪兒了!”
眾弟子微微一驚,他找林硯?找林硯做什麽?
這時,馬自明從人群裡小跑出來,衝著米泰諂媚一笑:“米師兄,您還記得我吧?”
米泰看了他一眼,一時間沒想起他的名字,直接道:“你知道林硯在哪兒?”
“我不知道林硯在哪兒,但有人知道。就是他們,徐洪昌和婁行,這二人整天跟林硯廝混一起,他們肯定知道林硯在哪兒!”
說著,馬自明一邊諂笑,一邊伸手,將徐洪昌、婁行二人指給米泰看。
兩人周圍的弟子臉色一變,立即散開,將兩人露了出來。
婁行、徐洪昌也是面色微變,他們都聽說過,米泰之前,似乎在餐室,被林師兄一拳撂倒過!
馬自明暗含嘲諷地看了兩人一眼,繼續諂媚道:“米師兄,他們現在跟了林硯,做林硯的狗腿子。您找林硯的話,問他倆絕對沒錯。”
徐洪昌大怒,指著馬自明喝道:“馬自明!你嘴巴放乾淨點!”
馬自明撇嘴不屑道:“我說錯了?被人家揍,還揍出癮來,瞧林硯把你們訓練得多好。”
“呸!林師兄的本領,像你這種蟲豸如何能理解?”
“呦呦呦,這就開始護主了。賤不賤呐。”
他自認為上回是被林硯莫名其妙打了一頓,一直懷恨在心,對徐洪昌、婁行,也是恨屋及烏。
此時有米泰撐腰,抓住機會冷嘲熱諷。
“你……”
米泰直接不耐煩地喝道:“閉嘴!說,林硯在哪兒?”
徐洪昌、婁行對視一眼。
若是半個月前,二人面對身為衛字院弟子的米泰,必定心生惶恐,戰戰兢兢。
可如今不一樣了,二人全都氣血蛻變成功了!
不日也將成為衛字院的弟子,正是最硬氣的時候。
婁行咳咳兩聲,陰陽怪氣道:“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這是讓我們閉嘴,還是讓我們說呢?”
米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不可置信道:“什麽?!”
婁行低低冷笑,裝模作樣地對徐洪昌說:“這人耳朵有問題吧?話都聽不清?”
米泰的神色一窒,他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他名字都沒記住的貨色,敢這麽跟他說話。
臉上瞬間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這時,站他邊上,那個陌生的衛字院弟子嗤笑出聲,先朝於倩熱切地看了一眼,才道:“於師妹,咱們這位米師弟不是說,自己在無字院一言九鼎的嗎?可現在,別說那位姓林的師弟,就眼前這兩個,居然也不給他面子啊。”
此人高大英俊,雖然穿著衛字院的院服,但腰間掛著金囊、鞋子鑲邊金絲,額頭佩戴玉飾,儼然一副貴公子模樣。
“王師兄,您少說兩句吧。”
於倩略顯羞澀地回應,實則眼底也是微微驚愕,徐洪昌、婁行,這兩人於倩認得。
他們並非是無字院有天賦的弟子,當初好像經常跟在米泰邊上搖旗呐喊,鞍前馬後。
現在米泰都進衛字院了,他們反而敢跟米泰叫板了?
周圍無字院弟子也都看呆了,
不可思議地看著婁行二人,仿佛重新認識。 米泰眼底的怒火幾乎壓製不住:“好,好啊,你們之前在我後面跟屁,怎麽,現在換了個主人,竟敢這般與我說話了?”
徐洪昌眉頭一皺,沉聲道:“米師兄,我們同為龍門館弟師兄弟,這樣說話,未免過分了。”
“呸!你算什麽東西?像你這種一輩子也進不了衛字院的廢物,敢與我稱兄道弟?也配!”
徐洪昌、婁行眼底冷芒一閃而逝。
他們半個月來進步神速,正是摩拳擦掌,一展拳腳的時候,被人指著鼻子罵廢物,是個年輕人都忍不了。
“怎麽?不服氣?來來來,收拾林硯那個陰險小人之前,先好好教訓教訓他的兩條狗,當個開胃菜!”
徐洪昌、婁行眼底更怒,對視一眼,分從左右,緩步向米泰走去。
米泰入衛字院半個月了,他們一打一肯定不是對手,能二打一,幹嘛跟他客氣。
這一下變故,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著了。
“不會吧?他們真要動手?”
“這兩人是瘋了?還是被林硯打出毛病來了?”
“他們該不會覺得,跟林硯隨便玩了半個月,就能跟衛字院弟子鬥了?”
“那是真正的武者啊,他們不要命了?”
便是於倩和她身邊的王師兄,對視一眼,眼裡也全都是滿滿的愕然。
什麽時候,無字院弟子這麽大膽,敢跟衛字院弟子叫板了?
王師兄看熱鬧不嫌事大,添火道:“衛字院打無字院,米師弟,你這可是以大欺小了啊,若是十招內解決不了,那可就把我們衛字院的臉都給丟盡了!”
米泰瞳孔微微凝了凝,他現在的氣血運轉還未純熟,一打二,十招內解決戰鬥是有挑戰的。
但他自認對徐洪昌、婁行很了解。
這就是兩個只會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廢物,不知道林硯施了什麽手段給他們膽量,但不妨礙他將二人狠狠教訓一頓。
“不用十招!五招,我就讓他們躺下!”
米泰眼中一厲,雙手一震,直接朝二人衝了過去。
但甫一上手,米泰頓時大怒。
這力道,不對勁!
該死的,這兩個卑鄙的家夥,竟然已經氣血蛻變成功!
但他除開憤怒,絲毫不慌,氣血蛻變增長體質,但武者的核心,在於氣血運轉!
氣血運轉,增加力道,增加皮膜抗擊打力,才能真正發揮武者的實力!
“一招,兩招,三招,四招,五招!
“於師妹,你瞧瞧,咱們這位米師弟太不靠譜,只會吹牛。做不到就不要說出口嘛,吹牛說大話做什麽,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喏,你看,十招了,他該不會輸吧?”
王師兄口中嘲諷不停,但實際上眼神緊盯著婁行、徐洪昌二人,頗為驚訝。
這兩人分明只會《五禽手》這一套養身武訣,可打起架來,一招一式間靈動分明,頗有章法,把個不能實戰的武訣,硬生生打出了殺傷力!
而且兩人的實戰經驗,竟然還很豐富!
二合一,彼此配合也十分默契,一時間,竟然跟米泰打了個有來有回。
“米師弟,你行不行啊,現在別說十招,都快五十招了。該不會打不過吧?”
住口!
米泰在心底大喝一聲,卻不敢說出口,姓王的是豪族子弟。
只能雙目噴火,熊熊燃燒地射向婁行、徐洪昌二人:“你們這兩個廢物,根本對武者一無所知,給我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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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字院,林硯房間。
小芷俏生生地坐在一邊的高凳上,百無聊賴地蹬踢著細細的雙腿,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著林硯、袁靖,在屋裡忙活來忙活去。
很快東西便被打包完畢了。
袁靖方才小心翼翼說道:“林師兄,現在怎麽辦?你說要不要去請大師兄主持公道?也不知道婁行、徐洪昌二人,現在怎麽樣了。”
剛才米泰三人來找林硯麻煩的時候,徐洪昌和婁行,便偷偷拜托袁靖跑來跟林硯通風報信,讓他不要去練武場。
袁靖來了之後,剛好遇上接小芷回來的林硯,直接被林硯抓了壯丁,一塊兒收拾東西。
“不急,他們二打一,吃不了大虧。練武的人,被打一頓就被打一頓,打不死就成。”
袁靖表面上認同地點點頭,心裡卻在腹誹,被打的又不是你!
你當然這麽說。
“袁師弟,你幫我一塊兒搬一下東西,晚上請你福樓吃酒。”
袁靖一聽吃酒,眼前微微一亮,立即把婁行、徐洪昌拋在腦後了。
“林師兄,你要搬家了?搬去哪裡?”
林硯看了他一眼,隨口道:“教習院!”
“哦,教習院啊,不是很遠嘛,我幫……什麽!教習院!”
袁靖眼珠子瞬間瞪大,看著林硯的目光陡然發直,震驚地嘴巴都合不攏。
似是不確定一般,他嘴唇微微顫動,脊柱前傾,小心翼翼道:“您是說,教習院?”
“不錯,就是教習院。”
袁靖當場僵住,滿心的震驚疑惑,剛想發問。
林硯道:“不必多問,我懶得解釋。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下將他堵在嘴裡。
林硯東西不多,兩個包裹,他一手提一個,一手牽著小芷,袁靖抱一個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門去。
小芷腳步雀躍,一蹦一跳,清脆地念叨:“搬家,搬家,搬家啦!”
袁靖跟在後面,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滿心的疑問想問,卻因為“教習院”這三個字,憋在肚子裡,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