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名年輕的貼身婢女被柴烈重重地摔在地上,筋骨欲斷。
“孩子,你沒事吧?”耳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抬頭看去,是一張布滿了老人斑的乾癟的臉,看起來就像一個耗子精一般,死氣沉沉。
這名貼身婢女驚恐著向後退去,可是卻感覺渾身動彈不得。
一隻乾癟冰冷的手撫摸著她的臉蛋,讓它忍不住的顫栗。
那名乾癟枯瘦的耗子精臉老者身上湧現出了一隻黑氣凝聚的手臂,將這名貼身婢女送到了身邊。
然後這件院門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關上了。
院子內傳出了女子淒厲的哭喊聲。
血氣彌漫開來。
......
“言初道長,這就是我大嫂居住的院子,誒,怎麽緊閉大門?”
“難道她們已經逃出去了?”
當那名馮家嫡系帶著李言初來到馮夫人居住的院子時,立刻瞪大了眼睛。
此時院子大門緊閉。
把眾人擋在了外面。
李言初沉聲道:“現在馮府亂成了一鍋粥,即便馮夫人沒有四處逃生,也不該緊閉大門,並且門外也沒有雜亂腳印。”
他用望氣術察看了馮夫人的院子,目光一沉,這個源院子中血氣衝天,怨氣衝天。
比馮府中那種怨氣強大的多。
“出事了!”李言初鏘的一聲拔出了斬蛟刀。
轟隆!
院門瞬間被鋒利刀光斬碎!
李言初提刀衝了進去,如狼似虎,護體罡氣籠罩全身。
院子中黑袍老人正抱著一具妙齡女子的屍體,這人和先前那名貼身婢女還不是一人。
一名衣著華貴的美婦人花容失色,被一名手持長劍的婢女擋在了身後。
還有兩名丫鬟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看樣子竟好似嚇傻了一般,臉色慘白。
那婢女身上鮮血淋漓,長劍也被某種力量折斷,臉上露出了死志。
身材魁梧的柴烈好整以暇地盯著眼前地眾人,眼神火熱。
李言初闖進去後。
對著黑袍老人就是一刀!
迅疾無比,刀光一閃,整個人便到了黑袍老人身前。
鐺!
魁梧男子柴烈,身形極快,拎著手中一口虎頭刀便迎了上來!
兩人空中長刀相交,發出了刺耳的金鐵交鳴聲。
李言初目光一凝,又是一記橫掃斬了過去。
短短幾個呼吸間,兩人已經交手十幾次!
這個叫柴烈的魁梧男子,進退有度,刀法犀利,儼然有宗師氣派。
“六陽刀法?”柴烈冷笑了一聲。
李言初並不搭話,一刀當頭斬下,大有開山裂石之威!
柴烈手中鬼頭刀快如奔雷,猛地用刀背磕開了李言初的斬蛟刀,反手就橫劈李言初胸膛。
“那名會六陽刀法的刀客都被我斬斷了長刀,殺死在了魏城,你這小子學了他的刀法不是找死。”柴烈嗤笑道。
原來被仇家殺死在魏城的刀客,是死在眼前這人手中。
李言初身上殺氣猛然爆發,整個人在空中都出現了殘影。
手臂上肌肉凸起,氣血沸騰,澎湃的六陽勁灌注斬蛟刀之中。
狠辣的斬了下去。
柴烈眼神一凜,勉強抽刀格擋!
鐺!
柴烈手中的虎頭刀被斬斷,若不是他生死關頭避開了斬蛟刀,只是被刀尖劃破胸膛。
恐怕已經被一刀兩段了。
饒是如此,他的身上依舊鮮血淋漓,體內被鋒利渾厚的六陽勁傷的經脈受創。
“此人的六陽勁為何如此霸道?”柴烈神色大變。
“現在你的刀也被我斬斷了,還裝什麽高手?”李言初冷笑道。
殺人誅心!
柴烈方才剛說完,轉頭就被李言初打臉!
他雖然拜黑袍老人為師,追求長生之術,可是他在江湖上曾經也是鼎鼎有名的刀法宗師。
關中神刀門當代門主,便是他的師弟,若不是他性情暴戾,還輪不到師弟坐門主之位。
“小子,你找死!”柴烈怒喝一聲,持刀撲殺了過去。
約莫過了兩息。
轟隆一聲巨響!
柴烈被李言初一拳砸進了牆壁之中,院牆轟然倒塌,瓦爍四起,塵土飛揚。
柴烈駭然的看著那名年紀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竟然生出了一種無法匹敵的感覺。
“這麽年輕的宗師高手?”
馮夫人美眸中閃過了一絲快意,方才這個凶神惡煞的男子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脫光的女子一般。
透露著滿滿的惡意。
李言初打傷了魁梧男子柴烈,沒有廢話,直接揮刀向袖手旁觀只顧啃食女子屍體的黑袍老者殺了過去。
黑袍老人此時臉上的老人斑消退了不少,但是氣血依舊虧空,他太老了。
方才困住那名靈溪寺僧人,讓他消耗了不少。
他伸出了一隻乾枯的手臂,張開了手掌,手掌中心竟然是一隻人眼。
怨恨無比的人眼。
這是魔眼!
被魔眼注視的人,會心神失守,生出重重怖境,如墮阿鼻地獄。
“五雷純陽,邪魔外道也敢直視我!”
“你這是找死!”
李言初身上一股純陽雷法氣息頓時彌漫開來,五雷正法,一切邪魔外道汙穢陰祟都不敢直視!
周圍讓人心生恐怖環境的力量頓時消失,黑袍老人手中的魔眼竟然流出了鮮血。
李言初氣血宛如熊熊火爐,刀光直接斬向了黑袍老人!
他這種以力證道的世俗武夫,某種時候也能威脅到這種修為高深的邪魔外道。
黑袍老人目光一沉,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了一口黑色渾濁的血。
這是他體內的精血。
李言初的這一刀太快,氣血太強,讓他倉促間只能施展精血退敵!
轟隆!
李言初被這一口精血逼退,身上的護體罡氣差點被炸開,周圍火光衝天。
方才馮府中的爆炸難道是這老人弄出來的....李言初眉頭皺了下。
不對。
李言初心思急轉。
這馮府內恐怕有人跟這黑袍老人交手才弄出了那種恐怖的聲勢。
隨著這口精血離體,黑袍老人的身體變得更加殘破,出現了油盡燈枯的感覺。
他本來就乾癟的身體,變得愈發乾癟,仿佛隨時都可能散架。
可是老人體內卻仿佛有一股氣息要破體而出,那種強大的氣息,讓李言初都忍不住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