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懷春,對於這樣年輕俊朗的少年英雄,三小姐自然很是心動。
不消片刻,好幾位富家千金,見到李言初在路邊,都笑著過來打招呼。
可是稱得上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了一個個語笑嫣然。
好像那樣子,只要李言初點頭,立刻便會歡天喜地的和李言初泛舟湖上,把酒言歡。
面對白宏圖的時候,這些富家千金應對的很是嫻熟有禮,可是確讓自詡風流倜儻的白宏圖黯然神傷。
他幽怨的看了李言初一眼,心中有些後悔。
這家夥怎麽這麽招女子歡迎。
仿佛這魏城的富家小姐都認識他一般。
李言初對此不置可否,沒有覺著多麽開心。
只是覺著被一群女子圍住,有些聒噪。
若是讓白宏圖知道了他的想法,恐怕當場便會捏起符法,和他一教高下。
太不要臉。
兩人很快在那群富家千金的不舍目光中,離開了青衣廟。
說起來,白宏圖這個人看似富家公子模樣,但是真的是接地氣。
同李言初在路邊吃了幾個小攤子,不僅沒有評頭論足,反而紅光滿面,精神抖擻。
方才被李言初打擊到的信心,仿佛又恢復了正常,該吃吃該喝喝。
“言初,你說這不死藥會不會就在青衣娘娘廟底下?所以這些賊人才想炸開青衣廟?”白宏圖學著李言初,抱著一顆梨子在啃。
李言初轉頭看了他一眼,微訝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白宏圖輕輕笑了一下,道:“你看啊,暫且認為五湖幫背後下手的便是扎紙匠一人,此人用心狠毒,但是卻在五湖幫蟄伏起碼一年之久,肯定是為了尋找不死藥。”
“並且肯定是近期才發現不死藥和青衣廟有關,不然他布局如此之久,要炸青衣娘娘廟早就炸了。”
李言初心中一動,忽然道:“你是說被紙扎人附體的趙捕頭.....”
白宏圖點點頭,道:“沒錯,極有可能,借助附體趙捕頭後,這個扎紙匠發現了青衣娘娘廟的端倪,可是此地應該是對他們有些禁製,於是便借助五湖幫之手炸毀青衣娘娘廟。”
李言初思索道:“因為不能直接出手嗎?”
白宏圖道:“方才我在想一件事,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青衣娘娘有法身或者真身在此,不然此地也不會如此靈驗。”
李言初沉吟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是若青衣有靈,怎麽會允許紙扎人附體邪屍,居於廟中呢。”
白宏圖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若是這個青衣娘娘本來也不是良善之輩呢?”
李言初一驚,他這一世在魏城居住多年,青衣娘娘的傳說早就深入人心,從來沒有傳出什麽邪異之事,也沒有活人祭祀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反而魏城風調雨順,水運發達,百姓所求,每每有靈驗。
師傅玄誠道長對於青衣廟嗤之以鼻,可是以師傅那種斬妖除魔的雷霆手段,也沒有對青衣廟有過敵意。
旁門左道,野狐禪是貶義詞,代表著正統修行者對於這些人的輕視。
可是並不能說,這些存在就是邪魔陰祟,是惡的。
所以李言初倒是沒有深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聽到白宏圖如此說,反而覺著有些驚訝。
當他說出了自己原本的想法後,白宏圖笑了一下,看著他道:“以前沒問題,不代表一直沒問題,不用活人祭祀,也未必不損害凡人。
” 李言初怔了下,片刻後,呼出一口濁氣,道:“你說得對。”
白宏圖心思敏銳,兩人修行道統不一樣,性格不一樣,看待事情的角度也有些不同。
李言初稱讚道:“沒看出來,伱正經起來,也是很有見地。”
白宏圖沒好氣道:“那是自然,本公子這次來魏城可是來揚名立萬,斬妖除魔來了。“
“若是連這份聰明頭腦都沒有,那不就成了笑話了...”
“誒!?,這個女子背影很美,這身材。”
李言初本來還覺著白宏圖有些正經,沒想到下一刻話題就扯到了女人身上。
順著白宏圖的目光看過去,李言初怔了下,這背影好熟悉。
果然。
那名女子似乎心有所感,直接轉頭看了一眼,容貌清冷秀麗,目光銳利。
可見到李言初後,忽然眼神柔和了起來,動容道:“你怎麽在這裡?”
正是身材高挑的方青嵐。
方青嵐雖然在衙門當差,可是平素並不穿差服,此時她身穿淡紫色衣服,腰間懸佩著一口鐵劍。
看起來就是英姿颯爽,明利灑脫的一個江湖女俠。
“閑著無事,陪著這家夥過來轉轉。”李言初指了下白宏圖道。
白宏圖招呼道:“多日不見,青嵐姑娘,許久不見,可是愈發明豔了。”
方青嵐微微頜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白宏圖摸了下鼻子,心中道:“對著李言初就笑,對著我就冷冰冰,敢情我就是白給唄。”
方青嵐想起了正事,直接道:“黃楊街發生了一起命案,那家家主離奇身亡了,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去看看吧。”
李言初對於這種案子並不是很感興趣,可是白宏圖喜歡啊。
他的眼前一亮:“行,青嵐姑娘,我們同去。”
方青嵐皺眉,看了白宏圖一眼,並沒有說話。
李言初啞然失笑。
“走!”
......
李言初三人趕到黃楊街的時候,在一處宅院門口見到了官府捕快。
進入大門,穿過院子,看見幾個魏城縣衙捕快在問話,家中女眷們紅著眼睛,哭哭啼啼。
方青嵐審視著容貌美豔的女主人,道:“死者是你丈夫?”
女主人看見縣衙捕快對於方青嵐恭敬地樣子,溫順的點頭,一邊用手帕抹眼淚。
李言初和白宏圖在她凹凸有致的地身段上掃了一眼,然後對視了一眼,很快轉過了頭去。
方青嵐點點頭,越過眾人,帶著李言初和白宏圖進了屋子。
這是一件書房,死者就趴在書案上,桌面上沒有鮮血,房間內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仵作方才過來檢查了屍體,沒有什麽發現。